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你一臉氣憤的樣子。”王婉君問道。
“她走了。”黃飛一臉失落的道。“她打算離開這個城市。我想她在這裡一定有一段悲傷的經歷,不然她不會這麼毅然決然的離去。”
黃飛頓了頓,回頭看着王婉君,徵求道:“王姐,反正今天你也不上班,把你的車借我用一下。我出去找找,興許現在還能在路上遇見她。”
“要用就拿去吧,還當姐是外人?我去拿鑰匙給你。”王婉君說完轉身離去。
黃飛也趕緊回房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時王婉君已經在門外等候,黃飛拿到了鑰匙後立馬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回來給我把油加滿,姐精神上支持你!”後面傳來王婉君的聲音。
“真是的,竟然和我計較這點要油錢。”黃飛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這一笑他的心倒是安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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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
黃飛緩緩開着車,他不斷轉頭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這個該死的女人,走了也不讓人安心,等找到非打她屁股不可。”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時間不斷流逝,街上人來人往,可是卻沒有發現於若玲的身影。
尋覓的地方越多,黃飛的心情變得越急躁。差不多轉遍這附近的一帶馬路依然沒有發現一點蹤跡,這不禁讓他大失所望。
“難道已經去了車站?”黃飛懊惱的嘀咕道。“可是這麼多車站,怎麼能知道是哪家?離開燕京的途徑可以坐汽車、火車、飛機也可能,怎麼辦?”
黃飛心煩意亂,人海茫茫,尋找一個人有如大海撈針,去何處尋?
他突然一激靈,馬上想到那個結婚的朋友。既然於若玲是來參加他的婚禮,那麼說這個朋友應該認識她纔對,搞不好還知道她住哪裡。
“笨蛋,怎麼現在纔想到這個問題,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黃飛心裡暗罵自己,也許真的是關心則亂。
他趕緊拿出電話給那位新郎朋友撥了過去,經過兩個多小時的交談,他終於慢慢了解到了關於於若玲那段慘痛的經歷。
原來,於若玲和徐俊是大學同學,也是她的初戀情人。
兩人相戀多年,一開始徐俊對她虛心照顧,呵護備至。開始的時候也算和和美美相安無事。可是在一個月前,一件事情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切。”
徐俊以準備創業起家爲藉口向於若玲借錢,更欺騙於若玲說是爲了兩人的將來才決定這麼做。徐俊爲了取得於若玲的信任,他也從來不對她做越軌的事情,她以爲找到了可以託付終生的伴侶,所以相信了。
爲了這個被人編造的美夢,她拼命的努力工作,更把多年的所有積蓄都給了徐俊,誰料這一切只是個預謀策劃多年的騙局。
徐俊拿到錢後根本沒有去開創什麼事業,而是拿去當賭博和泡妞的資本到處揮霍。
原來徐俊不止是個賭徒,更是以同樣的手段同時欺騙五六個女人。他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從那些女人身上騙到錢,然後繼續賭博和欺騙新的女人罷了。憑他的姿色和花言巧語,那些涉世未深女人很快就落入他的甜蜜陷阱中無法自拔。
而於若玲就成爲了其中一個受害者,甚至知道被徐俊欺騙後,她依然對他還有抱存希望,希望用自己的愛來感化徐俊,不論好友們如何勸解,她都執意要努力改變徐俊,她一直以爲徐俊對還有割捨不去的感情,不忍心看着徐俊墮落,依然耐心的開導徐俊,希望有一天徐俊能因愛而被感化,回頭是岸。
誰料事情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順利。就在半月前,徐俊因爲賭博欠下一屁股債卻沒有能力還。債主看上了於若玲的美色,要徐俊把於若玲送到他牀上以還債務。
