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離擡頭,眼中滿是憔悴,問道:“你又發現什麼了?我的身體狀況自己有把握,不要白費心機了!”一頭銀髮隨風飄蕩,顯得出塵如仙!
柳杏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段離呼出一口氣說:“他們回來了!”柳杏緩緩吐了一口氣,突然急道:“啊!你怎麼了?頭髮爲什麼都白了?”
不得不說,柳杏的變臉速度相當迅速,二人不過剛剛走進大院,段離也只是說了一句:“他們回來了!”而已,柳杏的那一聲疑問幾乎帶着所有的情緒!是驚訝?是困惑?是哀怨!
劉杉和李原推開門,一幕令人驚訝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柳杏淚流滿面地看着段離,手上握着一本醫術,段離微笑着說:“回來了?東西都帶回來了?”
可偏偏是那一頭白髮!一頭白髮如雪,可偏偏面容年輕,似乎鶴髮童顏,卻又彷彿存在於天地之間,無始無終,不老不死!
劉杉點頭說:“不錯,去了一趟皇宮,把你要的東西都帶出來了!”
劉杉把一個大包裹放在了桌子上,沒有一絲聲響,悄無聲息地打開!兩套略微發黑的衣服放在包裹裡。
段離摸了摸說:“不錯,暗雪衣!以後你們兩個隨身穿着吧!”
暗雪衣!如同暗地的雪一般,悄然聚集,悄然消散,不留一絲痕跡,彷彿無處不在,卻又不知所蹤!暗夜之中的殺手!暗夜之中肆意橫流的鮮血,任世事浮沉,永遠潛伏在黑暗之中,無人知道暗在哪裡!也無人知道血會流向何方!
劉杉和李原對視一眼說:“是,我們要幹什麼?”
是啊,拉了一番關係,廢了一番周折,終於拿到了的暗雪衣,又要幹嘛?如果不是兇險到了極致的話,他又爲何扭扭捏捏不肯明說!若非信任又何必欲蓋彌彰!
段離說:“其實,十分簡單,我也說過,潛伏到貪官污吏家中,偷到他們貪污受賄的證據!”
劉杉和李原對視一眼,苦笑着說:“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啊,那些貪官污吏哪個不是人精?我們怎麼可能進去後偷到以後,再出來!他們的防備力量一定極強!”
段離詭異地一笑,說:“如果,他們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呢!”
他們身爲開封城內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今段離只說一句:“只要你們敢去,他們的爪牙是不會看到你們的!”
冷汗橫流,劉杉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接了,可你能保證他們不會發現我們?”
段離微笑着說:“我保證,他們是不會看到你們的,而且暗雪衣送給你們了!”
暗雪衣雖然是一件衣服,但象徵的不止是殺手界的榮耀,而且據說是殺手之神—呂流星的家傳衣服,配合獨門技藝,穩坐第一之位十餘年,無人撼動,可見暗雪衣的強大!
李原皺眉,說:“我們從哪裡開始?如何行動?”
一個好的決策便是成功的一半。李原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爲恐懼,而是一種淡淡的興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那股特殊的興奮感。段離微笑着說:“劉家吧!劉志的野心越發明顯了,你們倆可以隨便去偷,有我和柳杏幫你們搞定他們的爪牙,你們偷個東西又有何難?”
李原暗歎了一口氣,原本想要看看段離的計謀,究竟是如何神乎其技,被江湖忌諱到如此地步的他,究竟有何等風采!一句“隨便”沒有表露任何計謀,卻有一絲淡淡的驕傲浮現,身爲神話級別的高手的驕傲!
李原一聽微笑着說:“那就請拭目以待吧,我李原不會輸給任何人!”
微微一笑,劉杉點頭道:“是啊,不會輸給任何人,偏偏只會輸給我啊,你的實力我可一清二楚!”
段離面帶微笑,聽到了“你的實力我可是一清二楚!”暗自皺眉,笑道:“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先調養一下身體,不然一頭白髮到了外面,恐怕是會被別人捉起來!”
