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理想是楊貴妃,現實是白骨精
“誰?”
一個女孩的聲音,她聽起來非常慌張,看到被她踩到的是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嚇了一跳。
然後鍾允星就聽見了?的脫衣聲。啊咧,這女孩忒豪放了點?可是鍾允星判斷錯了,她接着把鍾允星的衣服也給脫了,換上了她的衣服。接着,翻了翻鍾允星的包包,把裡面的銀票拿出來,塞進自己懷裡。
她對鍾允星磕了幾個頭:“姑娘,反正你已經死了,求你救救我。等你投胎了,我左非煙一定好好報答你!”
“我勒個去,等我投胎,你還認得我纔怪!”鍾允星伸出雙手,一隻拽住包包,一隻拽住她的袖子:“你個白癡,我纔沒死!”
“啊!”她嚇壞了,丟下鍾允星的包包,甩開鍾允星的手,死命奔逃。而鍾允星,把包包摟進懷裡,就昏了過去。只聽見幾個老女人的聲音:“左非煙這丫頭,找到了。”
疼……左臉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劃了兩刀,甚至能感覺到血從傷口裡不斷涌出。不對,不是像,鍾允星確實聞到了血腥味,非常濃重的血腥味。身下的地面在不停顫動,像是馬車的晃動。耳邊傳來幾個老女人嘰嘰喳喳的聒噪聲。
“這丫頭都毀容了,賣不上價錢,真晦氣!”
“就是!從睿弋到佟京得走一個多月,這一路得耗費咱們多少口糧,還不如丟在這兒讓她自生自滅!”
“買都買來了,這樣丟了你們讓我全賠了不成?!”這個老女人應該是她們的頭兒,說話裡透着精明幹練,一出口,其他人都嚇得噤聲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鍾允星在哪兒?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輛馬車上?
鍾允星想起來了,黑衣人、禁衛軍、待月、克里素央……還有那個踩她的女孩!
臉疼得厲害,肚子餓得厲害。
“哦,我真是tmd倒了八輩子血黴!”鍾允星心裡哀嚎着,“巴木魂,你爲什麼不來救我呢?”沒多久,她又昏了過去。
淅淅瀝瀝的雨聲從車外傳來,把鍾允星從昏睡中叫醒。已經是第八天了,還沒有人來救她。好在那些老女人並不想拖個死人回佟京,給鍾允星上了點藥,防止傷口潰爛。每天給她點吃的,讓她有個溫飽。
鍾允星不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但從她們嫌惡的表情來看,絕對毀得很可怕。鍾允星雖然不是神馬明星臉、大美妞,可最起碼向來清清秀秀的。這下毀了,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噥,叼去!”不用睜眼看,也知道是那個紅粉裹臉,叫“春姨”的老女人。
鍾允星瞪了她一眼,別過頭,懶得看她丟來的碎饅頭。
“喲呵,你還脾氣了!不吃是吧?我以後都不給你吃的,看你能撐幾天!”
唉,狗吠聲真吵!鍾允星心裡感嘆着,伸手推開車窗。春姨以爲鍾允星要逃跑,伸手就拽她,卻被爲首的鳳娘制止了。鳳娘審視着鍾允星,想看她接下來有什麼舉動。
娛記守則第三條:可以被侮辱,但不能辱得沒價值!
鍾允星雙手攏起,伸向窗外,不多時,聚了些許雨水。她將手收回,低頭小口小口喝下,真甜!小時候,鍾允星特別討厭吃饅頭,總覺得吃饅頭沒有米飯香。有一次,老媽不在家,老爸不會做飯,買了饅頭就涼菜吃。如果是平時,鍾允星絕對一口都不吃,可那天她犯了錯,被老師罰跑步,放學的時候餓得前胸貼後背,回到家啃了三個大饅頭,滿嘴都是饅頭的香味兒。這雨水,就像那時的饅頭,真是香甜可口惹人愛!
想到這裡,鍾允星不禁微笑起來。鳳娘眉尖一蹙,讓春姨把鍾允星拽回來,把車窗關緊。鍾允星冷笑着,使勁兒舔了舔手心的雨水,心裡想:哼,本姑奶奶噁心死你們!
春姨露出鄙夷的神色:“這丫頭不會瘋了吧?”
忽然,車外有“得得”的馬蹄聲,盼着雨水飛濺的聲音。“籲~~”,那匹馬停在馬車前面。趕車的林旺問他是誰,那人用鍾允星非常熟悉的聲音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姑娘,長得清清秀秀,臉上有刀傷?”
是兇責!他來救她了!鍾允星立刻起身推窗,可是春姨的動作太快,力氣太大,鍾允星被她壓在身下,捂住嘴巴,動彈不得。捂嘴的那布有股子奇怪的味道,鍾允星的頭直髮暈!
(允星:都是你tmd破作者,害我這麼悲劇!
蓮雨:敢罵我?信不信我讓你更悲劇?!
允星:作者大大,不要啊~~~)
沒多久,兇責又騎着馬離開了。
“別走,別走啊,救救我,救救我……”兇責聽不到鍾允星心裡的求救,馬蹄聲越來越遠。
一直沒開口的惡婆娘青姨張嘴道:“這丫頭是不是招惹上官府了?看剛纔那人打扮,好像是北丹國的禁衛軍。我看,乾脆把她丟給剛纔那人得了,反正賣不上價錢。咱們要是得罪了官府,以後的生意可全完了。”
鳳娘道:“正因爲如此,更不能被人發現左非煙這丫頭。拿布把她蓋好,別讓她再有什麼動靜!”青姨拿了塊破布,把鍾允星給蓋上了。
“左非煙是誰?我不是左非煙啊,喂喂,你們是不是抓錯人啦?!”鍾允星想喊,喊不出來,意識混混沌沌,陷入昏迷之中。
迷濛中,鍾允星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剛剛下班,回到家裡。媽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飯菜,爸爸正在沙發上看新聞。這時,新聞裡播放一條消息:新聞界新星冉冉升起——鍾允星獲美國普利策新聞獎!
真好,真好!鍾允星微笑着,幸福着,不想醒來。
“嘭!嘭!”什麼聲音?鍾允星不情願地睜開眼。哦天啊,讓她回到那美好的夢境中吧!理想是楊貴妃,豐滿美好;可現實呢,嗚嗚,孫大聖你在哪兒,快把這羣白骨精給滅了!
老女人們的馬車上又多了兩個人,都是身着華服、年齡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青姨和春姨把她們的華服剝下來,換上了粗布衣服,然後開開心心地把華服塞進自己的包裹裡。而那兩個女孩正在昏迷中,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