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籽籽之所以成爲了皇貴妃,那可是當之無愧的。
所有在這裡看戲的人之中,唯有皇后的母親,也就是皇帝的岳母大人沒有看戲,她的眼睛一直悄悄地盯着皇帝看。
母因女貴,這話兒放在這個中年女人身上最爲體現:當年嫁入慕榮府之時,因爲頭胎生了個女兒,被從京城趕回邊城慕榮府的老宅,獨自一人孤獨地過了十多年。
後來女兒藝成從尼姑庵返家,母親才略爲寬心。
本想着將來嫁個好人家,別再走自己過去的老路了。誰知女兒就是看她爺爺給相中的那門親事不滿意,整天價在家裡胡亂地發脾氣。
女兒的痛苦,看在當孃的眼裡,疼在心裡,可她卻毫無一點辦法。
後來,慕榮鐵英回邊城,將這母女倆接到了京城,整日裡受那二個小妾的氣,女兒也是有火沒處發,那兩個小妾也是仗着慕榮鐵英在後面撐着腰,全然不把這母女二人放在眼裡,張狂之態畢露。
而女兒死活不肯嫁給那個吳少爺。
好在吳少爺終於登基做了皇帝,女兒被冊封爲皇后迎娶進了皇宮。
母親還清楚地記得皇帝登基那天的事:她陪着女兒坐着馬車從慕榮府前往皇宮的途中,女兒坐在車裡一直在罵着“流氓”、“看老孃怎麼收拾你”之類的狠話,顯得很是氣憤。
女兒的強勢,讓做母親的稍微寬了些心,最起碼不會象自己這樣總是被人欺負吧。
但是,做爲一個皇后,不光要有強勢的一面,還必需得到皇帝的認可。
皇帝登基那天,母親可是看到小皇帝的身邊緊緊跟着一個胖姑娘的,那個姑娘被皇帝冊封爲貴妃。也就是說:無論以後皇帝是否再行納妃,這個貴妃都將是女兒最大的竟爭對手。
女兒將來的命運,讓這個受了太多冷落的母親萬分擔憂。
另一方面,她在慕榮府裡的地位卻是水漲船高,丈夫慕榮鐵英對他也不再冷臉相向,也時常主動去她住的院子裡問候一下,畢竟這是一國之皇后的生母。
那兩個小妾見到她更是恭敬有加:哪個不是顧及一下她是皇后的母親啊,除非此人嫌命活得太長了。
有海外聯合大軍進犯泛藍大陸,少年皇帝御駕親征前線,皇后與貴妃與之同行。
直到這個時候,母親才從丈夫慕榮鐵英的嘴裡聽說女兒與皇帝兩人恩愛有加,讓她兀用爲女兒擔心,女兒如今在皇宮裡的地位無人能比,和那個貴妃二人也是情同姐妹。
一個母親,最高興的就是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夫妻恩愛。
後來,女兒因傷被從前方送回了京城,可把當母親的急瘋了,她連夜進宮後才知:女兒不僅是受了傷,而且還懷了皇子。
隨後在皇帝返京前的日子裡,母親一直留在皇宮中女兒的身邊陪伴着左右。
雖然皇帝遠在前線與入侵者做戰,卻時常可以接到前方傳來的皇帝的問候,皇后記掛着夫君,卻也堅信他一定會平安還朝。
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兩人看戲看的興致極高,但他總感覺有人不知在哪個方向看着他。
這感覺讓他的心裡怪怪的:好象老子最近沒幹過啥壞事啊,不就是前陣子殺人太多嘛,那些可都是該死之人呢。你說你們好好待
在自個兒的家裡過日子不好嘛,非得還擄俺這老虎的屁股,不是找死是什麼?
可這裡是俺的老窩啊,在老窩裡還有人敢偷偷地瞧俺,讓俺找出來非打他個半死不可。
就是因爲曾經殺人無數了,少年皇帝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他掉轉了一圈的頭找着偷瞄自己的人,沒找到。
他又悄悄地把頭轉到了後面,哇塞:原來是岳母大人正在瞧着俺啊!看她那樣子,好象瞧了不止一會了,那眼睛都成了直角啦!
皇后生產的日子快到了。
皇帝除了讓兵器鋪的老闆李仁加緊製造火炮外,一應朝政都交給了兩個攝政王,天天陪在皇后的身邊。
許江承帶着一衆御醫也是住進了“青後宮”。
皇后這是頭胎,肯定會有一定的危險,許江承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按照預產日子來算,皇后的生產超了幾天,但她卻沒有一點不適的反正。
這讓皇帝也害了怕:不會是因爲老子穿越而來,老天讓俺的孩子再穿越回去吧?
