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淺進了門,樑素和宋凝都在,張麻子剛好替她買了早餐她們還差一點沒吃完。
“清清,你過來了,我都說了不用過來,其實你不太方便的!”樑素總是有些擔心。
“沒事,你們吃完了嗎,進房間來說幾句吧!”
宋凝和樑素對視了一眼,跟着季清淺進了房間。
季清淺拿着兩個信封,坐在沙發上。
“素姐,這是給你的!”
“宋凝,這個是你的!”
分別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便籤紙,銀行卡是十萬塊錢是方便她們日後生活的,季清淺想也許有段時間不能見面了。
而便籤上大致寫了關於沈家女兒的一些情況,但是其實並不是重要的信息,因爲宋凝一直在意這個,季清淺是希望她知道後,不管有何目的都停止下來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糾結於過去了。
“你們到了那邊再打開吧!”
“這?”樑素摸了摸,隱約覺得可能是什麼,有些爲難。
“清丫頭,你真的捨得離開他?”宋凝似乎還是不太相信季清淺會那樣做。
“你們看結果就好了,樑文靜不是簡單的人,你們要小心一些,而且她的兒子是個律師,更加不容小視,如果實在有困難,記得找我!”季清淺知道樑素一定有足夠的隱忍呆在樑文靜身邊的,就怕樑文靜會再次有動靜,那就會很危險。
“我們會的!”宋凝依然有自己的執著,沈家人沒有找到之前,她是不會罷手。
原本以爲,沈蓉醒來季清淺能問出什麼,結果如今她失憶了,這三年來的記憶全無,所以她根本無法再瞭解什麼,她得靠自己重新去調查。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便準備離開。
白墨北接到短信時在開會,但是一打開他的神色變不對勁,於是打了季心潔的電話,結果,她並沒有接,而是直接掐斷。
讓白墨北激動的短信內容只有兩個字:宋凝。
正當白墨北繼續想回撥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個地址。
扔下一羣高管,白墨北和田七匆匆離開了白氏,不管是否季心潔故弄玄虛,白墨北都必須去看看,沈家是解開一切問題的關鍵。
季清淺一行人下了樓,張麻子已經答應季清淺跟着她回鄉下去生活,樑素和宋凝拎着簡單的行李,有些依依不捨的樣子。
季心潔坐在不遠處的車裡不停地在看錶,終於在一行人走到大門口時,她看到了白墨北的車正轉入小區的門口。
她的嘴角凝起了一抹快意的笑容,她真期待白墨北接下來的反應。
果然,一個劇烈的剎車,白墨北的車停了下來。
田七遠遠地便看到了季清淺她正在和宋凝說話,兩個人有說有笑,還有樑素與段南。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甚至是一眼就認出了宋凝和樑素。
特別是樑素儘管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他並沒有認錯,而宋凝就更不用說。
“怎麼了?”白墨北還沒反應過來。
“白總,是宋凝!”田七有些吃驚。
白墨北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季清淺,還有一直在尋找的宋凝。
他的神色突然就凝固了一樣,一動也不動了。
田七回頭叫他,他都沒有反應。
一直到田七打開了車門,白墨北才反應過來,然後下了車。
季清淺站到路邊替宋凝叫計程車,她轉臉時,正好看到了白墨北從車裡出來。
季清淺愣住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段南暗叫不好,白墨北還是發現了,他趕緊衝了上去。
“阿墨,這件事我來解釋,你先回車上好不好?”段南攔在了白墨北的面前。
但是白墨北像千年寒潭一樣,一手將段南推開。
季清淺遠遠地便可以感覺到了他漠然的氣息,幾乎是撲面而來。
她站在陽光下,卻覺得進了冰窖一般,全身冰冷,頭腦有些昏眩。
宋凝和樑素也發現了異狀,兩個人有些緊張的同時也擔心地看着白墨北。
下一秒,宋凝拉着樑素將面前的張麻子推開,然後往後撒腿就跑。
田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想快速地衝上去,但是張麻子卻衝過去將他給攔住。
宋凝和樑素衝進了不遠處的地鐵口,田七推開張麻子跑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
“阿墨,我向你解釋!”段南再次靠近白墨北,因爲他的樣子非常的不好,他知道那是他生氣的樣子,冷凝得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可他不能看着白墨北傷害季清淺,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不妥,可是,他卻選擇了幫助季清淺隱瞞,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白墨北沒有停下來,而是奮力地將段南甩開,用了很大的力氣,一點也不客氣的樣子。
