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好像條件反射一樣,突然就抱住了季清淺。
“啊!”一直到有人驚慌地尖叫起來。
季清淺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的臉上濺到了鮮血,她摸了摸,溫熱的。
再擡頭時,媽媽的頭部正流着血。
儲藍天與段南正說着話,大家都沉浸在這美味的甜點享受中,沒有人注意到這病人怎麼突然發病就衝了出來。
“媽,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季清淺嚇壞了。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沈蓉的頭部受了傷。
“怎麼啦清清,怎麼回事?”聽到季清淺驚慌的聲音儲藍天和段南中斷了談話。
季清淺的臉上沾了一灘血,沈蓉此時趴在她的肩頭,季清淺此時正慌張地搖晃着她不斷地叫她的名字。
不遠處的保鏢衝了過來。
“快,打給我哥,叫醫生過來!”段南替季清淺抱起沈蓉。
在場的保鏢都只顧着監視外圍是不是有可疑人靠近,完全沒有想到會有病人突然發狂,而且周圍的看護也沒在意,此時,儲藍天慌亂地打電話給了段裴。
院方的保安也第一時間趕到,一陣小騷擾過後,季清淺尾隨着段南把媽媽送到病房去。
那頭,保鏢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三七,朗心醫院雖然是精神病方面的醫院,但是對於急救也不在話下,醫生已經到位了,段裴正趕過來。
沈蓉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段南抱着她,季清淺跟在身後看着媽媽的血流在地上,一條血跡,他們走了多遠就滴了多遠,她整個人的心跳得像馬達一樣快。
媽媽閉着眼睛的樣子,讓她陷入了極大的恐懼中。
“快,進急救室!”醫生的推車已經推過來,示意段南把沈蓉放下。
季清淺滿眼只有沈蓉,似乎沒聽到醫生的話一樣,跟着衝進了急救室。
“家屬不能進去!”護士將季清淺推了出來。
季清淺就像瞬間被勾了魂一樣,整個人空落落的,她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段南站在她的身邊看着她這樣子,像被挖空了心一樣的。
“清清,你冷靜一些,沒事的,朗悅這裡有最好的醫生!”
季清淺一句話也沒有說,愣愣地站在那裡,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緊閉的大門,生怕會錯過會麼。
儲藍天匆匆趕來。
“那個病人怎麼會突然發狂,三七已經趕過來調查了,白少暫時聯繫不上,和田七在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我給他發了信息,清清,你彆着急啊!”儲藍天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季清淺了,因爲原本季清淺是不同意來參加活動的,但是,她卻極力地勸說她。
卻不知,竟然就真的出了亂子。
那個發狂的病人已經被控制住了,來的時候,聽着一路過來的護士說,這病人是近一年內康復得最好的病人,如果沒有什麼事,過一兩個月打算要出院了的,怎麼會突然就發瘋。
沒有人能夠給答案。
“藍藍,我媽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季清淺的手突然抓住了儲藍天。
儲藍天被她抓得生疼,但是她忍住了,她可以感覺以季清淺整個人在發抖,她的眼睛裡帶着掩飾不住的恐懼。
“當然不會有事的,伯母這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說不定這次的事情會讓伯母的病有轉機,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儲藍天安慰着。
“對,我哥馬上就到了,他一定會幫你聯繫最好的醫生,清清,別這樣,你這樣我們都很擔心的!”段南頭一次覺得一個女生無助得讓他有些憐憫。
這時,段裴趕到了,風塵僕僕的樣子剛從手術室出來,接到電話就奔過來了。
“我都知道了,清清,只要伯母沒有生命危險,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你要對現在的醫學有信息!”看着臉色蒼白的季清淺,他寬慰了兩句後打開了急救室的門。
季清淺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段裴一愣,回頭看着季清淺,看到她眼眶紅紅的樣子,似乎在極力隱忍着不敢哭出來。
“段裴,你千萬要救我媽,要是她有什麼事,我也活不成了!”季清淺這說的是真話,媽媽的病,就是她的病,她們是一體的,換作出事的是她,媽媽也一定會如此的傷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個小時後,白墨北趕到醫院。
他今天到安城的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接到電話後,馬上改了行程趕了回來,剛下飛機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
他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季清淺還沒有醒過來,儲藍天坐在牀邊。
“白少,你可算來了,清清剛纔聽到伯母的情況當場暈了過去!”儲藍天整個人也是萬分擔憂季清淺。
一個小時前,沈蓉做了腦部CT之後發現腦部因爲受到了重擊有出現的跡象,另外她腦部的碎片因爲受到了重擊而繼續移動深入到大腦的其他組織,原本受損的神經加上本次的創傷,有可能成爲植物人,再也不能醒過來了。
季清淺聽到這消息,就好像天突然塌了一樣,她一動不動,接着就整個人倒了下去。
沈蓉除了有心跳和脈搏,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了,這和死了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
季清淺無論如何也受不了這個打擊的。
“她什麼時候會醒?”白墨北聽着儲藍天的回答,整個人臉色更加難看,掃了一眼牀上那抹身影,繼續問道。
“我讓段裴給她加了安眠藥,段裴加了不少的分量,應該會睡到明早了!”
