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再敢惹我,你死定了!
鍾允星把待月當朋友,給了她一個機會。如果她老老實實地呆在鍾允星身邊,不去向克里素央告密,鍾允星就當下毒的事不存在,還當她是朋友。
可是,機會這東西,給了還得有人要。待月就是個不要的。
這天晚上,待月果然hold不住,趁鍾允星睡着了,吩咐雪梅伺候,自個兒偷偷跑了出去。鍾允星和白荷一路尾隨,只見她裹着黑斗篷,把半張臉蓋得嚴嚴實實,慌慌張張往御膳房的方向跑。遇到值夜的,就趕緊躲開。
“好丫頭,跑得倒挺快!”鍾允星低聲咒罵,原本因待月背叛生出的難過之感一掃而空。鍾允星現在就想把她拽過來,一把砸暈,好讓自個兒休息一下下。白荷卻面不改色,氣息不亂。果然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
咦,這邊的景色好熟悉,沒有匾額的宮殿、盤枝錯節伸出宮牆的枝條,不就是鍾允星那晚迷路時到過的詭異地方嗎?
“原來她們在這裡會面。”白荷低聲道,“怪不得沒人發覺。”
“這地方陰森森的,到底是哪兒呀?”
“是太子·宮,四年前太子自殺,太子妃殉情。這裡便荒廢了。”
“前任太子?就是巴木魂的侄子巴木少布吧?沒想到到這裡就是他們以前住的地方。”鍾允星想了想,據說巴木魂攻入皇宮那天自殺身亡的。而他的太子妃是御央國的五公主鍾海琦,是堂姐在這個時空的妹妹。真是了不起,敢爲了自己愛的人放棄生命,那得多大的勇氣啊!
想到這裡,她又開始腹誹了:巴木魂也真是的,奪了人家的皇位、奪了人家的性命不說,居然連身後的遺物也不好好保管,弄得這麼悽悽慘慘。真是個沒血沒肉沒心沒肝的壞蛋!別叫“魂”了,叫“昏”吧!巴木昏君!
殿門“吱呀”一聲開了,待月小心翼翼地閃進去,立刻又把門關上。這時候鍾允星和白荷如果從正門進去,很可能會被裡面的人逮個正着。可是瞧瞧那牆頭,足有一層樓高,咋爬呀?
“娘娘,請您抱緊奴婢,捂緊嘴巴。”
“what?”白荷居然會輕功,太酷了!幸好鍾允星按照她說的捂住嘴巴,不然真會尖叫起來的。站得高有一個好處,下面的一切看得非常宏觀。遠處的亭子裡,有兩個披着黑斗篷的人在等着,而待月正急匆匆地往亭子那裡趕。
“白荷,”鍾允星笑了笑,“看你的了。”
待月很快到達了亭子,立刻跪下來。
那兩個人一個昂首在前,一個垂首在後,明顯是一主一僕。只是她們的斗篷蓋住了大半個臉,看不清是誰。
主子見待月不說話,突然跪下,立刻發飆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殺了那狐狸精?!”
待月低聲道:“?妃娘娘太過謹慎,奴婢實在沒辦法下手。”
“沒辦法下手?不管你是下毒、下藥還是拿刀子直接戳,本宮必須看到鍾允星那狐狸精的屍體!否則,你就等着給你老孃收屍!”
待月恐懼地顫了顫:“奴婢一定完成任務,還請皇后娘娘饒過奴婢孃親!”
“那好,本宮就再給你兩天時間。你先把小狐狸精這兩天的事情給本宮講講。哼,得封‘?妃’,那是本宮的父親給皇上面子。本宮可不是那麼心胸寬大的人!快說,她到底是怎麼勾引皇上的?!皇上向來不近女色,本宮吩咐曉繡利用這一點去挑撥離間,可那個狐狸精居然說出那種話,實在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奴婢……奴婢確實發現她迷惑皇上的方法了。”
皇后激動地抓住待月的肩膀,用那尖細的嗓音問:“什麼方法!?你快說,快給本宮說出來!”
