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水袖凌空漾開,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凌空而下,飄搖曵曳,一瓣瓣,層層漾開。輕踮腳尖急速旋轉開來,竟似一朵朵鮮活綻放的花破空而下……
“姬兒,的確是跳的比你好呢!”軟榻上的男子一襲紅衣,依牀而臥,嫵媚而慵懶。如墨的長髮鬆鬆的束於背後,斜灑在牀側,似一塊上好的綢緞鋪散開來。一雙桃花眼半睜半閉間風情萬種。高挺的鼻樑如玉雕刻般,薄脣輕啓,邪魅如斯,妖嬈如斯。
姬瑤第九百九十九次地對着這個親生哥哥嚥了咽口水,極不自然的輕咳了咳,驀然拔高了音調:“舞跳得好有什麼用啊?這個蝶舞八成是長的太過不堪入目,纔會整日的戴個面巾,聽說仡今爲止還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呢!”姬兒說完似挑釁地斜睨向舞臺上的蝶舞,一臉鄙夷。
“哦?…是嗎?”男子微勾嘴角,不盡魅惑。
“不信我去把她抓來給你看看。”說完還沒等男子反應便躍窗而出,直奔跳臺。身後的逐夜想要阻止卻已不及,紅衣男子輕擺玉指便隨她去了。等到她再次回來的時候便真的攥緊了蝶舞的衣袖把她拉了過來。
榻上的男子長臂微伸,接過桌上的白玉琉璃杯,伴着月光,一杯美酒淺酌而下,喉結微動,妖媚至極,那情景似乎連月亮見了也自愧不如了。蝶舞微愣了愣神便淡然地看向一旁呆立的姬兒:“姑娘讓我來這,所爲何事?”
姬兒使勁地甩了甩頭,穩住心神後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把面巾拿下來,我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是嗎?…公子…也想看?”朱脣輕揚,緩緩看向榻上的男子。
男子揚眉輕笑“若我說…是呢?”
“那蝶舞又豈敢相悖…只是…公子總也得付出點代價吧,這可是末殤宮的規矩。”話鋒陡然轉厲,玉臂長伸,青綾便直直地飛向榻上的紅衣男子,快如疾風利如劍。男子輕彈玉指,手中的酒杯便迎向青綾,應聲而裂,卻也阻了青綾的攻勢。蝶舞輕甩衣袖似在繼續剛剛的舞蹈,可是手中的青綾卻劍劍犀利的直逼榻上的人。男子微側身體,揮掌相對,整幅畫面一眼看去竟是極盡纏綿,翩然悱惻。暗夜正要上前幫忙,卻被紅衣男子的一個眼神嚇得急急後退了好幾步。姬兒正欲上前,卻是及時地被逐夜拉住了,掙脫不得。
“原來是末殤宮的人,倒是值得一聚。”說完便有一股似火的氣流席捲而來,所過之處椅木盡折。轉瞬的時間,蝶舞便狠狠地摔向榻上,所幸被紅衣男子伸臂接住,只不過勁風襲過,亂了她的發,散了她的面巾,一張如玉面孔便闖進了他的視線,如空谷幽蘭般清新優雅,不食人間煙火。男子愣神的空當,一柄利刃便直直地插入他的左肩,原本鮮紅的衣物一瞬間變得濃豔刺目。殷紅的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九哥!”姬兒嚇得一聲慘叫,眼淚便止不住的涌了出來,直直撲向榻上的人。一股勁風襲過,榻上的蝶舞便穩穩落在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的懷裡。蝶舞一驚,當目光觸及到面前的人時便快速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