白墨北示意儲藍天出了病房,門外是三七和保鏢一步不離地守着,沈蓉目前送去了ICU病房。
回到醫生辦公室,田七和段裴正在裡面說着什麼。
“阿墨,沈蓉的情況很糟糕,而且三七下午調查出來的結果是,有人故意引誘那病人發狂,我們看過錄象,對方的目標原本是清清,但是沈蓉是因爲救清清而受到了襲擊!”
“沈蓉當時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她是清醒的嗎?”儲藍天有些不敢相信。
段裴按了按一邊的視頻,打開。
果然如同他所說的一樣,當時的沈蓉是絲毫沒有猶豫地抱住了季清淺,否則,那個鐵鉗就會甩到季清淺的頭上。
“其他沒有異樣?”白墨北總感覺哪不妥。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正因爲如此,我們才懷疑有問題!”
“另外,三七調查過這位病人的記錄,和其他精神病人一樣,她也有一些特殊的忌諱,比如說顏色,她會對紅色,橘子色起反應,但是這位病人近一年來的情況很穩定,今天是近十二個月來首次發病,本來醫院宣佈她馬上可以出院了的!”
“想對付沈蓉和季清淺的人,無非就是季家,加上最近和她們走得很近的,樑文靜,一定是這兩幫人乾的!”白墨北沉默了一會,根據最近調查到的情緒來推斷很有可能。
“那上次花盆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們乾的?”儲藍天聯想到上一次,莫名其妙差點被花盆砸到的事。
“最近兩次的事,手法和安排都很周密,調查有一定的困難,不過三七已經在設法調查,相信很快會有突破!”
“沈蓉的病情很危急,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清清如果別人的目標是她,那麼她沒有被攻擊到,不排除她仍然是目標!”段裴提醒。
白墨北沒在說話,回了病房看季清淺。
但是在進病房之前,他吩咐田七去辦一件事。
徐寧和樑文靜剛剛通過電話,當她知道了精神病院發生的一切她樂得開了花。
季心潔回到家時,看到自己的媽一臉風騷的樣子,便知道有好事。
“媽,快跟我說有什麼好事?”
“去去去,媽媽的大麻煩解決了,唉呀真是路路通暢,事事順利!”
“媽,真的嗎,你心想事成了?”季心潔當然聽懂了徐寧的話。
徐競文急匆匆趕回家時,樑文靜剛掛完電話,他站在她的身邊默不作聲。
“唉喲,你回來了呀,你又不說話,你想嚇死你媽呀?”樑文靜是被嚇到了,她不知道徐競文幾時回來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剛纔電話的內容。
“媽,你一臉心虛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隱瞞我”剛纔徐競文收到一段錄音,內容竟然是樑文靜與徐寧對話的記錄,但是內容很隱晦,沒有特別所指的。
“你瞎說什麼,什麼隱瞞不隱瞞的,我整天大門不出,我能有什麼事呀!”樑文靜也是個人精,感覺以兒子神色不同,自己走到沙發邊上坐下,然後端起桌面上的藥吞了下去……
“媽,我跟你說過,不能出亂子,你別爲了一點小事,壞了計劃,有任何一點紕漏都會前功盡棄的,最近一直有人調查我們,我感覺這人有可能是白墨北,你別讓他抓到把柄了!”徐競文心知自己的媽是不會說了,他也不問,他要知道就會自己去調查。
“我真沒有,兒子,別想多了!”
“媽,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行啦行啦,我吃完藥要睡覺了,我累了!”樑文靜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她此時的臉色佈滿了笑意,誰讓季清淺敬酒不吃吃罰灑,她一出手就讓她受到重擊,只可惜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娘,不過沒辦法,她這麼寶貝自己的媽,如今怕是有得她哭了。
想到這她就覺得心情倍好,可以美美地睡個覺了。
徐競文氣極,回到書房給季清淺打電話,但是沒想到是儲藍天接的,被儲藍天罵了一通,他沒想到沈蓉真的出事了,他想起自己母親與徐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