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老二等三人,在這小店之中,又是等了半月有餘,卻依然沒見到那外出巡查的曹大人回來。
橋老二囊中漸漸羞澀,眼見着就只剩下了不到半兩碎銀,店中的飯錢,三人的伙食費,眼見着已成了巨大的問題。
橋老二不由就焦慮重重,幾乎每一天,都要前去曹府打聽。但是,隨着自己前去曹府的次數增多,那曹府裡的曹夫人已是連見都願意見他,久而久之,就連這曹府看大門的奴僕,再遠遠的見他過來,就連連搖手,不屑的對他高聲說道:“我們曹大人還沒有回來呢!你這人真是無趣的要緊!每日裡來我們曹府,不停詢問我們大人是否回來,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我們家夫人已經放出話來,絕對不要讓你進府了!你如果識趣,還是快些走吧!”
橋老二被他一頓搶白,臉上羞愧,心裡也不由得就悲嘆一聲:“狗眼看人低!”卻也只得悻悻歸來。
他避開兩個孩子,偷偷掏出懷中荷包,只是看着它又瘦又小又癟的樣子,真是連打開朝裡看一看的勇氣,此時也都沒有了。
橋老二仰天看天,只見烏雲朵朵,遮住了萬里晴空,陰霾異常,就倍覺心情壓抑,悲苦萬分了,不覺就輕聲自語道:“老話說的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我橋老二卻也深切懂得了此話的箇中滋味了!”
這一夜,橋老二躺倒在牀上,側首看看自己身旁,已經沉沉睡去了的兩個孩子,心裡悲涼一片,不由更是焦慮萬分。
他思量着,明日天亮之後,自己是否應該再厚着臉皮,前去曹府打探一番,說不定,明日裡,這個曹大人就回來了呢。
他正自左思右想,心裡矛盾難過不已之時,突然鼻中隱隱聞到一縷幽香,而且越來越濃,入鼻之後,心裡即刻就感到平靜一片,頭中也開始感到暈暈乎乎了。
“不好,這是*香!”
橋老二暗自大喊一聲不好,就要翻身坐起,但是,卻已是有些遲了,只感到自己渾身乏力,大腦一片迷糊,不覺很是悔恨自己今日的神思恍惚,竟然連這種江湖之中最爲常見的小伎倆,也沒能快速識破。
躺在橋老二身旁的玲瓏和小鈺,也早就被*香迷倒,更是陷入到昏迷狀態之中去了。
此時此刻,就連蜷縮在牀前地上的雪兒,也早就昏睡了過去。
橋老二心裡大急,卻也無可奈何,無法運氣起身,耳邊只聽得房門咯吱一聲,已經被人悄悄推開,隨後,先後兩道黑影快速閃了進來。
橋老二藉着窗外月光,側首定睛去看,只看得先前過來的一人,一身黑袍,長髮披肩,臉色慘白如鬼,雙眼露出貪婪之色,寒光陣陣,就不覺驚呼道:“‘奪命夫妻’,怎麼是你們兩人?”
卻見此人,一邊冷笑着,一邊尖聲尖氣的沉聲說道:“哎呀,怎麼不能是我們夫妻二人?‘威震天’,我們分別之後,這連着幾日不見,你別來無恙啊?”
這形如鬼魅之人,卻不是別人,正是不久之前,在那黑店之中,被橋老二一時心軟放掉的了胡不歸。
另外一人,此時已是快步向前,來到了橋老二牀前,冷笑着,看着驚愕圓瞪着雙眼盯着自己的橋老二,卻不說話,只是朝着橋老二,伸出自己兩隻慘白如鬼的手來,只見十指尖尖,閃過一片寒光,噗的一下,就硬生生將自己兩隻手的十根手指,全都插進了橋老二的兩臂之間。
這獰笑着的人,卻也不是別人,正是華瑛。
橋老二慘叫一聲,痛得幾乎背過氣去,卻生怕自己如果此時暈了過去,這“奪命夫妻”,就會即刻去傷害玲瓏和小鈺,於是就拼命咬牙堅持着,強自撐住心神,不讓自己暈死過去。
華瑛看他咬緊牙關拼命死撐着,額頭之上已經滿是豆大的汗珠,就冷笑着說道:“哎呀,我看着你一身血窟窿,還不斷冒出鮮血來,着實好痛啊!橋老二,你平日裡,不是自詡爲英雄,很是威風的一個人嗎?怎麼,今日也會落入我們夫妻二人的手中,卻全無反擊之力了呢?哈哈哈,橋老二,想不到,你也會有今日啊!”
