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愛穿白色襯衣,陽光下,他精緻潤白的臉頰泛着迷人的光澤,渾身上下散發着乾淨的氣息,清澈的目光裡含着幾分沁人心脾的溫暖。
“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綿綿很開心慕曦還記得她,小丫頭對他的印象好,像看見老熟人似的。
“嘻嘻……大哥哥,你住在這裡嗎?”
慕曦指了指廚房,嘴上卻是對桐一月說:“從你家那老房子搬出來之後,我就來孤兒院了,住在這裡,也在這裡當廚師。”
原來如此,看樣子這也是曾院長同意的吧。
桐一月心頭咯噔一下,慕曦看起來那麼純美無害,但她卻知道慕曦曾跟薛常耀一起出現在地下溶洞,始皇陵前。
慕曦有種很神奇的魔力,讓人很難對他產生反感和厭惡。
桐一月將綿綿抱起來,警惕的看着慕曦,卻溫柔地對綿綿說:“我們走吧,你不是肚子餓了麼,車上有東西吃。”
就在這一刻,桐一月就暗暗下決定,不在這裡吃晚飯了,她還要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翁析勻。
慕曦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是用他那溫潤柔和的目光看着綿綿。
綿綿嘟着扁着小嘴說:“媽媽,我想和大哥哥玩……”
桐一月驚愕,怎麼搞的,綿綿對慕曦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這可不是桐一月想看到的,但她要怎麼跟綿綿解釋慕曦是一個潛藏的危險呢?
“寶貝兒,大哥哥還有事忙呢,我們不要去打擾他。你忘了爸爸還在等着我們,再不去找爸爸的話,他會着急的。”
綿綿有點不捨地回頭看着慕曦,悶悶不樂地說:“那好吧。”
真難相信像慕曦那樣有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卻還在這裡當廚師,給孩子們做飯。他的行徑真是讓人出乎意料,他到底是善還是惡,桐一月也分不清。
望着桐一月的背影,慕曦嘴角勾起一縷神秘而又複雜的笑,隨後他進了廚房,繼續忙活去了。
翁析勻在跟曾院長說話,見桐一月抱着綿綿走來,急匆匆的樣子,他就覺得有事。
“老公……老公……我剛纔在後邊,廚房那裡,見到慕曦了,他說他現在是這裡的廚師。”
慕曦?
翁析勻驚詫地看向曾院長,只見這個女人臉上露出慈愛的神色,點點頭說:“是我答應讓慕曦住進來的。他說想在這裡當義工,只需要給他提供住處就行了。你們也知道,孤兒院的人手是很緊張的,有慕曦來幫我,也是我的一個助力。”
曾院長不知道關於慕曦的那些事,她所認識的慕曦就是一個簡單溫暖的大男孩。
翁析勻和桐一月的想法一樣,對慕曦充滿了戒備,不過這話,不方面對曾院長說。
翁析勻那雙睿智的眼眸裡閃爍着亮光,神色如常地說:“如果曾院長覺得慕曦在這裡可以幫到你,那就讓他留下來吧,我沒意見。孤兒院還是缺人手,可以再招幾個人進來。
而慕曦,既然是當廚師,就按照正常的工資給他吧。”
曾院長聞言,欣喜不已,爲慕曦感到高興,替他謝謝了翁析勻。
翁析勻將綿綿接過來抱着,見這小丫頭似乎情緒不高,而桐一月也衝他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曾院長,晚飯我們就不在這裡吃了,下次再來。”
“呃?不吃了?”曾院長不知爲何翁析勻突然改變主意,但她也沒多問。
從孤兒院出來,翁析勻抱着綿綿上車,她已經睡着了。桐一月就將先前在後邊遇到慕曦的事再說了一遍。
“老公,我有點不明白,既然慕曦很可能是個危險人物,爲什麼你還要跟曾院長說允許他留下來?”
