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聲音已經努力保持平靜,目光也是,任誰聽上去都沒有異樣的情緒。
霍成澤應該也沒瞧出什麼,因爲很快他便答了句:“好。”
他同意帶我去見他的外祖父,慕老先生,同時也是這兩年來困擾我的噩夢。
我想自己永遠也忘不了,當初被人用angela的性命要挾着的時候,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絕望,憤怒,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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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消極可怕的情緒都有。
而這樣的情緒在剛到達新西蘭的小島時到達了頂峰。
那個時候人生地不熟的,我連找個庇身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給angela安定幸福的生活。
特別是當時她來勢洶洶的一場大病,幾乎要了她的命,也幾乎要了我的命。
我想,當初如果不是偶然路過的義工發現了我們,現在我跟angela應該早已魂歸異鄉,再化作兩抔黃土散去,誰也不會發現我們的蹤跡。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依舊會身居高位,日後也會享盡天倫。
這麼一想,還真是不甘心啊。
正是這份不甘心,讓我從重創的生活中慢慢恢復過來,然後又漸漸走上了一條預測不了未來的路。
我決心要奮力對抗的人,是偌大mk的董事長,是慕家的掌門人。
憑藉我的一己之力,想要報仇,想要撼動他的位置,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世上無難事,從來只怕有心人。
慕老先生能抓住我的軟肋,我何嘗又不知道他的。
霍成澤,坐在我面前的男人,又成爲了我丈夫的男人,只有他,纔是我撬動慕家的最有利的武器。
想到此,我輕輕笑了一下,目光應該也是溫柔的。
“謝謝,我就知道,你還是跟我站在一起的。”
雖然,曾經的你也將我徹底地拋卻過,但世事變幻,到了現在,命運終究還是站到了我這一邊吧。
最終要離開西餐廳的時候,傅濤將車停在了門口,看樣子是要接霍成澤回去。
而我因爲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算是謝絕了同行的提議。
走前,霍成澤伸手撫住我的臉,然後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記得你說過的話。”他的嗓音有些低沉。
我聽了則是怔了一下:“什麼?”
“不是說晚上做好吃的,我下班早點回去,等着我。”他又解釋了一句。
這下子我忽而笑了出來:“當然,我當然記得。”
霍成澤離開之後,我方纔還掛在臉上的笑意慢慢隱去,在原地站了幾分鐘之後,我找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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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裡?”電話一接通我就聲音泛冷地問了句。
那邊edison回答的也很痛快:“新羅酒店。”
要說edison不僅是聰明絕頂,這揣度人心的功夫也算的上上乘。
他知道我不會對他不管不顧,所以在跟我不歡而散之後並沒有急着來找我,反而是自己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
趕到新羅酒店的時候,我沒有上樓,而是坐在酒店的大廳的休息區內,給edison又打了個電話。
作爲他的僱主,我對他的自作主張表示極度的不滿,如果這次還談不攏的話,我絕對不介意換個助理。
世上的天才雖然不多見,但是相比較之下我更希望能找到一個聽從安排的幫手,不至於在某些時候扯我的後腿。
只是說實話,我跟edison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見過。
我們之間的聯繫大多時候是靠着郵件和電話,真人影像什麼的都不曾給彼此透露過。
事情越是這樣才越讓人感到奇怪,因爲單單靠着這樣縹緲的聯繫,我們竟然造就了這樣深的糾纏錯亂。
當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孩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而後纔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edison?”
眼前的人聞言忽而笑了出來:“hi,cecilia。”
果然是他。
只是他跟我想象中的……怎麼那麼不一樣呢?
在我的想象裡,他應該是個藍眼睛高鼻樑的外國人,戴着斯文的金絲眼鏡,精通計算機,主業是混跡華爾街的金融人士。
但是現在呈現在我面前的卻是,黃皮膚,黑眼睛,由內而外散發的是東方人的沉穩和儒雅。
該不會是edison不想面對我,故意找個“替身”來糊弄我的吧。
但是我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只要深聊幾句,我就能辨出大聖獼猴誰真誰假。
“你是中國人?”我微微皺着眉頭,將困在心裡最大的疑問問了出來。
edison聽完挑了挑眉:“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我被他的回答弄得實在無語,更因爲之前的粗心而焦躁着。
接觸了這麼久,我竟然對所謂的特別助理一無所知,也難怪他對我有恃無恐的,根本不按我的指示辦事。
輕輕舒了口氣之後,我努力繃着聲音不讓自己表現出氣怒:“你知道我挑選合作伙伴最大的標準是什麼嗎?”
edison聳聳肩,表示不知。
“是坦誠。你對我隱瞞了這麼多,我已經找不到和你繼續合作下去的理由。”
“no,no,cecilia。你不能雙重標準,你說我隱瞞了你很多事,那你呢,你又什麼時候對我說過真話。”
“我是你的僱主!”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他這件事。
“ok,我的僱主。可是我對你不滿意了,我一樣可以炒你魷魚。”edison顯然沒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cecilia,我現在可以坦白告訴你,我喜歡你。所以願意無償爲你付出和勞動。你不需要現在對我做出迴應,你有很長的時間權衡和考慮。”
“我不用權衡,也不用考慮。”我平靜地看向他,“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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