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兆嶽提起褲子,一邊系褲腰帶一邊說:“小羽我跟你提個意見啊,下回你最好還是先敲下門,不然我這年齡真是很容易被嚇成陽痿的。”
我大笑道:“哈哈,哪有那麼誇張,還陽痿,我看你挺猛的啊。”
馬兆嶽搖了搖說:“你說的那是以前,現在真的是不行了,尤其是今年,明顯感覺有點力不從心,有的時候不吃兩片藥都不起來,哎,歲月不饒人啊。”
“你就是缺乏鍛鍊,每天吃吃喝喝的身體不虛纔怪呢。你這俱樂部正好不是有康體中心嘛,信我的話從明兒個開始你就去做一些運動,爭取每天堅持兩個小時,一個月後你在看你的身體素質,絕對要比現在好的多。”
“你說的有道理,我聽你的,從明天開始我就鍛鍊身體。”馬兆嶽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喝點什麼?”
“不喝,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吧。”
馬兆嶽微微一笑問道:“小羽,你想沒想過找個保鏢保護自己啊?”
聽到馬兆嶽的話我的反應和江哲上午跟我提保鏢時是一樣的,我愣了一下,不過隨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馬兆嶽見我笑,他不是愣了一下,而是愣住了。
“我這話有這麼好笑嗎?”馬兆嶽呆呆的看着我,臉上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表情。
“你是想給我找個保鏢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馬兆嶽難以置信的看着我問道。
“我當然真知道了。老馬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跟江哲事先都串通好了?”
“什麼串通好了?我幾天連見都沒見到過他。”
“真沒有?”我收起笑容問道。
“真沒有,我發誓!”馬兆嶽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的說。
“那就奇怪了,上午的時候江哲也跟我提了保鏢的事兒,還說晚上帶去我的酒吧讓我看看呢。”看着馬兆嶽一臉的無辜,我知道他沒有說謊。仔細想來保鏢這事兒他也沒必要跟江哲串通,應該只是巧合。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真的沒和他串通。”
“串通的事兒不提了。江哲他給我找的那個保鏢是他大學同學的弟弟,特種兵退伍的,你給我找的呢?”
“我給你找的這個保鏢身手絕對好,一個對付五六個沒問題。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保鏢是個女的。”
“女保鏢?”馬兆嶽的話勾起了我的興趣:“長的怎麼樣?”
“不能說特別漂亮了吧,但是絕對不難看。我覺得她是那種第一眼看過去沒什麼特別的,不過看時間長了,就會覺得越看越好看的那種,應該屬於耐看型的吧。”馬兆嶽評價道。
“這麼好的女保鏢你不自個兒留着,送給我?不會是有什麼事兒要求我吧?”我半真半假的戲謔道,想看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我和馬兆嶽的關係最初是純粹的利益關係,這一點彼此是心知肚明的,後來慢慢的不斷接觸發現,他這個人的本質其實並不壞,所以現在應該算是朋友了。不過他突然要送給我一個女保鏢,又使我不得不對他的舉動產生猜疑。
“小羽你這麼說可就傷我了,咱倆也認識三四年了吧,我馬兆嶽是什麼人你應該也很清楚,我要是真找你辦事兒,我會直截了當開口就說的,玩虛的我不會。雖然我找你辦過事兒,可五個手指頭足夠數的過來吧?而且沒有一件是違法的事兒,對吧?你說我送你個女保鏢是要求你辦事兒,真的,我……”
看着情緒極其激動的馬兆嶽,看的出他是真的沒有求我辦事兒的意思。於是我笑說:“老馬,別說了,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麼還當真了,別往心裡去啊,我是開玩笑呢。”
馬兆嶽說的沒錯,我認識他三四年了,他找我辦過的事兒確實用五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而且沒有一件是違法的事兒。其實馬兆嶽自從認識我和江哲以後,他幾乎就沒再幹過違法的事兒,這幾年做的也都是合法的生意,我記得他說過,年輕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打打殺殺,幹了不少不要命的事兒,年紀大了心就踏實了,就想求安穩了。他還說他做生意不光是爲自己,也是爲這麼多年一直跟他的兄弟們,希望他們都能有光明正大的正經職業,而不是永遠活在社會的陰暗面。我沒有混過黑社會,但是我能明白,在如今這個社會裡,還能把人在江湖義氣爲重,這種看似很封建很腐朽的東西看的這麼重的人真的是不多了。
聽了我的話,馬兆嶽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他說:“這個女保鏢其實是一個南方道上的朋友送給我的,我不好拒絕,可我根本也不需要保鏢,而且這個女保鏢總是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她現在就在俱樂部,我尋思讓你看看,如果你喜歡你就帶走,她的工資錢我出。如果不喜歡就算了,我隨便給她安排個地方就得了。”
我點了點頭:“行,你把她叫過來我看看吧。”
馬兆嶽走到大班臺前打了個電話,不一會敲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馬兆嶽喊了聲進來,就見一個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黑色的緊身t恤,黑色的緊身褲,黑色的平底鞋,一身黑是我對我這個女保鏢的第一印象。再仔細看,她的身高約在一米六八左右,身材可以稱得上是凹凸有致。清爽的短髮顯得很乾練,倒三角的臉型也很精緻,總的來說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美女。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她的面無表情,用馬兆嶽的話說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似乎不容易接近。
她走進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馬兆嶽叫了聲馬總。
馬兆嶽向她介紹我說:“這個是鄭總。”
“鄭總好。”她衝我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的叫道。
“別叫什麼鄭總了,顯得有距離感,我叫鄭羽,叫我羽哥就行了。”我笑着說道。然後看了馬兆嶽一眼,意思我對這個女保鏢很滿意,這個人我要了。
馬兆嶽對我的眼神心領神會,對她說道:“從現在起你就是鄭總的保鏢了,保鏢的職責是什麼你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一定要保護好鄭總的人身安全,記住了嗎?”