徐俊爲了還債一事竟然答應了,當晚就把於若玲灌醉送到了債主的牀上,還好於若玲的好友們得到消息及時趕到阻止悲劇發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從那天開始,於若玲就開始變得鬱鬱寡歡,甚至好幾次差點想要輕生,還好友人們一直勸導纔沒有發生悲劇,可是於若玲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從此不再展露笑容,性格變得越來極端,讓人不禁感慨萬分。
黃飛了解到於若玲的這段慘痛的經歷後,他終於知道她爲何如此意志消沉,滿臉憂鬱的摸樣。
原來於若玲竟是如此執着於這份感情,更是爲了這份感情付出了所有。徐俊不懂得珍惜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殘忍喪心病狂的傷害這麼好的女人。
如此狠心之人,實屬狼子野心。
而黃飛覺得於若玲太傻,傻到讓人心痛,她怎麼會相信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明明知道他是個不可靠的男人,但是她卻依然執着的想要挽救他,真是遇人不淑,遺禍終生。
黃飛已經決定,下次再遇到徐俊這個傢伙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不然難消心中的憤怒。
隨後,他又打聽到於若玲的住處,立即馬不停蹄的開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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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築小區。
黃飛來到打聽到的地址,站在房門前按着門鈴,他顯得焦急不安,一臉糾結的樣子。他很爲於若玲的遭遇感到心痛和同情,可以想象到她那種絕望悲痛的心情。
片刻,一位年輕的女人打開了房門,可惜不是於若玲,而是一個和她很年紀相仿的女人。
女人發現敲門的是個陌生男人,她很警惕,嚴肅的看着黃飛,問道:“你找誰?”
“你好,請問於若玲在家嗎?我是她的朋友。”黃飛緩緩情緒,一臉誠懇的說道。“昨晚參加朋友婚禮宴會的時候,我們之間鬧了點彆扭,我是專程來向她道歉的,你能不能叫她一下?”
女人聽到婚禮宴會後,她沉思片刻,終於釋然了。她似乎也知道昨晚的宴會,她道:“她回老家去了。早上回來後,她就匆忙的收拾行李去了火車站。”
“你能告訴我她老家在哪嗎?”黃飛又問道。
女人可能看着黃飛的穿着樣貌不像壞人,最後終於告訴了黃飛地址。他趕忙道謝,急促的走出了這個小區。
黃飛剛走出小區,立馬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邊走邊說道:“喂,小然啊,幫我訂一張今天去杭州的機票。對,一個小時後我就去機場。我有點急事,可能要去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麻煩你了。”
啪——
黃飛剛掛上電話,突然有人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驚得他差點摔掉手裡的電話。
“黑皮奶奶的,那個王八蛋拍我?”黃飛吼罵道。當他回身看到來人後,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真是冤家路窄。
“小子,今天算你運氣不好,逛街都能遇到你,我看今天還有誰幫你?”一個滿臉煞氣的男人兇狠的瞪着黃飛叫道。
來人正是昨晚準備伏擊黃飛的老四。此時,他身後跟着兩個魁梧的小弟,三人不懷好意的瞪着黃飛。
自從昨晚沒有教訓到黃飛後,老四就一直覺得很失面子。他還一直納悶什麼時候才能出這一口惡氣,想不到老天這麼眷戀他,只是帶着兩個小弟出來散散心竟然讓他碰到這個敵人。
今天是個好兆頭,看來幸運女神開始眷顧自己了,想什麼就來什麼。
“別亂動。”
當黃飛想要掙脫摔開老四的手時,他身邊的小弟突然用刀子悄悄的頂住了黃飛的腰間,看來這些傢伙都不是吃素的。
黃飛眯着眼睛盯着老四,沉聲道:“我最討厭別人用武器威脅我。”
他本打算儘快找到於若玲,以後再找徐俊算賬,誰料在這裡遇到這些礙事的傢伙。他現在心裡本來就煩躁,而且時間寶貴,這些不識擡舉的傢伙竟然還敢來浪費他的時間。
叔可忍,嫂不可忍。
“小子,不想身上多個窟窿就別亂動。”
老四環顧四周,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突然,他發現不遠處一條空巷子,他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今天要好好K你一頓,狠的!”