“肚皮舞!她穿着露肚子露胳膊露大腿的衣服跳一種巫舞,皇上就被她迷倒了!她說,這種舞絕非淫邪,而是一種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巫舞蹈,能夠讓心愛的男子愛上跳舞的女子。”
皇后的斗篷掉了,露出她那張女漢子的臉,和滿臉心馳神往的神情。
待月趕緊拿出懷裡緊抱的布包,雙手奉上:“娘娘,這是她跳肚皮舞時穿的衣服,說是有神靈加持的。還有,奴婢暗中記下的舞譜,請娘娘檢閱。”
皇后身後的宮女剛要上前幫她接下,皇后早一把拽過布包,裹進自個兒懷裡。
“你先回去,密切監視狐狸精。兩日後,本宮要見到她的屍首!”
“遵命。”待月叩首,匆匆告退。
皇后急不可耐地拆開布包,果然發現一件紅豔豔的裙子,和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畫了非常詳細的舞步。
“葛欣,”皇后對身後之人說,“連夜把碎旋閣的舞師召來,本宮要跳舞給皇上看!”
葛欣垂首稱“是”。
待月回到闊原殿偏殿,剛進入鍾允星的房間,就被鍾允星一把抱住:“白荷,你太牛叉啦!”
白荷忽然反手將鍾允星摔倒在地,見是鍾允星,趕緊她把扶起來:“請娘娘贖罪!”
“吼,練武之人果然身手太好,警覺太高。”鍾允星被她摔得骨頭疼,可是一點兒都不生氣,“哪天教教我吧!”
“白荷不敢!”
“讓你教你就教。”鍾允星拍拍她的肩膀,“還有你那變聲的技術,實在太棒了,跟柯南的蝴蝶結有的一拼!本姑奶奶決定了,明天起拜你爲師,不準反對哦!”
“白荷遵命!”不矯揉造作,爽爽快快,真喜歡白荷的個性。
“那麼,現在就是處置待月的時候了。”鍾允星望向牀上被捆成麻花兒的待月,撓了撓頭皮,糟糕,還沒想好怎麼處置她。
待月的嘴巴也被塞住了,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鍾允星。鍾允星晃晃腦袋:不行,不能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待月受皇后娘娘之命,要在兩日之內取?妃娘娘您的命。”白荷低聲道,“但是,待月的母親,在皇后娘娘手裡。”
鍾允星望了望白荷,有點兒驚訝:“你這是在爲待月求情?”
白荷搖搖頭道:“只是將白荷所知,悉數告與娘娘。”
鍾允星望着白荷,心中思量:是麼?其實白荷心裡也不忍心殺了待月吧?好吧,既然有緣由的,就姑且饒她一回。
“通知兇責,救出待月的母親。”
“白荷領命!”
白荷給待月鬆綁,取下塞嘴的布。待月立刻爬下牀,五體投地向鍾允星叩拜:“謝娘娘,謝娘娘,謝娘娘……”她滿臉淚痕,一直拜,一直拜,沒有說謝什麼。
鍾允星的眼睛突然有些溼潤,卻發狠地說:“待月,你背叛我兩次,我可以饒你、可以幫你。但是,再敢惹我,你就死定了!”
待月泣不成聲:“奴婢知錯了。奴婢一定會報答娘娘……”
“別報答我,你該報答的是白荷。”
白荷微驚,沒有料到鍾允星會把她擡上高臺,肯定她的地位。
待月拉住白荷的手:“白荷姐姐,待月這輩子當牛做馬,一定報答娘娘和您!”
啊咧,又是“當牛做馬”,鍾允星的思維立刻跳到了某古裝電視劇上。原來古代人真的很喜歡“當牛做馬”的說。
那要是古代人學起現代舞,會腫麼樣呢?鍾允星哈哈一笑,望着窗外的樹影:“克里素央,你就好好學本姑奶奶填油加料版的肚皮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