“因爲我相信慕曦是個具有雙重性格的人。他或許有着不爲人知的陰暗面,但他在某些方面還會有良知。以他的條件,哪裡會沒處可去,可他竟然選擇在孤兒院裡當義工,給孩子們做飯,這讓我對他的看法也改變了一些。雖然他依然是個危險份子,但不能扼殺他對孤兒院的善心,爲善和作惡,是兩碼事。”
“在沒找到慕曦的犯罪證據之前,就讓他留在孤兒院吧,否則如果再將他趕走,以後要想找人就更難了。”
桐一月細細琢磨着翁析勻的話,越想越覺得有理。只希望慕曦真的可以安份地待在孤兒院裡,畢竟他曾經也是從這地方走出來的。
在車子快要開到家門口時,翁析勻接了一個電話,有急事,他暫時不回家了,辦事要緊。
桐一月帶着孩子先回去,翁析勻則是在半小時後,跟靳楠一起,出現在了一棟別墅門口。
高端大氣的別墅,一看就不是普通富豪所擁有的,這個地段,距離翁析勻的家不遠,同樣是全城最貴的住宅區域。
靳楠一臉戒備,按響了門鈴,前來開門的竟是一個熟悉的面孔……王韻梅。薛常耀的前妻。
王韻梅想不到翁析勻和靳楠會來,她一閃而逝的慌張,瞞不過兩人的眼睛。
翁析勻也不管王韻梅多麼驚駭,直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停在院子裡的車,兩隻大皮箱放在地上。
“王韻梅,你這是要去哪裡?”靳楠說話之際,巧妙地擋住了門的出口。
王韻梅勉強笑笑說:“我要去M國探親。”
翁析勻聞言,冷眼瞥着她:“是麼?你知不知道薛常耀已經死了?”
果然,此話一出,王韻梅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得慘白,兩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身子一晃,差點栽倒。
“他……他死了?怎麼會呢,他不是在M國嗎……不會的……不會的……”王韻梅嘴上這麼說,可她的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流。
真是作孽,王韻梅對薛常耀還有一點感情在,雖然是早就離婚了,但王韻梅這一生也只愛過薛常耀一個。
翁析勻面色嚴肅地說:“我們沒有騙你,薛常耀確實已經死了。今天我們來,是要向你討一件東西,一件原本屬於薛常耀但是卻應該交給國家的東
西。”
王韻梅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花壇邊,還在哭,卻也搖頭說:“我怎麼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沒有……”
乍一聽薛常耀的死訊,王韻梅悲從中來,她原來還以爲到了M國可以見到薛常耀的,想不到他竟然……
靳楠本該同情一下王韻梅,可見她這死不承認的態度,靳楠就窩火。
“王韻梅,別裝了。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你在跟薛常耀離婚之後,你曾僱人去鄉下挖墳,你取走了薛常耀留在墳裡的東西,現在,如果你不交出來,你就別想出境了。”
原來如此,是王韻梅早就訂好了今天去M國的機票,她以爲自己能脫身了,可是,殊不知自己早已是別人監視下的目標。
王韻梅心頭巨震,可她還是死咬着不鬆口。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翁析勻俊臉沉沉的,他一直在觀察王韻梅,發現她剛纔有意無意地往車子方向瞟了幾次,說明她心虛,說明那裡有她在意的東西。
翁析勻緩緩走向車子,王韻梅果然慌了,急忙衝上去攔住翁析勻:“你要幹什麼,這是我家,我不允許你進去!”
可靳楠卻一把將王韻梅拉住,另一隻手拿出一張紙,冷冷地說:“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麼,看清楚,這是搜查令。”
“搜查令?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搜查令?”王韻梅傻眼了,她到現在才恍然大悟,靳楠和翁析勻的身份恐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我們是什麼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翁析勻打開了王韻梅的兩個皮箱,裡邊的東西都搜了一遍,居然毫無所獲,也就是說,他猜錯了?
想想也是,如果王韻梅拿走了薛常耀的犯罪證據,那她也不會放在皮箱裡啊,那太不保險了。
王韻梅要去M國,她能帶走的,必定有她挖到的盒子裡的東西。
驀地,翁析勻看見王韻梅脖子上有一根項鍊,吊墜還不小。翁析勻回想一下,從進門到現在,王韻梅的手撫摸項鍊吊墜的次數起碼超過8次!
王韻梅被翁析勻盯得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但翁析勻卻步步緊逼,突然伸手在她脖子上一扯!
“啊!”王韻梅一聲尖叫,嘶吼着朝翁析勻衝過來,她要搶奪她的項鍊!
可是,她怎麼會爭得過翁析勻呢,此刻翁析勻已經打開了她的吊墜,裡邊落下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U盤?是一個U盤!
王韻梅見狀,更是激動得不行,瘋了一樣衝過去想抓到那個U盤。
但翁析勻的動作比她快了太多,他將U盤攥在手裡,靳楠也驚喜不已:“這就是薛常耀留下的東西吧,他的犯罪證據?原來是裝在U盤裡了。”
王韻梅快要氣瘋了,此刻她像是狂犬病發作的瘋狗,死死咬住了翁析勻的手臂。
因爲她太害怕了,她恐懼,她知道一旦U盤被找到,薛常耀的一切將不是秘密,被牽連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她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