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白墨北更不可能,他揹負在身上的更多,白家的擔子更重,殷婉這一生都把希望寄託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她不可能凌架於他們的感情之上的。
就如同她不能拋棄媽媽一樣。
收回視線,便感覺到包裡的手機在震動,她拿出來一看發現是白墨北,他居然給自己打電話?
其實,他們很少會通話,他想說什麼都會見面說,偶爾一兩條信息,都只是很簡短的幾個字。
“喂!”
“在哪兒?”
“我出來有點事,你找我?”季清淺沒有說實話。
“我餓了!”
“讓田七給你訂餐,現在是午餐時間!”季清淺看了看時間,已經近一點鐘。
“你下來,陪我吃!”
“啊?”
“你在前面那個站下車!”
季清淺四周看了一眼,沒看到白墨北,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在公交車上。
到了下一個站,季清淺下了車。
剛站穩,就看到白墨北的車開了過來停在自己的面前,車門打開,白墨北坐在裡面,正看着自己。
“你怎麼在這兒?”季清淺上了車,白墨北抱着一堆文件在看。
“我剛纔也在餐廳裡!”白墨北是來談生意的,剛想離開就看到了剛纔那一幕,他是等着她出了門,才尾隨着出來的,本想叫她可是她卻急匆匆地上了公交車。
季清淺一凜,沒想到他也在。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正好轉過來,兩個人視線相對,她有些心虛於自己剛纔說謊。
“你都看到了!”
“嗯,最後那段回答得很好,相當地有水平,我喜歡!”白墨北放下文件,面帶笑容地對着季清淺說道。
季清淺看了看他,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倒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想知道原因就開口問,作什麼要扭捏?”他的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目光審視着自己。
他的眼睛好毒,這點小心思也被他發現。
“那你不知道自覺說出來?”
“因爲你把關係撇得乾乾淨淨讓我聽了特別舒服!”他原本還以爲季清淺或許對徐競文還有那麼幾分意思,但今天看來她一點面子也沒留給樑文靜,他便知道季清淺對徐競文沒有任何的心思。
他當然開心。
“那也不關你的事!”季清淺覺得白墨北特別會來事,有什麼事都能扯到自己身上。
樑文靜由徐競文送到了醫院檢查,醫生說她受了刺激,情緒不穩定所有才出現暈眩症狀,還叮囑他不能再讓樑文靜受刺激,否則,有可能有中風的危險。
徐競文直點頭。
“兒子,你不要再見那個女人了,媽其他事都依你!”樑文靜見好就收,這次徐競文興許真的被嚇壞了。
“媽,好好休息吧,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徐競文有些鬱悶地回答,他以爲樑文靜只是嘴上說說,但沒想到居然對季清淺的排斥有這麼強烈。
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樑文靜見徐競文不正面回答,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讓他捨得了季清淺,但是她總有辦法慢慢地把他的想法給扭轉過來的。
徐競文將樑文靜送回家後,就回到了事務所上班,而樑文靜看着他出了門,便打電話。
“妹妹真是高招,這回啊旗開得勝,你沒看到那小賤人灰溜溜地走了,我想啊,如果這樣下去,我兒子回頭有望了!”樑文靜哪有什麼暈眩的症狀,她不過是這兩天忘記了吃降壓藥,加上爲了徐競文的事着急上火。
“這只是開始,那丫頭可是厲害的主,你可不要輕敵了!”
“你們好好地合計合計下一步計劃,只有成功,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了!”樑文靜笑眯眯地繼續開口。
徐競文給季清淺打電話來的時候,季清淺剛好和白墨北在外面吃飯,白墨北一看到來電,搶過季清淺的電話就給掐掉了。
“你幹嘛?”
“吃飯時間,不許打電話!”
“那不吃飯時,就可以打了?”季清淺看着他幼稚的行爲回答。
“你敢就試試,季清淺我警告過你別與徐競文有來往,你這次受襲的事還沒查清楚誰幹的呢,有多少人恨你,你不知道?”白墨北板着臉,冷冷地回答。
季清淺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乖乖閉嘴,沒敢再接話。
包間裡靜悄悄地,過了好一會兒,季清淺見白墨北消氣了,才又接着開口。
“那是意外,你別多想!”
