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辦公室,她的神情就像是已經等待了一個世紀終於等到了我,我才把包放在辦公桌上還沒來得及向她打個早安的招呼,她已滿臉焦急地拉着我就往辦公室外走。
我感覺到她的焦急中還帶着慌張,不解地問她:“小孟發生什麼事了?你拉我去哪裡?”
“去會議室,其他的人都已經去了會議室,就等你了”。
“去會議室幹嘛?安懿這一大早又要開會嗎?”
“是要開會,不過不是安總開”。
“不是安懿,那是誰?”
我倆邊走邊說着,可是孟雪的話卻讓我一頭霧水。
安懿是公司的老闆,我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公司剛成立才三個月,至今已快七年,在公司我和他是員工與老闆的關係,私底下我們已是關係極相熟的朋友,我已習慣直呼他的名字,只有在客戶面前或是一些非常正式的場合我才稱呼他爲安總。
孟雪說的其他人應該就是指公司的全體人員了,公司並不算大,所有員工加起來大概五十多人,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不在辦公室裡而是商場或超市上班的,通常召集公司全體人員開會實際就是指在辦公室裡的三分之二的人,而能召開這樣會議的也只能是安懿,可孟雪說並不是安懿要開會,那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剛纔公司來了一個人,我們都不認識,人長得特帥,可是整個人就像座冰山,看到我們也跟沒看見一樣,葉麗好像知道他要來,進了門就直接帶他去了會議室,沒一會兒葉麗就讓大家都去會議室說是要開會,因爲你還沒到,我特意在辦公室裡等你來”。
葉麗是公司的人事經理,來了這麼一個人,不是安懿去接待反而是葉麗,而且她還讓全體人員都去會議室,這也太奇怪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懿呢?他不在公司嗎?“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早上到現在都沒看見安總,“孟雪突然壓低了聲音:”聽說公司換新老闆了,今天來的人就是新老闆“。
“什麼?公司怎麼會換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消息太讓我震驚,我的聲音也提高了八分。
孟雪搖着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會議室到了,我們進去了應該就知道了“。
會議室的大門敞開着,所有人的都已在當中的那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兩旁坐下,沒有人說話,整個會議室異常安靜,爲首的位置以前是安懿坐的,現在坐着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他背對着會議室大門,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我覺得他的身影有點眼熟,我還沒有來得及掃索我的記憶,孟雪已輕扯了一個我的衣袖,拉着我走到還留着的兩個空位旁坐了下來。
我擡頭看向當中的人,我再次目瞪口呆,這一回我不是火焰被凍結了,而是心跳被凝固了。
人生最悲慘的事之一莫過於在太歲頭上動了土,土卻把自己給活埋了,剛纔撞人的冷酷男會出現在這裡,是我想破頭也想不到的。
我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難怪剛纔的事故會發現在公司附近,剛纔他的車離開事故現場時車速並不快並不是在猶豫是不是要負責,經過我身邊準備調頭也並不是打算從另一路逃逸,而是他的車已開到了公司所在的寫字樓下,打算開進寫字樓旁邊的地下車庫。
有時候我還真佩服自己的智商,總是在看到了事情的結果後才變身成了福爾摩斯去頭頭是道地分析原因,偵破疑案用這種從結果找原因的方法很適合,可是做事要用這種方法,承受悲慘結局的只能是自己。
我在心裡再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被多管閒事害的還夠嗎?怎麼總是不長記性?
“柯總,公司員工全都到齊了,“坐在冷酷男右手側的葉麗開了口,語氣異常謙恭。
冷酷男面無表情地翻看着手裡的一本文件夾,我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會議桌上還放着兩本文件夾,我快速掃了一眼,兩本文件夾是企業資料和公司規章制度,而他手裡拿的是公司人事檔案。
過了好一會兒,冷酷男纔開了口,他這一開口,我剛恢復正常的心跳猛地又是咯噔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