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絲毫不客氣地將門給甩上了,季清淺腦子裡只有嗡嗡的聲音。
死了,怎麼能就死了呢,那媽媽受傷的證據,怎麼才能查出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希望,瞬間破滅。
季清淺失望地從鄉下回到了安城市中心,她不甘心就這麼回林城去。
暫時找了間旅館住下,她思考着張媽死了,那麼剛纔那女的是什麼人,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季清淺不知道的是,她離開了張媽家後,不遠處的路邊停着一輛小轎車,正有人在通話。
“她已經離開了,看她的樣子已經相信了張媽已死的事實!”
“繼續盯着,別出岔子,如非必要不要生事!”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男子硬下,然後繼續在張媽家附近呆着。
第二天一大早,季清淺收拾行李,打算再往張媽家去一次找昨天那個年輕的女人問問,如果真的打聽不到什麼,只能回林城了,季家有心毀滅證據估計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於是,吃過早餐她又搭了車再次到了鄉下,這時,正好看到張媽家的煙囪裡冒出了白煙,應該是有人在家。
“又是你,到底要做什麼?”看到季清淺出現那女人一臉防備。
對,是防備,季清淺明顯感覺對了。
“這位姐姐,我能進屋跟你說幾句話嗎,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我又不認識你,我都說了你要找的人早死了!”
“那,你是誰,怎麼會在這房子裡?”
“我媽的房子她死了我自個兒搬進來住要你批准啊?”說完門再次甩了。
季清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她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動,而是有些想得入神。
後來她走出幾步在她轉身看到二樓的衣服時,她終於明白哪不對了。
樓上晾的衣服裡,有年輕女人的,有小孩子的,還有老太太的款式。
肯定有問題,於是她折回頭,當門再次打開時,她猛地將那女人推開,自己衝了進去。
“張媽,你出來我知道你沒死,你爲什麼不敢見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媽媽的事?”季清淺進門就喊。
但沒想到的時,季清淺衝進去,還沒得進裡屋,就有兩個男人從門外跑出來,將她給按住了。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季清淺動彈不得,被牢牢地擒住。
那年輕的女人走過去,瞪了季清淺一眼,然後喊了起來。
“抓小偷啦,抓小偷!”
“你亂叫什麼,你纔是小偷!”季清淺這才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別人設好的套子,如果她沒發現破綻還好,發現了她肯定就沒有辦法這麼容易離開了。
“你個臭丫頭光天化日闖進我家圖謀不軌,給我綁起來!”那女人對着兩個男人說道。
“你們不能綁我,放開我!”季清淺怎麼掙扎也整不過兩個大男人,一把破布塞住了她的嘴後,她發不出聲音,手腳被綁住扔進了一個小雜物間。
“唔唔唔……”季清淺只能發出一些悶聲,這房子很小到堆滿了傢俱還有一些袋子,一股發黴的氣息傳來,她縮成一團門被關上了,只看到有一個小窗位是上了柵欄,大概逃不出去。
季清淺身上的包已經被搜去,手機什麼的都在裡面。
此時,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
兩個男人出到外面,然後打電話。
“這丫頭還真夠難纏,誰知道她又折回頭,差點就讓她見着張媽了,不過幸好我們麻利的把她綁了起來,只是眼下要怎麼辦?”
“先關幾天,每天給口水喝就成,等我想想怎麼處理再通知你,看好了,要是跑了你們收不到錢!”說罷那頭快速收線。
兩個男人和女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進了裡屋,一個老太婆坐在裡間,同位手腳被綁嘴巴被堵住。
“殺千刀的,我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禍害,那是季家二小姐,你們作死啊,還把她給綁了!”張媽這才騙了出口。
“閉嘴,你個老不死的,我不掙錢,你養我啊?”這兩個原來是張媽的兒子,而這開門的女人,是其中一個的媳婦,因爲都是癮君子所以傾家蕩產,爲了吸上那一口不惜挺而走險。
“你們快把二小姐給放了!”張媽這輩子辛苦給人幫傭的錢,全貼給了這兩個不孝子。
從前在季家,季清淺就對她很好的,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季清淺這樣子。
“叫你一聲媽,別逼我們翻臉,你難道想沒人送終?”說罷,繼續堵上嘴,人出去了。
季清淺在小屋子裡試了各種辦法,仍然沒能把手腳的繩子給弄開,隨着外面天色漸暗,這一天就過去了。
這時門外有了動靜,兩個男人進來,手上拎着一杯子,捏着季清淺的鼻子就灌,季清淺被嗆得猛咳。
“你們這是非法禁錮,這是違法的!”季清淺嗆得難受,一邊對着兩個男人說道。
“又沒人知道,再說了你衝進我家是搶劫,我丟了貴重物品關你一下怎麼了?”兩個男人冷眼掃了一下季清淺,沒再用破布而是換了張膠布將她嘴巴封住了。
林城,儲藍天早上就接到了季清淺的信息,說計劃下午返回林城,但是到了晚上也沒消息,她打電話發現無法接通。
連夜去了她的公寓,又去了季家,都沒有找到人,這下儲藍天着急了。
“段裴,你說清清是不是出事了!”無奈之下她只好給段裴打電話。
段裴剛下手術檯,接到儲藍天的電話,他馬上打給了白墨北,但白墨北此時正在應酬,季清淺也並未跟他一起。
儲藍天嚇得六神無主,段裴找人幫調查了季清淺在安城的行蹤,知道她並沒有出境,也沒有購買過相關的車票機票,必定是還在安城的。
白墨北應酬完,給段裴回了電話,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季清淺很有可能失蹤了。
他安排的人只掌握她到安城後的信息,其他的就沒再跟進,所以此時不知所蹤。
“田七,查查季清淺在安城落腳的地方!”
