作爲東易與西錦交好的"禮物",水桐月與一大批的美女們被安置在東易的皇宮中等待着辛瀾臨幸。按規矩東易皇帝應該對她們一視同仁,雨露均沾。水桐月身爲西錦的六公主,在順序上肯定排在第一個,於是她打算臨陣磨刀,惡補才藝的計劃宣告破產。 她哪裡知道辛瀾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憫月齋。
辛瀾啊,明明是叔叔輩兒的人,爲什麼看起來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感嘆完畢似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上前欠身行禮。
辛瀾點了點頭,她起身。等待辛瀾說點什麼,他卻但笑不語。水桐月低着頭尷尬滿屋,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誰能告訴我,要怎麼跟皇帝搭訕啊?她咬脣,閉眼,擡頭再睜眼。
"呵呵,皇上,您一定不知道我……知道臣妾叫什麼吧?讓臣妾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水桐……叫……"天啊,誰告訴我,西錦的皇族姓什麼?水桐月淚奔~
該死的宇文言風,爲什麼什麼也不告訴我就把我推出來?
辛瀾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叫水桶?"
"額……呵呵……是啊是啊,叫水桶"她伸出右手捂着頭,哎……偏頭痛了,什麼名字不好,偏偏說了個水桶。
"哦?原來西錦六公主還有個那麼特別的雅稱呢!"辛瀾往榻上隨意的躺下。
"呵呵……是啊,這是我母后給我取的名字,小名……"她笑得像朵花。
辛瀾又開始沉默了。
"皇上,那個……不如水桶給您唱首歌吧!"她揉了揉笑僵的臉繼續笑。
辛瀾點頭。
"那我就給您唱一首《相思》吧"水桐月清了清嗓子唱道"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麼,早無人在意。醉臥不夜城,處處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最肯望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一曲罷,月上中天。辛瀾拍手,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沒有讓她停,也沒有讓她繼續。她撫着胸口,漫漫深宮夜,一分一秒都是會呼吸的痛。
思忖良久她擡頭道"皇上,不如水桶陪你下棋吧?"
"你會下棋?"辛瀾右手摸着下巴,將這個小丫頭打量了一番,覺得她不自量力。是啊,試問東易舉國上下,敢挑戰他的有幾人?
"對啊!"她伸出一個手指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來人,拿棋來!"辛瀾衝着旁邊的太監擺手。
"不用!"她雙手交叉,揮舞數次,老太監停了下來。她拿出了她早就準備好的棋跟紙。揮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三個方框,互相套在一起。她邊畫邊說着規則"皇上,今天我們不下象棋,這是我們西錦國發明的一種棋,名字叫……叫"三三棋",顧名思義,三子連一線方可成棋,成棋者可以選擇拿掉對方的任意一粒棋子,總之有幾線成棋就可以拿掉對方的幾粒棋子。當然了,一次最多也只能拿掉對方的三粒棋子!"
這樣水桐月與辛瀾就開始下起了"三三棋",一開始水桐月每局都贏,到後面,她每局都輸。辛瀾第一次下這種棋興趣自是不用說,可水桐月卻開始打起了盹。掰了幾次眼皮,揉了幾次眼睛,甩了幾次腦袋,最後她還是杵着下巴一頭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辛瀾吩咐侍女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侍寢的第一晚安全度過。
矛盾無處不在,要蠱惑辛瀾廢太子就必須得到他的寵愛,可難道真的就要在這個異時空失身於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嗎?可如果不那麼做,這次來東易的意義何在?正糾結的時候,辛瀾再次帶着那個老太監出現在憫月齋。
行禮罷,辛瀾又沉默了。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失敗,就在沉默中變態。難道又給他唱歌,再下一晚上的棋嗎?我倒是挺樂意,可是他……
她蹲在屋子中間滿臉愁容。
辛瀾仍然懶散的躺在榻上,手指在圓桌上噠噠噠的敲着。
"水桶,你就準備這樣侍寢嗎?"他勾着手示意她起來。她一步步的挪到辛瀾面前等待着他吩咐。
"你是準備給我唱一晚上的歌,還是下一晚上的棋?"辛瀾語氣裡充滿了責怪的意味。
"我……"她要解釋點什麼,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還是準備在那裡蹲一晚上,讓我在這裡躺一晚上?"他指着她剛剛蹲的地方。
"水桐……桶……愚鈍,請皇上明示!"她把頭深深的往下埋,就差把頭當蔥插進土裡了。
"夜已深了,我看我們還是快快安歇了吧!"辛瀾起身朝水桐月湊了過去。她笑眯眯的往後退。
"皇上,還早呢,水桶一點都不困,睡……睡不着!"