胡不歸此時上前幾步,俯身看着橋老二,低聲質問他道:“我且問你,那個‘盜聖’逢不時,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那國寶玉璽,是否真在他的手中?”
橋老二一聽,心裡鄙夷至極,咬緊牙關,使出渾身僅存的一絲力氣來,呸的一聲,啐出一口濃痰來,不偏不倚,正唾在胡不歸的臉頰之上。
胡不歸咬牙,一伸手快速抹掉自己臉上髒物,氣急敗壞的伸出右手去,扭住橋老二左臂,用力一轉,只聽得刺啦一聲,就將橋老二整條手臂硬是扯了下來,噴涌而出的鮮血,立刻就噴濺了一牀一地。
這胡不歸竟然伸出舌頭,舉起橋老二的斷臂,滋滋有味的舔舐起來,嘴上滿是血污,卻吃得津津有味。
他身旁的華瑛一看,立刻感到垂涎欲滴,就一把搶過斷臂來,對準肉厚之處吭哧一口,就狠狠咬了下去,很快就咬下一大口肉來,在嘴裡咀嚼不停。
橋老二痛得緊咬自己的舌尖,促使自己不暈死過去,圓睜着一雙大眼,憤怒的看着眼前這兩人,心裡悲憤至極,深深悔恨,自己當初,實在不該心軟放了這兩個吃人惡魔。
胡不歸見妻子吃的香甜,就忍住泛上來的一陣口水,俯身再去看橋老二,見他竟然還未暈死過去,正怒目圓睜,狠狠的盯着自己,不覺就“咦”了一聲,回頭對華瑛說道:“娘子,這個橋老二‘威震天’的名頭,果然來的半分不假啊!他現在都到了這種田地了,卻還硬氣的不得了!娘子,你先說說看,我們現在,是繼續撕下他的另一隻胳膊呢,還是撕下他的一條大腿來,哪一樣更爲合適一些呢?”
華瑛一邊啃着斷臂,一邊探頭看看,皺起眉頭考慮再三,笑着搖頭說道:“這胳膊和腿,都太過皮厚,滋味不好!我腹中的孩兒,此刻需要吃些更爲滋養的東西,才能長得健康!不如,夫君你就挖了他一雙眼睛出來,好讓我吃得不要這樣辛苦啊!”
胡不歸一聽,嘿嘿一笑,柔聲對她說道:“哎呀,還是娘子最會擇選食物啊!那就一切都聽娘子的吧,我即刻就挖出他一雙眼珠子來,給你滋補滋補!”
說完,他果真就伸出十指,照着橋老二的雙眼狠狠插了下去。
橋老二圓睜雙眼,心裡悲憤難抑,暗自嘆息一聲道:“想我橋老二,叱吒江湖二十載,今日,竟然會栽倒在這對狗夫妻的手上,真是不異於栽進陰溝之中啊!”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這危急時刻,就見房門突然被用力推開,一人飛身過來,一劍就刺中了胡不歸的右手,他立時痛得縮回手去。
華瑛定睛一看,卻見一位俊美女子,正手執利劍,怒目瞪視着自己,急忙倒退幾步,低聲問道:“你是何人?”
這女子臉色氣得發白,悲憤至極,大聲罵道:“‘奪命夫妻’,你們夫妻二人,一生以人肉爲食,這麼多年以來,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真是惡事幹盡!在這之前,橋哥哥見你這華瑛懷有身,心懷慈念,原本已是手下留情,放過了你們夫妻二人!誰承想,你們竟然恩將仇報,反倒過來暗算於他!我周影兒,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二人!”
橋老二一聽,立時心膽俱碎,羞憤的扭過頭去。
此時此刻,他倒寧願自己,已經被這夫妻二人吃掉,也不願讓這周影兒,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之相!