“阿墨,你瘋了!”段南卻顧不了他的情緒,整個人將他給拉住。
但是,白墨北揮手就給了他一拳,段南沒有防備,整個人是被打得摔倒在地。
可是他依舊不屈般爬了起來。
白墨北再次揮手。
季清淺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愛的人,一個是自己的好友,他們爲了自己憤然動手。
她最不想看到的,終究還是發生了,她一直以爲自己可以控制好一切,只待這件事完成,她就可以從容離開。
這時,她無比的後悔。
“住手!”在她的尖叫聲中,兩個男人停下了手。
“清清,你快走!”段南抓住白墨北的手不肯放。
季清淺會走的,不過她知道她該給白墨北一個解釋,不管他是否接受。
“段南,你先去車上等我!”季清淺咬咬牙,她站在原地表面冷靜,但內心卻已經顫抖無比。
“清丫頭,不行的!”張麻子也很擔心她。
“去啊,快走!”季清淺低吼了一聲。
張麻子最後扶着段南離開,兩個人回到了車上。
白墨北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冰冷,他掃視着季清淺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他的眼底深處,有着一抹複雜的情緒,像一個黑洞一般,怎麼也看不到最裡層。
季清淺的手握成了拳頭,在白墨北的眼裡她此時也是敵人了吧。
僅僅只差一步,毀掉了所有,她在他的眼裡再也看不到他的柔情。
這一切,都是她親手斷送的,她的內心像被千萬根針扎過一樣。
“是我救走了宋凝,在明明知道白家找的人就是她的情況下,我卻一聲不吭,我欺騙了你!”
兩個人都不說話,眼神中帶着各自的心情,最終還是她開口的。
一句話概括了所有。
白墨北多不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真相,可是她卻緩緩從口中說出來。
他剛纔,還認出了樑素。
這兩個女人是當年自己的父親白朗事故中的主要人物,但是她們卻和季清淺認識。
他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但是,他在等她給一個答案。
可是,她卻那麼誠實。
“你知不知道她對白家有多重要?”白墨北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
有一絲憤怒,同時也帶着一絲的受傷。
之前調查裡就發現她與宋凝有過接觸,但是他從未懷疑過她有什麼。
但,事實證明這一切是真的。
“我知道,你父親當年的護士!”她沒有隱瞞。
可白墨北卻不知道,宋凝與沈蓉過來接觸,她們之間也有秘密,卻是她做爲沈蓉的女兒急迫想知道的。
儘管,沈蓉如今失憶,這秘密似乎要被埋葬了。
可她並不後悔,只不過,她把這個快樂建立在了白墨北的痛苦之上。
果然,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價,而她季清淺這一次要付出的,卻太大了些,失掉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既然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白墨北突然上前,重重地按着季清淺的肩頭重重地搖晃着她。
那聲音的力度通過動作加註在她的身上,季清淺覺得像萬斤巨石壓着自己一樣。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已經這樣做了!”
“樑素呢?”
“她與宋凝是同事,因爲你父親的事件入獄!”
“所以,你與這些人什麼關係,你給我說清楚!”白墨北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他極力地控制着自己,因爲季清淺的表情異常冷靜,她好像一個伏法的囚犯,等着最終的審判,沒有一絲想要反抗,想要爲自己辯護的樣子。
她認命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樣子,不管他如何的憤怒都引起不了她的重視。
他多想她顯出一絲膽怯,他就一定不會這樣逼問,可她卻硬朗得可怕。
白墨北覺得自己作爲一個男人,特別是深愛她的男人,也比不上季清淺這冷漠的萬分之一。
她面對自己,可以這樣的淡定,說話神態沒有一點慌亂。
她怎麼可以?
“我與她們的關係很複雜!”季清淺低着頭,她不敢看白墨北受傷的樣子。
她一直咬着自己的脣,一直提醒自己要挺住了,她知道終有一別,這一次她下定決心了。
今日就是分別,不會說再見的絕別。
沈家的事不日就會水落石出,她沒有勇氣看着他和別的女人一起。。
所以,她要在這之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