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不懂什麼政不政府的,他只是茫然地點頭:“應該吧……俺們日子過得其實還不錯。”
他一開始思考之前在老家的時候的事情,連人稱都經不住的開始改變。
他們那個地方的人確實播的還不錯,只是因爲老黑一直覺得自己兒子不應該只有這點出息,纔會想方設法的把人送到大城市來發展。
“你說,我拉到政府投資的概率是多少?”沒頭沒尾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程陽把自己都逗笑了,他只是搖了搖頭,“行了,你就當我剛剛是在說胡話吧,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先出去吧,我看看怎麼把今天的事情解決,放心,不會讓你們流露街頭的。”
實在不行他就拿出最後的老婆本來分最後的工資,總不能讓這些忠心耿耿地跟着他的人吃苦吧。
黑子點了點頭,走出門外把房門拉上,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忽然就出來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把關心的意思送到了,他又拍了拍胸口朝遠方走去。
反正他是先去看看人有沒有事的,確認對方還好,他就安心了。
房間裡面的程陽現在可沒有心思管這個,他拿着手機在互聯網上查了一下,在這個世界目前的歷史之上,還沒有出現過官方政府投資藝術拍攝的事情,他如果想要開這個先河的話,可能會格外困難。
如果能夠給他一段時間,他還可以繼續的去打磨那些官員,但是現在實況緊急……
只能先把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奇妙想法壓下去,他繼續開始尋找適合自己的投資方,最後把目光定在了……自己家。
如果不是因爲家裡有錢的話,他一開始就不可能學導演,再往後退一些,如果不是因爲家裡有錢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秦秋白。
只不過後來上了大學之後,原身跟家庭的關係忽然淡了很多,聯繫也少了起來,原身開是學着什麼都靠自己拼搏。
明明纔剛剛成年,別的同齡人還在想着如何從父母手裡多要一些零花錢的時候,原身已經開始思考怎麼一邊打工一邊上課,還要一邊把女朋友哄好了。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那個渣女鬧出來的事情,程陽咬了咬牙齦,決定趁着這次機會把事情好好調解一下。
那個是爲了更好的詮釋擇日不如撞日這個詞彙,他們壓根就沒有精挑細選,而是就在當天買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禮品,然後就根據原身的記憶,找到了那個豪華的別墅區。
“少爺!”開門的人是一個穿着制服模樣的衣服的管家,他原本平淡的表情,在看到自家少爺的那一瞬間,破防忍不住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從您走後,整個別人說的氣氛壓抑了不少,我爺和夫人都在等您回來呢!”
這麼一段話,頗有些西方古代宮廷的感覺,李飛哇哦了一聲,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他可是一點都不怕生,甚至還自己屁顛屁顛的湊過去,跟一些工作人員打了招呼,然後就自己隨手拿着水果,一路小跑到了沙發面前,窩在沙發裡打開電視。
“你幹什麼?”等回頭這座熟悉的別墅的時候,屬於原身的壓抑記憶一點一點被挖掘出來,他開始將自己模擬到那種情境當中,“你進來之後沒有換鞋,吃水果之前也沒有洗手,更何況怎麼能在公共場合做出這麼不雅的工作呢?”
李菲聽到這一串話的時候都震驚了一下,然後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仔細的確認了面前的人,確實是自己的好兄弟,最後才嗤了一聲:“回家就裝起來了?哥哥可以配合你,但是你現在提前跟哥說一聲,不能抓緊時機罵哥,知不知道?”
程陽沒有說話,他總覺得自己這個朋友腦子不太好,估計一算罵的隱晦一些,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發現。
“你還知道回來啊?”
他們沒在這個客廳停留多久,一道威嚴的聲音,忽然從樓梯的方向傳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板着一張臉瞪着他們。
被自己的兄弟再怎麼訓斥李飛都只覺得好玩,但忽然聽到這麼嚴厲的一個聲音,他幾乎是下意識坐直了身板,做出最端莊的模樣。
程陽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倔脾氣的小毛孩兒,在經歷過社會的倒黴之後,他早就已經學會了在該認錯的時候低頭,於是在對方開口罵他之前,他率先道:“對不起,父親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對你們盡到贍養責任,這是我的過錯,因爲之前的一意孤行而讓你們感到寒心,實在是很對不起!”
這番話就更詭異了,聽着像是從什麼機翻國外漫畫漫上面裁下來的。
男人都是被嚇了一跳:“喂……結果你就這?好幾天過去了,我以爲你會回這個模樣給我看,結果你只是來跟我道歉的?”
“叔叔,也不能這麼說嘛……”現在這兩父子之間的氣壓越來越低,李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湊過去,抓住某一方,“叔叔!楊紫之前都是一時被鬼迷心竅了,現在不是改正過來了嗎?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嘛,孰能無過啊!”
“孰能無過?”男人像是已經被他氣笑,“爲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外圍女,放棄家庭的時候,怎麼不說事情有多嚴重,現在再給我丟一句孰能無過?”他理了理袖口和領帶,像是正準備出門,臨行前撇了他們一眼,“我沒有那樣的兒子,請你們自己把事情處理好之後,離開我的別墅,永遠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就像我們當初的誓言那樣。”
之後的聲音漸行漸遠,聽得出來是僕人已經帶着人離開。
程陽就站在客廳中央,用力攥緊了拳頭,不屬於他的記憶開始一段一段地灌入他的腦海,他正在被迫承受着那些悲苦的過去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