柳杏坐在椅子上一步未動,劉杉和李原吐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柳杏擡頭看着段離,說:“你的身體?自己小心一點!”
段離黯然一笑,說:“我明白的,你早點休息吧,估計會有一場大戰。”
柳杏突然面目一變,說:“你還在敷衍我,你的身體除了你,只有我最清楚,我會不知道你的情況?今天我陪他們去,你不要去了!”
段離咳嗽了兩聲,說:“閉嘴,你明白什麼,無謀之謀最兇險的就是會有無限的可能。你根本就不懂無謀之謀的可怕。”
無謀之謀,顧名思義沒有任何計謀的計謀。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顯得蒼白無力!可惜前提只有一個:絕對的力,讓對手毫無反抗之力!
段離布過兩次無謀之謀,一次是對抗九天的九大長老,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顯得無濟於事,一路摧枯拉朽般直攻入九天總部;第二次是佳人身死,一人一問情,獨上武林盟,在問情鉞的絕世鋒芒中,一切對手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不因其他,只因他
叫做:段離。
無謀之謀的稱謂讓柳杏陷入了沉思,段離詭異的一笑,說:“好了,你出去吧,有什麼事叫我就好了!”
推着柳杏出去了,纔剛把柳杏推出門,段離微笑着退步,合門。柳杏握着一卷《黃帝內經》,目光如炬地暗下決心。
門內段離臉色一白,一口黑色的瘀血吐了出來,跌坐在地上。劇烈地喘息,無助地在四處**,似乎溺水,有彷彿墜入深淵。暗恨着,一種不甘的情緒衍生,當時如果留下一成內力便不是這種情形,內力不繼的情況下還和別人莫名其妙打了一場,讓傷勢更加惡化。連同自己體內的《長生訣》都無法使用,時不待我,我空有千般抱負,無力施展有能如何?
起身,段離雖然是一頭白髮,但不改鋒芒畢露之意,雖然鋒芒深藏谷底,任無人膽敢直視!咳嗽了兩聲起身騎上了一匹白馬,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紫色的木質面具,輕輕釦在了臉上,如果不是熟人,任誰都無法想到先前鋒芒畢露的段離,氣勢緩緩內斂,又消散於身邊,如果說內斂氣勢之後的段離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消散了氣勢的他就如同他一瞬間空靈,超然出塵的得道之人!
紫色的木質面具下依然是段離的雙眼,不似之前的殺伐果斷,雖然還有一絲虛弱,但他不再是江湖中的武林神話段離,而是龍虎道宗的弟子,超然出塵的段離!
騎馬出了小院,向南走去,路人都對着紫色的木質面具充滿了好奇,卻無人膽敢正面直視,畢竟帶着面具的人充滿了神秘,也充滿了危險。江湖紛爭之中死於面具人之手的江湖俠客不計其數,誰都不願意自己死得不明不白!一路上心亂如麻的段離走出了城,一間寺廟出現在了眼前,寺廟上掛着一塊牌匾:“自在庵”
段離停馬,笑着看着“自在庵”,笑得捧腹,毫不在意自己還帶着紫色的木質面具。自在二字寫的極爲隨意,似乎寫字的人不是什麼書法名家,但這只是世人看法,在段離眼中,自在庵主無限接近自己師傅處一真人的境界。字並不是寫給別人看的,寫的好與壞根本就不需要在乎世人的看法,這纔是所謂的自在。
再看一下楹聯,段離再也笑不出來,幾年之前這幾句話根本就不在,現在居然多了兩句:求仕途坦蕩休來,問道心穩否莫入;有緣者不請自來,無緣者白費心機。段離推門,一個白衣禪師坐在大殿上問道:“閣下是?”
段離微笑說:“在下便是有緣人!”
禪師睜開雙眼,問道:“閣下憑什麼說是貧僧的有緣人!”
段離走上大殿,看了一遍說:“我不請自來,不正是有緣人?”