一小時候白墨北到了季清淺所居住的旅館,但是早上已經退房,白墨北翻看了監控的確是揹着包離開的。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白墨北這兩天累得不輕,爲了競標的事操碎了心,層層關係打通,真是連軸地轉,不停地開會討論,還得沒完沒了得應酬,已經兩天沒怎麼休息了。
“白總,我已經派人去找,但目前沒有消息!”
“動用一下里面的關係,讓他們派人找!”白墨北沉吟了一下。
“可是白總,如今安城這項目他們本來就想插一腳,如今求他們辦事,他們肯定趁機要好處!”田七提醒。
“我自有分寸,先找人要緊!”
田七沒有說什麼,出了房間進立即打電話安排。
半夜時分,白墨北自己的人手都回來了,一無所獲,而裡面的關係也派了不少的警力,也沒有絲毫的進展。
安城不像林城,二線城市又是郊區,各方面都沒有這麼規範,季清淺坐的有可能是私人出租車,並且許多路面監控都缺失所以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般困難。
季清淺一天都沒吃東西,體力有些不支,渾身發軟加之之前生病都沒好利索。
張媽的兩個兒子還有媳婦,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看着季清淺,一分鐘也沒鬆懈。
今天一大早,見張媽不像之前那樣反抗了,他們就把張媽給鬆綁了。
“我們就是想賺點錢,你別管,關幾天就放了!”小兒子脾氣相對好些。
“你們這樣被警察知道了,要被關起來的!”張媽一臉愁容。
一聽到季清淺來找她,她便知道爲了什麼。
“這幾天你少在這兒呆着,別添亂!”說罷,關上了門。
張媽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着要怎麼樣才能把季清淺給放了。
上午,白墨北忙完行程上的最後一項,沒有歇息,先是打電話給了儲藍天,讓她去報案。
傍晚時分,田七派出去排查的人,終於傳來了消息,找到了疑似昨天載過季清淺的司機。
白墨北再次調看了之前調查季清淺的資料,發現有一項是季家的傭人的情況,裡面有她的母親當然也包括其他傭人資料。
有一個張秀娥就是安城人,而且她老家的地址與司機所說的地址基本吻合。
理清楚一切,白墨北知道季清淺找張秀娥是爲了沈蓉頭部受傷的事,而他有理由相信,季清淺的失蹤肯定和沈蓉受傷的事有關,找到誰幹的這件事,那誰就是兇手。
弄清楚地方,咐吩田七去報案,白墨北連夜帶着人先趕往安城鄉下。
離開了市區的路,越走越偏,遠遠地見不到一處燈火,路很小車子行得慢。
在村口,白墨北就停下了下。
先去的人已經等在那裡,摸清楚了張秀娥家的位置,三個人便摸黑往村裡走去,偶爾有狗叫的聲音。
這片村子與別地的村不太一樣,這村子裡是很多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特別不喜外地人進村來。
所以,白墨北格外小心,一個弄不好就出亂子。
季清淺一天多隻喝上了一點水,整個人是精神不振,加上她基本不敢睡,生怕會有什麼事,所以,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張媽這一天極爲配合,見她不吭氣於是晚上吃飯,小兒子將她帶到了客廳,而關季清淺的小雜間就在邊上挨着。
“要不給她送點粥去,餓死了你們要吃槍子兒的!”
“不是沒死嗎?我說老太婆你再說你就給我滾回房!”大兒子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季清淺豎起耳朵聽到了張媽在隔壁說話,她果然沒死。
思量了一會,計上心頭來。
她們在吃飯,一會應該就來喂水了吧。
果然,一會聽到了腳步聲,季清淺就開始打滾,雖然被綁着可是她躺在地上使勁地滾,一臉難受的樣子。
張媽的媳婦進來送水,看到季清淺的樣子忙退了出去。
“你們來看看,那丫頭好像生病了!”
“讓我去!”張媽聽到媳婦的話,站了起來。
“你是想去把她放了吧,我告訴你壞我的事,我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