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墨北剛剛開車回到了朗悅酒店,他回到房間聽到手機響個不停,他掃了一眼沒接,自己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太好,一手揉着太陽穴,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小氣鬼!”季清淺打了三次都沒有人接,細聲地嘟囔了一句。
又過了一會,她又給他發了兩條信息,仍然沒有回覆。
最後,她只好給田七打電話,田七說他也沒看到檢驗報告的內容,如果季清淺想知道恐怕得親自到酒店來了。
到酒店時,已經12點了,季清淺走進房間,一片漆黑連燈都沒有開。
她打開了進門的燈,發現白墨北坐在沙發上,一手撐着頭,似乎是睡着了。
而那份報告正好擱在他的旁邊,季清淺走過去,先是拿起了報告,但是還沒看白墨北就擡起了頭,目光冷冽地看着她。
季清淺本來想翻開看結果的,但是手卻凝在空中。
“誰讓你進來的?”他的聲音拒人千里。
季清淺咬着脣,看着他的神色,心知他不爽,解釋只會更讓他怒火吧。
“啞巴了?”白墨北整個人靠到沙發上,慵懶地看着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你喝了酒!”剛纔在外面有風吹,她沒聞到酒味,此時兩個人捱得這樣近,酒味很濃烈地散開。
“拿着東西,馬上滾!”季清淺的關心被他無視,臉色更加沉了幾分,然後冷聲開口。
季清淺沒回嘴,而是放下東西,然後走進了廚房。
白墨北此時好像一頭受傷的狼,渾身帶着攻擊的刺。
季清淺無視他的怒氣,只是因爲感激他爲自己所做的,雖然他也有過火的時候但是他曾經拼死相救,所以她選擇原諒。
夜,很靜很靜,只有廚房裡有輕微的聲音,提示着她還沒走。
白墨北頭痛欲裂,他這兩天都沒有睡好,似乎習慣了身邊多一個人,還有那若有似無的味道讓他被催眠被容易入睡。
不得不說,他貪戀季清淺身上那獨有的味道。
所以,他纔想要靠近她,親近她,但是她的抗拒讓他惱怒,因爲她只抗拒自己,和別的男人卻可以這樣開朗地有說有笑。
季清淺端着醒酒湯出來時,白墨北仍然是那樣的姿勢坐在那裡。
她輕輕地將那一碗已經攤涼了的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喝了會舒服點!”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白墨北似乎不領情,並且越發地狂燥。
聲音像撕吼一般,撞擊着季清淺的隔膜,讓她有些憋悶。
“白墨北,你真夠幼稚!”季清淺最終忍不住開口,然後拿起那沙發上的文件打算離開,熱臉貼上冷屁股的感覺她不喜歡,更不必要去理會。
他就像間歇性發作的病人,她沒功夫去揣測他的心思,也沒興趣這樣做。
白墨北聽到季清淺的冷哼,他的目光剎時間睜開,瞬間便火光沖天。
季清淺沒有來得及走掉,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白墨北像一頭髮狂的狼,殺紅了眼,想要狠狠地撕咬他眼前的獵物,以尋找到他想要的快感。
當自己被甩在牀上時,季清淺才反應過來,他這幾天的安靜不過是想要更好地發起下一次進攻。
季清淺一邊往後縮,一邊慌亂地看着他那駭人的目光。
“白墨北,你別亂來,你忘記了醫生說的話,我受傷了你別想再折騰我!”她不得不搬出醫生的話,想以此來阻止白墨北的侵犯。
只是,白墨北就好像着了魔一樣,一往無前。
他盯着季清淺,她越是慌亂,越讓他開心。
“我給過你機會的!”
他修長的身體猛地就撲了上前,重重地將她壓住,帶着那邪魅的笑意,細細地撫上她的臉。
季清淺覺得此時的白墨北讓她害怕。
“你不可以,白墨北,你如果敢動我,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的!”季清淺不斷地搖頭。
白墨北瞳孔一縮,低低地吻住了她,然後大手不安分地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季清淺狂亂地掙扎,在她用盡全力將他推開的時候,她反手就給想給白墨北一巴掌,但是白墨北卻眼疾手快地將她的手給抓住了,然後將她輕輕地提了起來湊近自己。
“打呀?”他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示意。
季清淺喘着粗氣,緊張得臉都漲紅。
她此時卻沒有勇氣再動手,剛纔她真是氣極,那天她被他弄成那樣,他細心地替她擦藥膏,那時候他的臉上分明有懊惱。
只是,這才幾天,他又恢復了惡魔一般的本性。
“啪!”季清淺沒打白墨北,卻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她真是自作多情地覺得,他也有某些時候讓人覺得善良還有仗義的,比如替她擋了刀,比如,買下那小女孩的花。
只是,這一巴,讓她如夢醒,那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白墨北終是沒有再進一步,而是摟着季清淺不肯放手,然後沉沉睡去。
而季清淺卻像挺屍一樣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好久好久,聽到他微微的鼾聲,確定他已經睡覺了纔敢動彈,但是那隻橫在腰間的大手,像一把大鎖一般,怎麼也推不掉。
最後,她也撐不住疲憊,跟着睡去。
早晨,兩人相擁而眠,一室美好。
白墨北只有在睡覺時,才變成正常人,安分而不燥動,佔了大半張牀,即使睡着也使人無法忽略他高大的身軀。
季清淺又是第一個醒來的,這一次她仍然是小心翼翼地想要爬起來,但是,卻被身後的力量一拉,她倒回被窩裡。
白墨北此時的雙眼烔炯有神地凝視着她。
“你怎麼在這?”似乎季清淺賴在這牀上一般,他問了出聲。
季清淺不回答,想將他的手拉開,但是他卻不鬆手。
“說!”