禪師起身說:“貧僧慧明,不知閣下是?”
段離想說自己是段離,可嘴上說的卻是:“在下,洛晴霜!”
洛晴霜,江湖奇人之一,八九年前橫空出世,戴着紫色的木質面具,爲人熱情,大方,不拘小節,唯一的不好之處便是:從不飲酒。不論場面多熱鬧,他從不喝酒。從不會在人前說出自己的身世,只說過一句:“我本來不叫洛晴霜,愛人死後,我便用了她的姓氏:洛。因爲無意生死,自覺生無歡,死無懼。故名晴霜!寓意爲晴天的霜雪,無意去留!”
慧明禪師微微一笑說:“洛施主,您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段離微笑着說:“是嗎?那倒是我的榮幸了,大師,可否給我良策?”
慧明禪師搖頭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段離問道:“天機不可泄露?”
慧明禪師說:“不錯,孺子可教也!”
段離笑道:“既然不可說,那就是說可以寫下來了。”
慧明禪師說:“不可,不可。你的事不是貧僧不幫,而是有人不許貧僧幫你!”
段離說:“我不過一個江湖散人,又有誰會不允許幫我?”
慧明禪師嘆了口氣,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說:“他們與我佛門交好,貧僧不能做出對不起佛門的事。恕我無能爲力!閣下請隨意。”
段離微笑,這天下?不,不是天下,他們?與佛門交好的恐怕只有龍虎道宗了吧!難道,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指的是龍虎道宗?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是佛門佛祖的專有手勢,從東漢佛理進入中原以來,無人敢在佛門弟子面前做出這個手勢,據傳聞龍虎道宗的處一真人曾經上過少林寺,似乎一人獨鬥少林高手,少林七十二絕技盡出,似乎處一真人只用一雙肉掌對敵,大挫少林號稱武林正宗的名號,最後處一真人收手,與少林交好,當時,處一真人傲笑羣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少林主持說:“龍虎道宗的崛起無法阻擋,只能交好!”
佛教的教主—釋迦牟尼,他來到人間的 第一句話就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唯我獨尊’的‘ 我’字,並不是單指的釋迦牟尼本身,而是指的衆生都具有的那“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天真佛性。世間,非世間的一切色相、非色相的東西都是這天 真佛性所顯現的。有生就有滅,因
此萬事萬物都是虛幻不實的。 釋迦牟尼出世,腳踏蓮花, 向東南西北各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當時處一真人極爲令人嫉妒地站在了少林大雄寶殿前,指着佛祖釋迦牟尼的佛像說了一句:“天上,我不和你們爭,地下,我也沒興趣,天上地下都給你們,但這天地之間就是我龍虎道宗的了!”一句話震驚了天下,也今龍虎道宗徹底揚名立萬。
段離微笑着說:“慧明禪師嗎?我還有一事不明,爲我解惑,可否?”
段離戴着紫色的木質面具,看不到表情。慧明禪師看着愈加熟悉的身影,微笑着說:“洛施主,我能叫你一聲段施主嗎?”
段離愣了一下,說:“當然可以,洛只是我妻子的姓氏罷了,我的話,您就隨便吧,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慧明禪師問道:“施主有何事不明,貧僧如果可以幫,一定不遺餘力!”
段離黯然說道:“恐怕您會不答應,所以多有得罪了!”
一步橫跨,站在了慧明禪師的右側,目光如劍看着慧明禪師,一指作勢點向慧明禪師額頭。慧明禪師吐了一口氣,微微後仰,躲過段離一指,說:“曾經,和你身影極爲相像的那位也是如此,一言不發直接出手!”
段離笑道:“不錯,這個忙你必須幫!”
伸手扯下一根白髮,放在慧明禪師手中,說:“明天我會派人來的,希望禪師不要讓我空走一趟!”
慧明禪師看着離開的段離,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貧僧一定幫你的忙!”