“記住了。”她面無表情的答道。
“至於你的工資你放心,雖然你不給我做保鏢,但是你的工資我照給,而且只會多給不會少給。”馬兆嶽補充道。
她聽了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呀?”我問道。
“冷雪。”她答道。
冷雪這個名字和她的人還挺配的,我心說怪不得給人的感覺這麼冷呢,原來名字就很冷。
“多大了?”
“二十四。”
“做保鏢做幾年了?”
“兩年。”
“哦。你現在在俱樂部住呢吧?”
冷雪點了點頭。
做爲我的保鏢,住在馬兆嶽的俱樂部顯然有點不合適,可是安排她到哪去住呢?讓她住到家裡去似乎最合適,可問題家裡有個張如意,我要是把冷雪帶到家裡去住,張如意一定會上房揭瓦的,所以絕對不能帶回家。去哪住呢?我正在爲難的時候,馬兆嶽開口說話了,他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爲難。
“就讓她先住在俱樂部吧,反正俱樂部離你家也不算太遠。”
“嗯,那就讓她先住在俱樂部吧。”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欣賞劉卓,正好藉着今天這個機會,心想幹脆要過來算了。我笑着說:“老馬,你好人做到底,我再跟你要一個人,你可別說不給啊。”
“誰呀?”馬兆嶽有些好奇的問道。
“劉卓。”
“他?你怎麼想起要他了?”馬兆嶽面露難色,看的出很捨不得。其實這也難怪,像劉卓那麼激靈會辦事兒的人,任誰都是喜歡的,送給別人肯定會捨不得的。
“我挺欣賞他,剛好我身邊也缺個給我跑腿辦事兒的,我覺得他挺合適的。”我如實說道。拋開我對劉卓的欣賞,目前我身邊確實缺個類似於助理一樣的人幫我打理一些事情,據我對劉卓的觀察,他是最合適做我助理的人。
“這個……”馬兆嶽猶豫了一下說道:“別人跟我要他我肯定不給,因爲我也欣賞這小子,也有心想培養他。既然你開口要他了,我也只能放人了唄。”
看着一臉無奈表情的馬兆嶽,我笑說:“那我謝謝你了。”
“別謝我,跟你說啊,他的工資我可不替你付,你得自己掏錢。”
“哈哈,沒問題沒問題,冷雪的工資也不用你拿了,既然都是給我做事,我也沒理由讓你替我出他們的工錢。”馬兆嶽那麼說顯然是在找心裡平衡,這點我是十分理解的。
馬兆嶽打電話把劉卓叫進了辦公室,劉卓進來看到的是三張面無表情且嚴肅的臉。當然,我是裝的,馬兆嶽和冷雪則是本色演出。
“馬總你叫我?”劉卓說道。我猜劉卓這會兒心裡一定在打鼓,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不然爲什麼三個人的表情都那麼嚴肅呢。
“嗯。你從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俱樂部上班了,我會安排人接手你的工作的,你一會兒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吧。”馬兆嶽不苟言笑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劉卓愣了一下說道:“馬總,我走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我想知道爲什麼,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理由?”馬兆嶽看着我說:“你問他吧?”
看着劉卓疑惑不解的眼神,我繃着臉問道:“給我當助理願不願意啊?”
劉卓聽到我的話,他給我的感覺就是當時完全懵了,愣了半天才露出笑容,一邊點頭一邊說:“願意,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