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這是你的《沁園春·雪》,送給你,留個紀念。”
莊似錦非常嘚瑟,聲音洪亮。
寧遠笑笑,他很想學那些無腦裝逼的主角,把畫紙撕碎,然後甩在莊似錦臉上,說一句:“老子不稀罕。”
奈何,
咱這是一本主角智商在線的小說啊!
這樣的劇情,屬實老套。
於是乎,寧遠接過畫紙,遞給劉海:“劉海,幫我先收着,我得去定製一個百萬級別的畫框,把這幅字裱起來。”
劉海差點沒吐血。
定製百萬級別的畫框?
那豈不是說畫框都比這幅字值錢?
突然,劉海雙手一個沒注意,直接就把這幅字,撕成兩半。
包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劉海身上。
“劉海,你幹啥呢!怎麼把莊先生的字撕了?!你就算看他再不爽,也不能這樣啊!你看你,一件大好事被你攪和成這樣,尷不尷尬?”
寧遠板着臉,故作生氣。
劉海哭喪着臉:“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玩意這麼薄,輕輕一碰就爛,這可不能怪我,只能怪這張紙太脆!一看就是垃圾紙張!”
莊似錦:臥槽尼瑪比!
他心頭,奔騰過上萬頭草泥馬神獸。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錯,結果還給咱甩鍋,這誰頂得住啊?!
“劉海,你說話,給我放乾淨點!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莊似錦拽緊拳頭,臉色陰沉。
劉海可憐兮兮:“莊似錦,你雖然是書法協會最年輕的會員,但你也不能仗着你自己的身份,打壓我吧?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說幹你老母就幹你老母,沒說我就不會幹。這種陰謀手段,我纔不屑呢!”
“你!”
莊似錦差點沒氣死。
我特麼幹你老母呢!
“夠了。”
章權皺着眉,“不要胡鬧,不就是一幅字而已嘛,有什麼好爭辯的?爛了就爛了。”
“是!”
莊似錦雖然心中還有氣,但既然章權都發話了,他自然也不好繼續發飆。
……
“寧遠,現在,輪到你了。”
莊似錦扭頭看着寧遠,壓低聲音。
寧遠輕笑:“好。我的書法,肯定不是莊先生你的對手,所以我決定,就以咱們今天這個茶話會,再結合我的想象,以書法的形式,作一首詩集。”
“快!”
苗書已經迫不及待,“寧遠,別廢話,快開始你的表演。”
寧遠也不猶豫,直接開始揮毫。
他的書法,飄逸自如,非常隨性,看上去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感覺。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看着寧遠。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羣賢畢至,少長鹹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映帶左右,引以爲流觴曲水,列坐其次。”
苗書用一種慷慨激昂的聲音,念出寧遠所寫的詩集。
赫然就是前世鼎鼎有名的額《蘭亭集序》!!
包間裡,除去苗書的聲音以外,再沒有任何動靜。
不管是詩歌協會的人,還是書法協會的人,都無比寂靜。
……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
“雖取捨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欲,暫得於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
“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爲陳跡,由不能不以之心懷,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
“故人言:‘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這首詩集,越是往後,越讓人膽戰心驚。
不管是遣詞造句,還是字體對仗,都堪稱完美。
而且,更讓人詫異的是,
它的書法,精彩絕倫。
這篇《蘭亭集序》,素有‘天下第一行書’之稱。
而行書,又分爲行楷和行草兩種。
在華國,只有行楷,沒有行草!
對章權等人而言,這完全就是一種全新的字體!
這場比賽的輸贏,高下立判!!
“這首詩集,寫的太好了,寧遠啊,你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就一個小小的茶話會,竟然也可以聯想出如此盛大的一幅畫面,想象力無解啊!不愧是寧遠!華國詩歌未來的希望!”
“這個字體,我感覺要在莊似錦之上啊!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字體!”
“寧遠,你簡直就是一個鬼才啊!”
以苗書爲首的詩歌協會衆人,衝着寧遠豎起大拇指。
而章權等人,也都是雙眼放光,如同發現至寶一般,死死地盯着寧遠。
這不是詩歌天才,而是一個書法天才啊!!
自創字體,除了寧遠,還有誰可以做到?!
“寧遠,你贏了!”
章權語氣顫抖。
“哈哈!寧遠,厲害啊!連章會長都直接承認你贏了!我如果是一個女人,我都忍不住愛上你啊!”
劉海激動不已。
寧願可算是幫他出了一口惡氣。
一旁的莊似錦聽到這,臉色鐵青,雙拳緊握,他的眸子,凝視着寧遠,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寧遠,你這是什麼字體?!”
“草。”
寧遠淡淡說。
莊似錦臉色愈發難看幾分:“寧遠,你贏歸贏,怎麼還開口罵人?!你這是在羞辱我!”
寧遠:????????
尼瑪。
這不是你自己問我什麼字體的嗎?
我給你回答了,結果你不領情也就算逑,怎麼還說我罵你啊?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
寧遠搖頭苦笑:“莊先生,您可以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我這種字體,名叫行草,簡稱草書。”
“寧遠,這是你原創的字體麼?!”
章權追問。
寧遠頓了頓:“沒錯,我是原創。”
行草這種字體,對寧遠來說,雖然是借鑑抄襲,但是對章權等人來說,可不就是原創麼?
“天才!天才!天才啊!!”
章權一口氣,連續說三遍。
他大步走到寧遠面前,激動地抓住他的手。
“不是,章會長,您這是幹嘛啊?”
寧遠有點慌,這尼瑪,差點把自己也給整激動了啊。
章權深吸口氣:“寧遠,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章會長,那就不要爲難自己,還是別說爲好。”
寧遠接腔。
“不,我要說,我一定要說!”
章權搖頭。
寧遠:……
你要說,那你特麼倒是直接說啊,賣什麼關子?就爲了斷章麼?
不知道斷章狗是怎麼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