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做他這行有錢,但沒想到是非常有錢。
五年的存款,夠在曼哈頓中上城全款買一套大平層了。
“我想改行去做投行了。”姜寧妤給李薇薇發了一句語音。
可能正躺在牀上玩手機,李薇薇很快回了消息過來:【別了,投行壓力那麼大,你吃不消。】
“我現在壓力就很大,最近頭髮大把大把的掉,有什麼洗髮水推薦嗎?”
【聽說美國水質是這樣的,裝個淨水器就好了。】
看到李薇薇的建議,姜寧妤笑了笑,掐着點進了排練廳。
過了兩天,樂團受邀去著名慈善家、某退役金牌騎手的慈善晚宴演出。
晚宴設在全美頂級的賽馬場。橢圓形的場館恢宏壯觀,夜幕之下,巨大的泛光燈將綠地和沙地照得彷彿白晝一般。
今晚亦是賽馬節的最終決賽日。
姜寧妤對馬術不甚瞭解,但在隨隊大巴上聽了許多。在年度舉行的賽馬比賽中,今晚的決賽規格很高,各界名流皆聚於此,受到了廣泛關注。
場館被分成了幾個區域。性感奔放的女郎端着托盤穿梭在人羣裡。
姜寧妤跟着指揮,拿了一杯香檳,就進入了休息室。
閒聊間,她抽空看了眼手機。
二十分鐘前,她給臨栩月發了條信息,問他到哪裡了——據他說,他們公司也受邀參加了今晚的慈善晚宴。
可他竟然沒回。
呵,這才幾天,又恢復本性了。
“首席?首席?”
忽然,有人伸手在姜寧妤的面前晃了晃。
她斂了心神,“怎麼了?”
“你表情不太好,出什麼事了嗎?”那人關心道。
“沒事,我出去透透氣。”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半小時後集合。”指揮提醒了一句。
姜寧妤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一路走出招待區,恰好看到臨栩月拿着請柬進來。
男人身形挺拔出衆,在普遍自律的一衆歐美精英里也明晃晃的出挑,一身藏藍色西裝,氣質皎然,卻神色不霽,有些陰鬱的樣子。
姜寧妤打量了他一圈,卻沒見他拿手機,不由抿起了嘴。
然而,他一個目光掃過來,就看到了她。一席白色蕾絲花邊禮裙的女子出落得像世外精靈一樣,卻是微微鼓着腮幫子,面色不快地盯着他。
臨栩月讀懂了她的表情,順手拿了杯香檳過去,主動發問,“有給我發信息嗎?”
姜寧妤冷淡點頭,“嗯。”
“我手機忘家裡了。”他頓了一下,“你發了什麼?”
“你沒跟同事一起來嗎?”她卻問道。
“想和你一起回家,所以開車來的。”
姜寧妤被他噎了一下。這時,一行衣着華麗,充斥着精英氣息的人過來了,與臨栩月彼此打了招呼。
“這位是?”一個四十歲模樣的美國人目光彬彬有禮,落在了姜寧妤的身上。
“愛樂樂團,寧妤。”姜寧妤主動做了自我介紹。
“你好。”
這行人一一與她握手。其中有一個梳着羊毛卷劉海,妝容秀麗的女子分外打量她,還開玩笑地揣測他們的關係,“所以你和Lynn認識啊?”
剛纔那名美國人當即看了她一眼,掩去了眼底的意外,“這位是我的助手,何佳佳。”
姜寧妤置若罔聞地笑了笑,對他們說,“那我就先去準備了,你們聊。”
“加油。”臨栩月對她喊了一聲。
在公衆場合,姜寧妤不想表現得太冷漠,轉頭擺擺手,回以一笑。
她這個態度,男人的脣角也終於染上了一點笑,與同事交談了幾句,便兀自進了馬場的觀衆席。
全程沒看那何佳佳一眼。
姜寧妤回到休息室,剛巧到了搬樂器的點。夜亮如晝,氣氛極爲熱烈。
在樂團開曲後,賽馬比賽便火熱開幕了。
姜寧妤回去卸了濃妝,就跟着成員往觀衆席走。剛出走道,她就瞧見了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何佳佳。
只見那女子正開着相機自拍,但角度微偏,鏡頭對着的是後幾排靠過道坐着的男人。
姜寧妤掃了她一眼,就從她那排上去了。
一陣幽香撲鼻,何佳佳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了方纔在臺上大放異彩的女子目不斜視地提着裙襬,緩緩走過臺階,目光多了兩分審視。蒼亮的白光照在她背上,裸露的肌膚雪潤晃眼,一看就是抱起來又香又軟,撒嬌起來讓人慾罷不能的存在。
何佳佳不覺得自己好友長相輸她,但就是突然覺得,如果這個女人對臨栩月有意思的話,那其他人都沒戲了。
而且她剛剛聽了這個女人的獨奏。長得又甜又仙,才華又好,要是她的話早識趣收心了。
但她偏偏了解翟念許,就愛挑戰不可能。
何佳佳想了想,悄悄挪動鏡頭,又拍下了姜寧妤的背影,發給好友,附上一句幸災樂禍的話:
【好像是你的情敵呢。】
姜寧妤一上去,臨栩月就看到她了。看看右邊的座無虛席,他下來扶她,說了句,“這排沒位子了,去上面?”
她蹙眉較真,“就不能擠一張位子嗎?”
“後排有位子,不用非擠一起。”臨栩月拉着她,到了二層觀衆席的最後一排。全程眼睛都黏在她身上,坐下後也沒鬆手,像捧着寶貝一樣的珍重。
姜寧妤左右看了一圈,問他,“你同事們呢?”
“該寒暄的都寒暄了,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沒精力應付別人。”
他正說着,忽然場內響起了一陣歡呼。最重要的賽駒比賽開始了。
20匹賽駒,兩公里的路程,賽事總獎金高達300萬美元,將如數捐給慈善事業。
“溫德!溫德!溫德!”
“泰巴給我衝!”
耳邊響起激情的怒吼。姜寧妤被岔開了注意,不由自主地往男人那邊傾了傾身,好奇地問他,“幾號是溫德?”
“五號道。據說是奪冠熱門,年初在肯塔基打吡出名的三歲純血馬。”
姜寧妤的目光遠遠朝泥地賽道望去,若有所思,“我對賽馬不瞭解,就看個熱鬧吧。”
“我也是剛纔聽同事議論說的。”臨栩月一邊握着她的手,一邊向她解釋規則,提到場內的冠軍熱門,就握着她的手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