"你爲何睡不着?"辛瀾一步步緊逼,她一步步的後退。
"我……我興奮……啊……哈哈哈……我見到皇上很興奮,所以睡不着"
辛瀾仍然步步緊逼,只覺得腳碰到了什麼,一個趔趄她便倒到了……倒到了牀上。
"你來這裡不就是爲了這個?"辛瀾整個人都匍到水桐月身前,雙手杵着牀笑得像只大灰狼。
"那個……是啊……呵呵……可是……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她不斷地往牀的內側縮,眼見着沒有退路了。辛瀾放大的面孔在不斷地靠近她。
"啊……皇上,我想到了,我應該給你跳一支舞,跳舞,跳舞……"她想伸手推開他又不敢,想逃跑又逃不了。
"我不想看跳舞,還是快快歇息的好!"辛瀾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着濃濃的曖昧氣息,他儼然已經紅了眼。
在他離她零點零幾釐米的時候她大叫了一聲。在她大叫的同時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辛瀾愣神,趁着辛瀾停住的片刻,她把手裡粘滿汗的葉雨杏花針插到了辛瀾的手臂上。辛瀾悶哼了一聲道"你敢刺朕?"
"我……我……對不起……我……"她驚慌的解釋着,終是沒有找到理由。
"你不要,我就偏要讓你……"辛瀾試圖伸手卻發現手已經動不了了。他邪惡的一笑,腳開始往前挪,彎下要就要xx
"不要啊……"她把手裡的兩根針刺在辛瀾腿上,這下子他的腳也動不了了。
好險,差就被……
"你敢刺傷朕,不順從我,你以爲你能活着走出憫月齋嗎?"辛瀾冷笑着威脅。
"我……我我……你打算怎麼樣?"她皺着眉問。
沒等辛瀾開口她把手裡的另一根針插到了辛瀾脖子上,辛瀾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還是別說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要如何懲罰我!"她慌慌張張的往牀上爬了下來。腿軟的站不穩了,扶着牀沿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她卻看到了……
她看到了宇文言風。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得張大了嘴。
宇文言風往窗外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道"我一直跟着你啊!"
"你這個笨蛋,你都沒有告訴我西錦六公主的姓"她生氣的推了他一把。
宇文言風又瞟了窗口一眼道"怎麼?迫不及待的要母儀天下,做我的皇后啦?"
水桐月瞪着她不說話。
辛瀾:喂,幹嘛吶?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大東易的皇上,居然敢無視朕在這裡打情罵俏!我要誅你們九族。
觀衆:然並卵!
憫月齋外。
兩個宮女倒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跟着辛瀾的老太監也睡得死死的。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已變得經脈突兀了,手指處幾縷殷紅順着破損嚴重木門框緩緩往下流着。月色的清暉下白衣男子墨色的眼眸裡揉進了慼慼慘淡。
原以爲你費盡心力逃離我只是爲了追尋你口中的自由。你真的那麼享受權傾天下嗎?不惜以色侍他人,若真如此……桐月,你當告訴我,我定傾盡所有爲你一統九州。
木門框終是不堪重負折斷了。水桐月推門而出欲看究竟,宇文言風也跟了出來。
"是他!"水桐月語氣裡有藏不住的激動與擔心。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江墨辰呢!"宇文言風倚着門右手手指噠噠的敲着左手手背,身體正好擋住半截門框上的血漬。
"你被跟蹤了?"水桐月望着靄靄暮色問。
"沒有!"宇文言風瞄了她一眼仰着頭道。
"那就是江墨辰被跟蹤了!"她眼睛仍然沒有離開那方暮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