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吧?”韓非軒低頭望着她,漂亮的眼眸毫無波瀾,眉宇間卻皺成了一個川字。
慕十月擡頭看他,想到昨天,臉頰情不自禁紅了起來。
如果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可能就是昨天了吧!
她居然腦子抽筋的提出要用自己幫他……
現在想想,她都有種想抽死自己的衝動!
但離婚是她迫切希望的,也顧不上什麼臉紅心跳的,直接說,“記,記得啊,怎麼了?你也應該還記得你答應我的吧?說過的話,不能反悔!”
韓非軒好笑的點點頭,“老實說,你這麼想離婚,是不是爲了溫如初?”
慕十月錯愕的怔在那裡,神色呆滯的一時沒反應。
他又說,“如果你是爲了他,那我不得不告訴你,經過昨天,溫如初不可能再接受你了,溫家是個很傳統的家庭,很多封建老觀念,他們家還都保持着,溫家父母這一關,你就過不了,所以,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慕十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還真不會看眼色,總是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明明一大早上,心痛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後悔的恨不得將自己凌遲了,他還偏偏提起,甚至在她面前大言不慚的又說了一遍!
慕十月咬着下脣,說,“我離婚不是爲了他,只爲我自己!”
韓非軒恍然的大幅度點頭,“哦,爲了你自己啊,那更不用離了吧!”
不等慕十月問一句‘爲什麼’韓非軒接下來的動作,徹底正實了——
他微笑的看着她,很紳士的在她面前行禮,然後俯身輕吻着她的右手,和煦的宛若三月春風的面容,一時溫柔的無法形容。
像一道極好的風景,靚麗的在她眼前逐漸放大。
慕十月錯愕的看着這個男人,感覺驚愕的下巴都要脫臼,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嫌棄的在睡衣上擦了又擦,“你有病啊!”
繞過她的話,韓非軒自顧自的說,“相信我,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十月,我會疼你,愛你,照顧你保護你,我們別離婚了好不好?就當是……”
他停
頓片刻,可以看得出來,一向心高氣傲的韓非軒來說,這種深情的告白和挽回,並不拿手,甚至很蹩腳。
“就當是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用盡力氣的挽留,不惜拋下顏面,丟掉自尊,卑微的就差在她面前跪下,只求能得到她的同意,哪怕是輕微的一個點頭,他也能興奮好久。
然而,慕十月並沒有滿足他的內心,也沒讓他得逞。
她冷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像看待一個跳樑小醜般,咧嘴冷笑,說,“不可能了。”
說完,她決然的邁步,從他身邊離開。
擦過韓非軒身體的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像塊玻璃,瞬間崩碎。
而可悲的是什麼?
心碎了,碎了一地,還要慘兮兮的自己蹲下身,一片片的拾起來,拼好後再賤兮兮的捧給她。
這麼賤的行爲,這麼噁心的話語,他都有種想抽自己的衝動。
不過不得不說,這輩子,能拒絕他韓非軒的,慕十月是第一個。
也是最後一個。
他回過頭,看着她的背影,精緻的脣邊蕩着苦笑,慕十月,你明知道溫如初已經不可能了,爲什麼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用慕十月的話來說,她不敢,也不能敢。
四年多的婚姻裡,她傻傻的以爲,那個人是韓非軒啊,是從小陪伴她長大,教會她很多道理知識的大哥哥,是她原本最憧憬嚮往想要嫁的男人,就算他們沒有真實的男女感情,但維繫的婚姻關係,組建的家庭中,她好歹能安然平靜的生活吧!
可她想錯了,他一次次的折磨,一次次的戲耍,將她的自尊自信淹沒殆盡的同時,也將她對他原本的那顆心,徹底蹂躪粉碎。
就像很久之前網上流行的一幅漫畫,一個裝滿了水的小瓶子一次次的愛上錯的人,每次失敗,水瓶裡的水都會減少,到最後,即便是遇到了那個對的人,水瓶也乾涸了。
她此刻就是那個乾涸的小水瓶,就算遇到了真命天子又怎樣?她早就失去了那顆去愛的心。
有人說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
是啊,浪子是能回頭,但機率是
多少呢?有多少浪子能回頭,又有多少浪子回頭之前,有人付出了千倍萬倍的努力和犧牲呢。
在這些先決條件和後天因素碰撞下,才能出一個金不換的浪子。
慕十月太累了,幾年的婚姻生活,讓她身心俱疲,她沒時間在這個男人消耗,她怕,怕再拖延下去,自己的一輩子,真會在這個男人身上徹底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傍晚,酒吧門口。
夏采薇喝的醉醺醺的從裡面出來,身子搖晃的等候代價師傅。
突然躥出一道人影,猛地一把鉗住了她的脖頸,大手用力的抓着她,拖拽到一邊的衚衕裡,將她摁在牆上,大手不斷用力,力氣大的足以將她纖細的脖頸捏端。
一邊的保鏢見狀要衝上來,卻被李默赫然攔住,擋在了一旁。
陰暗的光線裡,韓非軒暴虐的臉色鐵青,“你這個瘋女人!居然敢給我下藥!”
喝的醉醉的夏采薇被眼前這一幕弄得酒醒了大半,不禁打了個酒嗝兒,滿身的酒氣的說,“你不也樂得享受嗎?本來你也想要她,不是嗎?”
“你……”韓非軒咬牙,就算如此,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女人算計,就忍不住的火大!
“我知道,你愛她,不管以前怎樣,但現在你愛上她了,捨不得和她離婚,而我呢?我也愛如初,所以啊……我們這叫各取所需……”夏采薇喝了很多,大腦不受控制,說起話來也顛三倒四的。
韓非軒皺眉鬆開了手,眯眼看她,“如果真愛一個人,就光明正大的去得到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背後使陰招,那算什麼愛!”
夏采薇醉眼朦朧的看他,“哦?什麼意思?滿嘴大道理的,說得好像你是個正人君子似的!”
“談不上正人君子,但最起碼行的正走的端!”韓非軒沉聲戾氣,上下打量着夏采薇,她喝的爛醉如泥,不靠着牆都站不住,不禁搖頭嘆息,“我看在夏伯伯的面上,好心再勸你一句,小心害人害己,多心不已必自斃。”
說完,韓非軒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夏采薇身子踉蹌,保鏢趕快故去攙扶,她嘴裡叨咕着,“什麼必自斃?滿口仁義道德,一點也比不上我的溫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