“無賴,要不是你死死拉着,我怎麼會在這?”季清淺有些負氣地被對着他。
這個白墨北有夠腹黑,昨晚對自己使強不說,如今硬被拉着睡了一晚他還假裝不知。
“說話中氣十足,證明你在這睡得很好!”白墨北故意抱着她,然後胸口緊貼着她的背。
“鬆開,白墨北我要起牀上班!”一大早他這算幾個意思?
“去給我做早餐!”
“不要!”
“那行,沒食物,吃你也一樣!”說罷,他一個翻身便將季清淺壓在身下,季清淺一陣驚呼但是卻沒有辦法逃脫。
一個多小時後,季清淺拖着發抖的腿從套房裡出來,她雙腿發軟,白墨北這個王八蛋一大清早在她的身上撞個沒完。
“淺小姐,白總讓我送你去上班!”
“不必,我自己坐公交!”忙制止了田七,她多一眼都不想看到有關於白墨北的東西,包括她身邊的人。
季清淺匆匆走進電梯,白墨北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略帶怪異的走路姿勢,竟然覺得心情大好。
“白總,淺小姐她”田七看到白墨北出來。
“晚上的安排都推掉,時間騰出來!”
“白總有另外的安排嗎?”田七看了一下行程,晚上有兩個重要的飯局,推掉了恐怕不太好。
“招標通知都發出去了吧?”白墨北沒回答。
“都發出去了,昨晚淺小姐讓我留意樑大少和季大小姐的行蹤!”
“照她說的安排下去,所有的細節我都要掌握!”白墨北聽到田七這樣說,臉上有幾分喜色。
那晚季清淺賣關子的事,原來是一石二鳥,既爲白氏競爭到了更有利的條件,同時又離間了季家與樑家的關係,這丫頭平時冰冰冷冷的,做起事來卻是心思縝密,只不過,她還是漏算了一些東西。
“最近徐競文有什麼動靜?”
季清淺坐着公交到公司時已然遲到,其他同事都到會議室開會了,只有張小美一個人坐在外面接電話,看到季清淺進來一臉鄙夷。
“替我整理那幾份文件,還有,地上那箱子裡的資料也一併處理了!”張小美不放過任何一個使喚她的機會。
季清淺放下包便開始認真整理那地上的一堆資料。
“季清淺你也夠不要臉的,表面上單純天真,實際卻是個蕩貨!”張小美從季清淺的身邊經過,她大聲地開口,目光落在她襯衣下脖子的位置。
季清淺下意識地拉了拉自己的襯衣,白墨北這渾蛋在她身上種了很多草莓,說好不許在顯眼的位置,他卻故意要弄上去的。
“別亂說!”
“哼,誰亂說,那明明是吻痕,還那麼深,季清淺你就認了吧!”
“小美,那是我的事不必向你交待!”聲音冰冷,季清淺站起來看着張小美。
兩個人有些張弩拔劍的樣子,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其他同事陸續走了出來。
“我說她生活不檢點還不承認,一脖子的吻痕,裝什麼清高!”張小美看到那麼多人更加大聲。
季清淺捏着那資料,她在隱忍,面對同事們的目光她坦蕩地沒說話。
“清清,這有份文件替我處理一下!”徐競文適時地把她叫了進去。
其他同事走近張小美竊竊私語。
“徐律師有什麼工作你儘管吩咐!”季清淺等着他派活。
但徐競文目光停在季清淺的身上,久久不說話。
季清淺不明所以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清清,你,戀愛了嗎?”許久徐競文才問出口。
“上班時間,我不回答私人問題!”
“你應該正面回答我的,清清!”
“你想我怎麼回答?”
“我以爲,你能明白原因,清清,雖然我從來不明說!”徐競文的內心此時像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原來他只是以爲他們走得近,沒想到他鐘愛的女孩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
“你不必說,我也不想明白!”聲音擲地有聲,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絕決。
“爲什麼,清清?”徐競文站起來,臉上掩飾不住的痛苦,他一直以爲只要他肯用心,一切還來得及,卻不知一切早已覆水難收這種無以名狀的痛楚,瞬間在他的內心升騰。
“沒有原因!”如果要說,只能說因爲這是命。
徐競文從位置上走出來,然後走到季清淺的面前,她乾乾淨淨地站着,雖然長高了成熟了,但是仍然喜歡素淨的打扮,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去,想替她撩好額前的髮絲。
但是,季清淺卻條件反射的後退。
徐競文的手凝在空中,腦子裡是那晚派對他看到白墨北的車裡,她被親吻的情景。
兩個人四目相對,季清淺有些侷促得想要逃開,但徐競文下一秒卻輕笑了一聲。
季清淺看着他的反應,內心有絲絲苦澀,只不過,她絕對不會回頭,難過只會是一陣子,但生活卻要繼續。
“我替你說,你和白墨北在一起對不對?”
“那也是我的事!”
“清清,他可是你姐夫,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你還隱瞞了我,清清,怎麼變成這樣子!”徐競文徹底地死心了的樣子,果然是白墨北,他早該想到是他。
“認識六年,我不也今天才真正看清你嗎,徐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