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秘法,可以用人血來判定是不是親生的。”前世裡,那種檢測dna的方法是不可能在這古代測驗的,她要的就是一種效果,能把太子妃忽悠住的效果!
“滴血認親?”太子妃遲疑了,這種法子她自然知道,特別是人死了之後,在骨殖上滴血,就能看得出來。
現下太子薨了,萬一李勉真的做出滴血認親的事,她要如何?
就算殺了這女子也沒用了,這個秘密還是被人給捅出來了。
這一猶豫間,就聽外頭嘩啦一陣響,似乎是刀劍磕碰的聲音。
顯然,外頭的人已經殺進來了。
太子妃忽然目露兇光,蔣詩韻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暗道“不妙”。
果見太子妃揚着刀子就刺了過來,她趕緊把頭一偏,那刀子就在她修長如玉的脖頸上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讓蔣詩韻渾身的皮膚都跟着緊繃起來。
一串血珠迸濺出來,鮮豔奪目,好似羊脂玉里頭沁着的血滴子,殷紅鬼魅!
一刀未果,殺紅了眼的太子妃接着又高高揚起了刀子!
蔣詩韻把眼一閉,暗歎一聲“完了”。
可是預料中那種冰冷鋼刀刺入肌肉裡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就聽叮噹一聲,太子妃手上的刀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打掉了。
聽見動靜,蔣詩韻睜眼一看,太子妃正捂着右手腕子一臉驚嚇地扭頭往外看,她身後那個黑斗篷的男人已經奔了上來。
“快,有人進來了。把這死丫頭弄死!”
太子妃兇惡地大叫着,那黑衣人就撲向蔣詩韻,一把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狠命地勒下去。
蔣詩韻頓覺臉紅脖子粗,喘不動氣兒了。
“奶奶的,難道真的就這麼死了?那誰,快來救我啊!”她拼命地掙扎着。眼淚都涌了出來。
“嘩啦”一聲。從窗口處滾進一個人來。那人一身白衣如雪,青竹般修長的身影挺拔地站在那處,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煞氣。讓已經快要休克的蔣詩韻心裡忽然清明起來。
是他,是他。他終究還是來了,她沒看錯人!
“放開她!”賀林手裡執着一把血淋淋的繡春刀,面上無波。聲音裡有隱隱的金屬撞擊之聲,像是三冬裡的寒風。讓人不禁心神俱顫。
他衣襟下襬上沾染了不少污血,雖然不復以往那般乾淨整潔,可在這昏暗的房間內,還是如高山雪一樣清明。
他就那麼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定定地盯着那黑衣斗篷人!
太子妃忽然尖叫一聲,隨即陰惻惻地笑起來,“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來了?”
她那張豐潤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賀林。“聽聞賀大人殺人如麻,爲人清冷。怎麼有閒工夫跑這兒來了?”
“我說讓你放開她!”賀林不理會她的話,徑自衝那黑衣人慢慢走來。
“喲,大人是不是弄錯了?這死丫頭可是毒害太子的人,本宮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她的,賀大人說放就放啊?”
太子妃也不是吃素的,今兒她怎麼都不能讓賀林把人給帶回去的,不然,她就是死路一條了。
反正,賀林官兒再大,地位再尊貴,也不能殺了她這個太子妃不是?
“是否毒害太子,也得經三法司會審。太子妃這豈不是濫用私刑罰、草菅人命?”
賀林沉聲冷靜答道,寒刀般的眸光緊緊地瞪着那黑衣人。
蔣詩韻的脖子都快要被掐斷了,只覺得箍在她脖子上的那隻粗糙大手就像是鋼圈一樣。好在這黑衣人也不是個死心眼兒的,並沒有下死力氣。
她得以喘過一口氣兒來,眼淚汪汪地朝賀林看過來。
就見賀林那廝正和太子妃打擂臺,“娘娘要是放了她,賀某保證給娘娘一條活路!”
“活路?哈哈……”太子妃忽然神經質地笑起來,身上的肉都在發抖。
“我說賀指揮使,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爲你是誰啊,還敢保證給我活路?我看,是我給不給你活路吧?”
“哦?是嗎?娘娘你確定?”賀林似乎沒有方纔那般煞氣凌人了,甚至嘴角上揚還帶着一絲笑。
“如果娘娘不信的話,在下也無話可說,那就請娘娘下令動手吧。賀某等着娘娘動完手,再讓人殺了娘娘和你的手下,到時候就直接和皇上奏報,娘娘和這女子同歸於盡,等在下趕來已經遲了。”
眼淚汪汪一直聽着他們之間對話的蔣詩韻有些傻眼了,這廝真的假的啊?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難受嗎?怎麼還能說出這樣昧良心的話?
還是這廝也跟她一樣,精通人的心理,是在用心理戰?
她拿不準,只得默默地等待着,看看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太子妃就站在她正前面,她清楚地看到賀林的話說完之後,太子妃的身子輕微地顫了顫。
在別人也許看不見,但是蔣詩韻還是看得一清二楚。太子妃害怕了!
賀林怎麼着也是手握錦衣衛大權的指揮使,出了這樣的亂子,他趕來也無可厚非。
至於太子妃怎麼死的,想來這個理由也能搪塞過去。到時候,皇上不可能爲了一個太子妃就會怪罪一個寵臣的,這樣的道理,在權力中心浸淫這麼久的太子妃不可能不知道!
她掙扎着,不想輕易放棄到手的東西!
放掉蔣詩韻,就是她的死期到了。而殺了她,自己還會有機會!
良久,她方狠狠地陰笑着,尖聲嘶叫,“賀指揮使憑什麼以爲我會放掉這丫頭?好啊,我就把她殺了,看你能耐我何?”
反正她手底下也不是沒人,不然,怎麼就賀林一個人進來?其他的人怕都被她手下人給攔在外頭了吧?
賀林縱然功夫再深,可前些日子受了重傷,至今還未痊癒,憑着她貼身護衛的功夫,不信就沒有生路!
她越想越覺得此路可行,索性就橫了身後護衛一眼,“動手吧!”
黑衣人手上就用了些力氣,蔣詩韻本已順暢的脖子又勒得喘不動氣兒了。她吭哧吭哧地瞪着眼,只覺得自己像一尾離開了水裡的魚兒,快要乾涸了。
“慢着……”賀林心裡大急,忽然出身止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