“你們的出現是一件錯事。”黃飛寒臉說道。
“少說廢話。”老四對着小弟甩頭,說道:“帶他去對面那條小巷。”
“是。”小弟點頭,用刀子頂了頂黃飛,叫道:“不想見紅就乖乖聽話。走!”
“你們會後悔的。”黃飛冷聲道。可是他沒有反抗,乖乖的舉步跟着三人一起向那條無人的小巷走去。
老四對於黃飛勸告不以爲然,明明已成別人砧板上的肉,他竟然還敢大言不慚,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纔是主導者嗎?
啪——
老四把黃飛推向牆邊,三人把他圍了起來。
“今天你就自求多福吧!”老四得意的笑着,雙手一揮,狠聲道:“揍他!”
“是。”
兩個小弟得令,其中一個毫不猶豫的握拳揮向黃飛的鼻樑,另外一個擡腳狠踢向他的腹部。
嘭嘭——
“啊!”
兩記悶響聲和慘烈的喊叫瞬間響起,讓人聽着心驚肉跳。
可是,黃飛依然靠在牆邊,也沒出現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兩個小弟痛得呲牙裂嘴的樣子。一個蹲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胯部,另外一個後退躬身握住右手手腕,額頭冒着冷汗,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着,那隻受傷的手更是抖動得厲害。
原來,那個準備拳轟黃飛鼻樑的小弟被黃飛側頭躲開了,他那一記猛拳直接轟在了牆壁上,這一拳的力度還真是夠猛的。他手背上的皮肉已經裂開露出白花花的骨頭,幾秒鐘後,他的手背立即鮮血直流,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而那個想踢黃飛腹部的傢伙,直接被黃飛以更快的速度一腳踢在了他的胯下,也不知道有沒有踢爆他的蛋蛋,反正他現在已經蹲在地上動彈不得,臉色和前面的小弟一樣慘白麪無人色,看來傷得不輕。
老四更是大吃一驚,瞬間愣怔當場,他怎麼也想不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難道遇到練家子了?
“論到你了。”
黃飛突然轉頭看向老四,眼裡的寒意彷彿要冰凍眼前的一切,那股驚人的陰沉之意讓人不寒而慄。
“你……你媽~的,嚇唬誰啊!”老四咬牙昂首挺胸的說道。只是聲音不免有些哆嗦,爲了壯膽他依然假裝強制鎮定睜大眼睛瞪着黃飛,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
“哼!”黃飛冷笑一聲,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們乾耗,自己扇耳光,我放你走。”
“媽的,你以爲你是誰?”老四不屑的吼叫道。
唰——
黃飛陰沉着臉突然衝了上來,老四措不及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啪——
一記耳光已經響起,黃飛以迅雷之勢猛甩了老四一耳光。
還沒等老四明白怎麼回事,他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着眼前的黃飛,他都沒有看清黃飛怎麼出手的,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耳光,這太讓他難以置信了。如果不是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他都以爲這只是幻覺,這小子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再給你一次機會。”黃飛寒臉看着老四說道。
“給你媽啊!”
老四也被打怒了,握拳直接衝了過去,他就不相信敵人真的這麼厲害,被人羞辱還不如拼死一搏。
看着不知死活往前衝的老四,黃飛冷笑翹起嘴角。待老四接近之時,他突然原地轉身,藉着旋轉的力道迅速擡起一腳猛踢在向他奔來的老四胸口上。
嘭——
又是一聲巨響,老四去得快,回來的速度更快。他還沒有碰到黃飛就被一記迴旋踢給踢飛出了三四米開外,隨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老四瞬間感覺全身的骨架彷彿被拆散了似的,體內劇痛難擋。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今天居然踢到鋼板上了,他開始懊悔起來,甚至埋怨徐俊這個傢伙,要不是他惹上這個傢伙,自己現在怎麼可能這麼狼狽?
“我已經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黃飛一邊踏步前進,一邊冷聲說道。“所以,你要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呃!”