“我不相信意外,也不相信巧合,我寧願這一切不過是有心人故意爲止而已!”白墨北沒有把這次事件全部給說出來,他從來沒有試過調查不到結果的。
而季清淺這次的事,一點兒痕跡也沒留,手法相當乾淨。
這倒是讓三七都犯難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啊,這說明對手,很強大。
“我吃飽了該回去了!”在醫院只顧着照顧媽媽,自己也沒顧得上,樑文靜來了又這麼一鬧,季清淺也是餓壞了,居然吃了兩份牛排一個甜點。
白墨北居然細心地替她把牛排給切好,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所以她吃得很歡,猛往嘴裡放,一點兒也不淑女,可是白墨北卻看得滿心歡喜。
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好像是一個把熱戀的小夥子。
而她也沒察覺自己好像一個被王子寵壞了的公主。
“晚上我讓田七去接你!”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不用!”季清淺說罷,開門離開。
白墨北放下刀叉,自己沒吃多少,看着那切好還沒有完全吃遠的牛排,他也驚訝於自己對女人的耐心。
“白總,調查過了樑文靜最近和徐寧有來往!”
“果然不是巧合!”
“樑文靜這麼多年來極爲低調從來不問外面的事,就是朋友也極少,以徐寧的性格也不可能與她深交,最近突然聯繫,恐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田七繼續開口。
“重點查查上次的事,與她有沒有關係,注意要隱密,最好能將幕後的人也給揪出來!”
“是,白總,我這就讓三七安排下去!”
白墨北繼續伏案工作,昨晚有季清淺在他一覺到天亮,她似乎就是他的安眠藥呢。
季清淺回到精神病院時,手機又不停地響起來,她最終還是接了,只是她拒絕了週末的郊外烤燒之行。
白墨北的話她不贊同,但她害怕樑文靜會不會對媽媽下手,所以,她要呆在媽媽的身邊。
晚間,白墨北出席了一場宴會,但沒想到會在那裡遇到季心潔,她以改以前保守淑女的風格,穿了一條大露背的長裙,她挽着季遠的手,像個花蝴蝶似的到處招搖。
“墨北,你來了,好久不見,你不會還因爲之前的事,生我的氣吧,怎麼說我們也是未婚夫妻!”季心潔依然很不要臉地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儘管白家發過聲明,但她卻可以自動忽略。
白墨北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臉色,只不過是對她禮貌性地點了點頭而已。
季心潔下午剛睡醒,季遠就讓她好好收拾一下,今晚要帶她出席一個晚宴,說是白墨北也會去,這才季心潔打了雞血一般,千挑萬選才找了這麼一條讓她滿意的裙子。
整個晚宴下來,她的確是風光無限,全場矚目,但是隻有白墨北無視她的存在。
“喲,季小姐與白少原來轉到暗處,搞起了地下工作呀!”一邊的人明顯就是季遠一夥的,一聽到季心潔的話,就幫腔道,聲音還很大,引得一邊的人不斷地側目。
季心潔趁勢走近白墨北,然後挽着他的手臂。
“我們之前有些誤會,但是都解開了!”似乎與白墨北很甜蜜的樣子,她一臉溫柔地看着他。
不知道的人,真的以爲上次的聲明不過是一個玩笑,季家與白家的婚事,還是有譜的。
季遠站在一邊對自己女兒的表現非常地滿意,之前白家發了聲明他還着急上火,如今,季家起死回生了,生意還慢慢地紅火起來,白家沒有理由再拒絕這門婚事吧?
白墨北看着季心潔挽着自己,他的大手將她的手臂冷冷地掰開,然後輕輕地理了理衣服,整個動作優雅紳士,沒有半分的粗魯。
“季小姐是醉了吧,服務生,扶着她好好休息一下!”
季心潔以爲在大庭廣衆下,白墨北多少會給她點面子,不會這麼直白,誰知他居然這麼幹脆地撇清了干係。
她握着手中的酒杯,順勢一倒,將那酒全灑到白墨北的身上上。
今晚白墨北穿的是一套灰白色的西裝,紅酒的痕跡異常的明顯,他因爲季心潔這動作而變得異常不悅起來,整個人臉色也很深沉陰暗。
目光冰冷得像錐子一樣。
“墨北你看我真是失態,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走,我陪你換衣服去!”愣是要挽着他的手不願意鬆開。
白墨北冷着臉往後臺休息室走去。
季心潔死死地挽着他的手就是不撒。
“鬆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進了休息室,白墨北暴脾氣地將季心潔狠狠地甩開。
剛纔只不過是他的修養地提醒着他不能失態,所以,儘管他難忍,但還是任由着季心潔造次。
季心潔被狠狠地甩開,腿撞到了門把痛得她直抽氣。
可是她咬咬牙,猛地衝過去抱着白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