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攜着蝶舞穿過一座座樓檐屋舍,來到了一棟庭院前,她清楚的記得臨走的時候聽到的那句話“你欠我的!”邪魅慵懶,一聽便知是那個一襲紅衣的妖冶男子的。她欠他的?意思是她傷了他,總有一天,他也會讓她血債血償的意思嗎?
蝶舞愣神的瞬間便見面具男子已經放開了她,負手而立於院中,當下單膝跪地“末影未能完成任務,請宮主責罰。”是的,那是一項任務,事主就是那名妖冶的紅衣男子。只是在她還沒下手之前他們就先找到了她,還給了她一個那麼完美的機會,可是她終究是沒能成功地完成任務,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進末殤宮的人每一個都是經過千萬次的生死考驗的,所以仡今爲止還沒有哪一次任務失敗過,可是這一次,她敗了。她知道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對末殤宮沒有價值的人也同樣沒有生存價值。
面具男子久久地沉默着,背對着她,長身玉立,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能折射出來般,那股子寒意便被瞬間擴大,寒到人的四肢百骸都冷若冰霜,痛入骨髓。“爲什麼?”
“屬下不明白。”蝶舞微怔便朗聲而道。
“你明明可以殺死他,爲什麼?爲什麼要心軟?”猛然轉身,面具男子直直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蝶舞,雖然在這暗黑色的夜裡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她仍然能感覺到一股懾人的寒氣從裡面迸發出來。
儘管她如何的不相信,儘管她如何的自欺欺人,可是她終是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真的心軟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她的心爲什麼會突然地疼痛起來,似萬箭穿心般,所以原本該落在他心臟上的利刃便斜落於他的左肩上。很久以後她才知道也許那種心軟源於經年之後她對他所有的虧欠。
“是末影無能,末影願以死謝罪。”說罷,廣袖微揚,便如利刃般直直划向她的脖頸。
“嘶~”長袖在她的頸項前被一股內力轟擊而裂,碎碎零零地飄散開來。蝶舞好看的眉微微地皺起。
“你的命除了本宮,沒有人有這個權利拿走,包括你!”說罷不等蝶舞反應便縱身消失在夜色中,徒留一股寒氣縈繞在她的身邊,涼入骨髓。
“是誰?小姐,誰那麼厲害竟然還能在小姐你的手上活下來,真真是奇蹟啊!”自從霓裳回來後跟初綠簡單陳述了這個事實後,這個丫頭便一直圍在她的身邊不住地咂舌感嘆着。
“他現在應該還在月水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啊?”霓裳擠眉朝她誘惑着。
“真的啊?那我現在就去。”說完真的就轉身朝門外疾步走去。蝶舞無奈地笑笑便俯身躺在了牀上,揮掌推向門邊。“可是小姐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啊,而且……”哎?小姐你怎麼把門關上了啊?我還沒說完哎……
寂靜的夜裡只餘初綠破空的叫喊聲,聲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