老四雙手努力撐着地面艱辛的爬起來,可是渾身疼痛無力,一時無法站起來,只能滿臉的痛苦糾結之色看着黃飛,驚恐的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黃飛來到老四跟前停下,居高臨下俯視着他,陰狠道:“折你一條胳膊,讓你吸取教訓。”
“不……不要。”老四驚慌失措的胡亂揮着手,真怕黃飛對他下死手,突然想到剛纔的要求,他立馬急聲說道:“請你別出手,我願意扇自己……自己的耳光,我我……我這就扇自己。”
啪啪——
老四連扇了自己兩耳光,臉上立即出現了血紅的手印,看來他對自己還真是下了狠手。
可是,黃飛沒有因爲老四的自虐而放棄對他的懲罰,依然寒臉道:“我向來都會給別人一次機會,可是你們往往都不珍惜,怨不得別人。”
“不不不……你覺得不夠我還可以扇。”
啪啪啪——
一陣響亮的耳光不斷在巷子裡響起,讓人看着膽戰心驚,背部生涼。
良久,老四的臉龐已經紅腫變形,嘴角還不停的流着口水,真是慘不忍睹。
看他這麼有誠意,而且也還沒有釀成什麼大禍,並且最終的罪魁禍首還是徐俊。
黃飛想想,覺得也沒必要把事情鬧大,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乾脆答應下來,說道:“好吧!我們之間近來無仇,往日無怨。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不過這一切都是那個徐俊惹出來的,你自己的看着辦吧!”
“嗯嗯嗯……我一定幫你教訓他。謝謝謝謝。”老四猛點頭說道。可是口角漏風,說話有些不清不楚的,要注意聽才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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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把車還給王婉君又打個招呼,馬上打車去了機場。
登機後,他好好梳理一下情緒,想想到於若玲老家後應該怎麼和她家人說才能順利過關。
於若玲是坐火車回去的,必須得趕在她之前先把她的家人穩住。不然以她倔強的性格,說不見就不見,如果比她晚到搞不好連她家都進不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旅程,黃飛終於到了杭城。
離開機場後,他在市區裡買了點禮品,然後直接打車到了她老家。
杭州一棟仿古的三層居民樓。
黃飛來到門前按着門鈴。片刻,一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打開了門。
她和於若玲樣貌有幾分相似,齊肩的烏黑短髮,一臉慈祥的樣子。身穿一件花色的短袖T桖衫,黑色的長褲,拖着一雙灰色棉拖鞋。完全是一位純粹普通的婦女形象。
婦女看到家門前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而且兩手還提着禮物,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不禁好奇問道:“你是?”
“伯母,你好!”黃飛一臉討好的笑着說道。“我是阿玲的男朋友,我叫黃飛,叫我小飛就好了。因爲最近和她鬧了點小別扭,她就鬧着要回孃家。爲了得到她的原諒,我只好到這裡來找她了,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如果他說是普通朋友故計很難快速取得她家人的好感,爲了進門只好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只要溝通好家裡人,就算到於若玲回來時,她就沒有那麼容易趕他走了,說不定她家人還會挽留他留下呢!
婦女從頭到腳把黃飛審視一遍,暗暗點着頭,應該是對黃飛的印象和外形很滿意。加上黃飛那一臉乾淨清澈的燦爛笑容,一副人獸無害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些都給他加分不少。
開玩笑,來之前他可是特意在別人的車鏡前擺弄練習了一番,如果還不能加分那他不是白練了?
婦女露出了一絲和藹的笑容,隨後疑惑說道:“可是阿玲沒有回來啊!”
“是這樣的。”黃飛笑着說道。“她是坐火車,而我是坐飛機先到一步,這也是爲了給她一個驚喜。”
“原來如此。”婦女釋然笑了起來,說道。“這孩子真是的,談對象打打鬧鬧也是平常的事情嘛!怎麼這麼不懂事?快進來,別傻站門口。”
婦女笑了笑打開大門,邀請黃飛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