段離騎上馬,看着微微發黑的天空,急忙回城,李原從樹林之中站起身,模仿段離先前刺向慧明禪師的那一指,一指點在了樹上,即使只是模仿,也有了三分氣勢,樹上被點破了一個大洞,段離的一指即使只有三分氣勢也恐怖如斯?
李原收起手指,正要走時,一個僧人站在了他面前,一言不發,看着被他一指點破的樹木,擡頭道:“貧僧殺生,還望施主不吝賜教!”
少林寺中分爲好幾個分支,羅漢堂主要學習拳法,達摩院練習的主要是七十二絕技中的拈花指等等……
李原後退一步,笑道:“法號殺生?殺性太強了,就讓我幫你去去火,滅滅你的殺性!”
李原一掌打向了殺生胸口,殺生雙腳微錯,也是一掌打向了李原,兩掌一接觸,李原便後悔了,這殺生明顯是修煉掌法的,一雙肉掌便是兵器,雖說一寸長一寸強,可是一寸短一寸險,稍有不慎便會在殺生手上受傷!
李原一觸即退,左腿踢向了殺生的頭顱。殺生和尚左手握拳硬接了李原一腿,反手握住了李原的腳踝,右手捏印,一聲暴虐的怒吼從殺生口中發出,正是佛門獅子吼!
李原見自己腳踝被握住,一個折身,微曲二指,輕道:“劍指!”一道劍光從指尖冒出,鋒芒畢露的氣勢纏繞在了二指,點在了殺生的手腕,李原躲過了殺生的佛門獅子吼,但仍是兩腿無力,強行站穩,問道:“你是何人弟子!”
殺生雙手合十,輕道:“阿彌陀佛,貧僧乃明王弟子,剛纔多有得罪!貧僧前來是爲了找師叔慧明禪師,恰巧見到施主,貧僧告辭!”
一身白衣僧袍沒有沾上一絲塵埃,李原一聽嘆了一口氣說:“呵呵,我的實力原來如此差?哈哈哈哈,我何時才能傲視天下!倒不如退隱江湖算了!”
李原的話傳到了殺生耳中,殺生回過頭來說:“施主,貧僧在掌法上已經難尋敵手,施主能與貧僧交手如此久,而是施主的武器根本就沒出,所以施主未輸,貧僧也未贏!”
大孔雀明王,也稱大孔雀明王菩薩、孔雀多羅菩薩、孔雀度母,簡稱孔雀明王。佛教的佛母五大明王之一,佛教認爲孔雀明王是諸佛事業化現的多羅菩薩其中一位化身。是以“滅一切諸毒怖畏災惱”、“攝受覆育 一切有情獲得安樂”爲主要特色的本尊,但功德遠遠不只如此。
在印度古代各地,不管大小二乘、僧俗二衆,都非常盛行孔雀明王的修持文化。在藏傳佛教是非常重要的本尊修法之一。孔雀明王都不在男性五大明王之內,但以孔雀明王爲本尊的修法,是東密四大法之一。在漢傳佛教因見如長老等法師的推廣下,讀誦《佛母大孔雀明王經》非常盛行。
孔雀明王一頭四臂,爲菩薩形,駕孔雀,故曰孔雀明王(明王非忿怒尊),具名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密教本尊之一。孔雀明王呈一面四臂之相,手持蓮花、俱緣果、吉祥果、孔雀尾,跨乘金色孔雀王。所持四物中,蓮花表敬愛,俱緣果表調伏,吉祥果表增益,孔雀尾表息災。此明王爲毗盧遮那如來之等流身,具有攝取、折伏二德,故有二種座,白蓮座表示攝取慈悲之本誓,青蓮座表示降伏之意 。肉色二臂,右手持孔雀尾,左手 持蓮花,坐赤蓮花座。密號佛母金剛,三昧耶形爲孔雀羽。
孔雀是殺戮的象徵,即使身入佛門,仍不改殺戮本心,故孔雀即使身居高位,任不該嗜殺,好武的本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