周影兒見他別過頭去,知道他的一片心思,心裡不覺痠痛一片,緊咬牙關,狠狠的舉起手中寶劍,再不搭話,唰唰唰,接連幾劍刺出,劍劍直逼那華瑛的要害之處。
胡不歸一看,護妻心切,急忙伸出十指,快如閃電,抓向周影兒面門。
華瑛一看,也十指如鉤,立刻刺向周影兒要害之處。
周影兒腹背受敵,勉強應付了十幾招,就有些應接不暇了。
她激戰之中,偷眼去看牀上的橋老二,卻見他已經轉過頭來,正滿臉擔憂之色的緊盯着自己,不覺心裡滑過一絲甜蜜,立時身上來勁,手中寶劍更是呼呼呼,威力大增。
三人你來我往,不覺間就已是五六十招過去,周影兒一人應付兩人,漸漸還是顯出了些劣勢,此時此刻,頭上身上,也不覺就冒出來絲絲冷汗。
橋老二瞧在眼裡,急在心裡,就暗自發力,突然感到一股丹田之氣,由小腹之中,緩緩而上,漸漸就遊遍了自己全身,心裡大喜,知道是這*香的藥勁已過,就衝破玄關,躍起身來,右手從腰間抽出“奪魂劍”來,腳下挪動,看準胡不歸的空擋之處,一劍刺去,卻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後心。
胡不歸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撲通一聲翻倒在地,圓睜雙眼,漸漸嚥了氣。
華瑛一看,心痛欲裂,卻不敢再去戀戰,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物來,朝着橋老二和周影兒一揚,一股濃煙立即瀰漫了整座房間。
橋老二唯恐這濃霧之中有着劇毒,就再也顧不上許多了,飛身過去,一把摟住周影兒,將她牢牢護在自己的懷中。
待得房中濃霧漸漸散盡,兩人這才驚覺過來,各自快速離開對方懷抱。
周影兒面色羞紅一片,看橋老二肩頭斷裂之處猶自鮮血滴落,心裡疼痛,卻不敢貿然伸手出去,就剋制住自己,低頭問道:“橋哥哥,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你的胳膊,快些上些止血的藥吧!”
橋老二這纔回過神來,急忙伸手從懷中掏出藥瓶,用嘴咬掉瓶塞,撒了一些藥粉在自己左臂斷裂之處,立時就止住了汩汩向外涌出的血水。
待得傷口斷裂之處不再涌出血來,並快速結上了一層軟痂,不如方纔那樣痛徹難忍了,他這才突然想起玲瓏和維鈺來,就急忙回頭,去看牀上的兩個孩子,不由的驚呼出聲,立時愣在了原地。
周影兒看他神情不對,就急忙飛身過去,這才發現,那個華瑛方纔逃跑之時,竟然將牀上的玲瓏和小鈺,也一併擄了去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個華瑛,剛剛失去丈夫,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兩個孩子的!”橋老二悲聲說道,眼中漸漸涌出淚來。
周影兒也是深感不安,心裡突突直跳,緊張的看着橋老二,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橋老二沉默許久,頭也未擡,低聲對周影兒說道:“影兒,你還是走吧!我不願你再呆在這裡!”
周影兒聞聽此言,心裡悲苦萬分,如被一把利劍反覆刺中。她忍住心中痛楚,雙眼垂淚,低聲對橋老二說道:‘哥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說完這話,她見橋老二站在原地,呆呆傻傻,似乎對自己的話並不所動,心裡冰冷一片,跺了一下腳,就掩面奔出房去。
橋老二忍住心裡悲痛,伸出右手,摸了一下自己左肩斷裂之處,自言自語道:“之前,你我二人就天差地別無法匹配!現如今,我失去一臂,已然身體殘缺,更是無法配上你了!”