皇后那邊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皇帝這邊可就坐不住了。
這天,他把許江承單獨召見去了御書房。
“師傅,您是不是給皇后開付藥,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
皇帝屏退了左右,開門見山地向許江承問道,話語中顯得很是焦急。
許江承端起面前的茶水淺喝了一口,擡起頭說道:“皇上,這事兒您先不要這樣着急。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皇后一切脈相正常,並無不良反應。若是強行讓皇子涎出,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怕……萬一對胎兒造成傷害,後悔可就晚了。再說了,皇后這是初次懷孕,她連哪天懷上的宮裡都沒有記錄,這產期不準也是有可能的。”
皇帝原先生活在地球上之時,聽說過有催生藥之類的。但他連個女朋友也沒有過,更談不上對生孩子之類的事有了解。
早產兒,這個詞兒倒是時常聽說。
好象沒聽誰說過誰家的孩子晚生之類的事。
聽了許江承的話,他的心裡也打上了鼓:過去看電視劇電影的時候,皇宮裡對皇帝臨幸哪個妃子不是都有人記錄的嗎,怎麼到了這裡的皇宮沒人管這事呢?
把這茬忘記了。
“來人!”
皇上大聲地叫道。
寶蛋兒應聲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寶蛋兒,去把皇宮總管叫來!”
不多時,皇宮大內總管快步走進了御書房,向皇帝行了禮後站在一邊等着皇帝發話。
皇帝一見這個皇宮大內總管,心裡就來了氣:這麼個大老頭子當總管,難怪會不在意老子跟皇后和貴妃的私事呢。
“哼。”
皇帝不由地哼出了聲。
把個大內總管嚇的渾身一哆嗦,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站在那裡兩條腿也抖了起來。
皇帝見這個大內總管的樣子,也不想跟他多廢話,擺了擺手說道:“這大內總管一職暫由寶蛋兒接任,朕看你年紀也大了,領了奉祿回家養老去吧!”
大內總管低着頭,也不敢分辨,向皇帝行了禮,倒退着出了御書房。
寶蛋兒站在一邊激動的臉蛋兒通紅:少
爺終於把俺想起來啦!肯定是俺祖上有人做了好事,不然啊,這等好事啥就落在了俺一個沒有根底的頭上呢?
寶蛋兒上前一步彎腰行禮道:“謝皇上聖恩!”
“呵呵,寶蛋兒啊,你跟着朕年數也不少了,有些事當講有些事不當講,朕也不想多說。以後,你把這宮裡的記錄嗯……主要是朕何時臨幸了那位妃嬪之類的大小事嘛,都給朕記錄在冊以備後查。當然啦,朕現在只有一後一妃,以後朕還要再納妃嘛。你先下去,讓人把冊子造好。”
皇帝這麼說着,心裡的小九九也是轉開了:俺真的想過過妃嬪成羣的皇帝癮,只是不知道那個慕榮偉昕母老虎答不答應,還是放一放再說吧。
許江承坐在一邊,聽到皇帝這樣交待寶蛋兒,他笑了:嘿嘿,這小子把心眼打到這上面來了,不愧是我的徒弟啊。
說的也是,這皇帝的私事就是公事,哪能不管不問呢,那要皇宮總管幹啥?
待寶蛋兒出去把門帶上,許江承站起身對皇帝說道:“陛下,那我先去看看皇后了,有事儘管吩咐。”
皇帝笑着說:“師傅,您就別見外了,以後光咱師徒兩人的時候,您還是叫俺田兒吧,咱爺倆誰跟誰啊,呵呵……”
又過去了平靜的幾天日子,皇后的肚子終於有了痛感。
這一痛,就是來的急的。
把個皇后疼的滿牀上的打滾,嚎天搶地的慘叫不止。
皇帝抱着皇后的頭,眼淚止不住地滴落在她的臉上,只想着分擔一下心愛女人的痛苦。
皇后從傍晚開始,一直到了深夜還沒有一點生產的跡象,這下可把許江承及一衆御醫急壞了:仗着皇后身體練武底子好,換到平常女人身上,不累虛脫了也得扒下一層皮來。
皇帝眼見皇后哭喊的聲音小了下去,心疼的不得了:“昕兒,你咋樣了?嗚都怪俺,早知道生個孩子這麼疼,當初俺就不……”
皇后有些艱難的擡起手去捂皇帝的嘴,有些氣力不夠使的小聲說:“流氓……這會兒……纔想起說這些嗷啊這個兔仔子不讓我活啦!”
皇帝正傷心的聽着皇后小聲地說着話,被皇后突然的放大嗓門子一叫,嚇得差點掉下大牀來:這昕兒不是還有好大的勁嗎?嘿嘿……不愧是老尼姑的高徒,和別人就是不一樣。不知道籽籽生孩子會不會也象昕兒一樣?
正在觀察着皇后的一個御醫叫了起來:“許大夫,皇后的羊水破啦!”
許江承趕緊向皇帝說道:“陛下,還請您先離開一會兒,這裡會有沖天的血光,於您十分不利!”
說完,許江承見皇帝沒有鬆開抱着皇后頭的意思,向後一揮手,大聲說道:“你們,把皇帝陛下架出去!”
“師傅,朕不怕血光,朕殺人無數,這點血光算個鳥啊……昕兒”皇帝大喊大叫地被幾個御醫架出了皇后的寢室,他站在皇后房門外聽着裡面皇后的慘叫,心疼的又掉下淚來。
籽籽一直守在門外,見皇上被人從裡面架出來,連忙上前幾步站在了皇帝身邊。
皇帝見不讓他進皇后的寢室,也不再強求,他也是知道這女人生孩子,她的男人好象是不得待在身邊的。
籽籽扶着有氣無力的皇帝走到了前面的大殿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