他呆立片刻,心裡黯然神傷,擡頭看看外邊,依然夜色沉沉,就再不耽擱,踮起足尖,快步出門,尋找玲瓏和維鈺的下落。
暗夜之中,不知究竟過來多少時間。玲瓏這才悠悠醒轉過來,卻感到自己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她就掙扎着,想要翻身坐起,這才驚愕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並未躺在小店牀上,而是躺在了冰冷的硬地之上,身處黑漆漆一座山洞之中。
玲瓏心裡大急,急忙定睛去看身旁,看見小鈺也正剛剛睜開雙眼,心裡這才一緩,急忙撲過去,將小鈺從地上扶起。
小鈺睜着一雙迷茫的大眼,四顧看看,立刻尖叫一聲,縮進玲瓏的懷裡,再不敢探頭出來。
玲瓏順着她方纔所看的地方望去,這纔看清,原來洞壁北角,密密麻麻竟然堆滿了累累白骨,無數支離破碎的骸骨散落一地,更有無數的白森森頭骨遍地都是。
此時此刻,玲瓏雙眼漸漸適應了洞中光線,這才豁然看見,自己和小鈺身旁,竟然也是白骨一堆,其中一具屍體,明顯是近日才被那“奪命夫妻”二人啃食過,骨架之上,還殘留着斑斑血跡,殘留着絲絲血肉,越發令人看着膽戰心驚。
玲瓏看得真是毛髮倒立,急忙摟緊懷中顫抖不已的小鈺,再靜耳側聽,耳邊隱隱聽得這洞府中,竟然有女人哭泣之聲,她立時嚇得更是摟緊了小鈺,連連後退,將身子靠緊洞壁,急忙尋找這哭聲的來源。
只見距離自己五十米左右,正背對着自己二人蹲着一人,一身寬大黑袍,頭髮披散,雙肩不斷抽動,正面對着牆壁哭得悲切,此時還口中喃喃自語着:“夫君,你怎麼如此狠心,竟然捨得將我們娘倆丟下,獨自一人去見了閻王?沒有了你,讓我們娘倆,該如何繼續度日啊?你,好狠的心啊!
我華瑛對天發誓,定當爲慘死的夫君報仇雪恨!
橋老二,周影兒,你們殺我夫君,讓我們娘倆成了孤兒寡母!這不共戴天之仇,今生今世,我華瑛定當與你們二人要算個清楚!定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死無全屍!”
說完,華瑛又悲從心起,放聲大哭起來。
玲瓏和小鈺聽到這裡,雖然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但是,也略微知曉一二,心裡明白過來,肯定是師父和那周影兒兩人,將這如鬼魅般的女子的夫君殺掉了!
此刻,這華瑛惡狠狠的誓願,依然清晰迴盪在兩人耳邊,而她的悲痛哭聲更是不斷在兩人耳邊迴響。
玲瓏心感不妙,就拉直懷中小鈺,輕聲對她說道:“小鈺不要怕,我們趁她現在不注意我們,儘快溜出洞去!”
小鈺雖然心裡害怕,渾身依然抖個不停,卻也拼命忍住恐懼之心,乖乖點頭。
玲瓏和小鈺貓腰站起身來,一邊回頭,看着那猶自哭個不停的華瑛,一邊輕挪腳步,悄悄向洞口走去。
眼見着兩人,就要奔到洞口,小鈺由於驚恐,腳下一個沒注意,就踩到了一塊碎骨,咔嚓一聲斷裂之聲響起,在這空蕩洞中竟然格外刺耳。
玲瓏一驚,急忙拉起小鈺,兩人不顧一切,衝向洞口而去。
小鈺只感到臉旁,嗖的一陣風過,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就感到自己左手臂已經被人死死抓住,五指入肉,立即疼得大叫一聲。
玲瓏正自狂奔,卻突然感到,自己拉住小鈺的右手猛然一空,驚愕間急忙回頭去看,卻見小鈺已被那華瑛緊緊的抓在了手中,右臂正自隱隱滲出血來。
“哥哥,你不要管我,快些逃走!”小鈺疼得眼中落淚,卻拼命掙扎着,對着玲瓏,大聲喊道。
玲瓏看她咬緊牙關,忍受着手臂上的鑽心疼痛,卻還一心想着讓自己獨自逃去,心裡痛楚一片,不由就想到,如果小鈺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決計無法苟活於世,就索性轉過身來,慢慢走了回來,站在了小鈺身前,眼中泛淚,擡頭看着華瑛,出聲央求她道:“我求求你,小鈺還只是個小孩子,她……她現在被你抓傷,已是痛得不得了了!我是她的哥哥,理應待她受罪!求求你,就放了她,將我抓住吧!”
華瑛看她小小年紀,卻能如此急切護小,不覺很是驚愕,不由就多看了幾眼玲瓏,這才發現,這個孩子,確實長相非凡,一身凜然正氣,竟讓人頓生敬畏之心,就更是感到不可思議,暗自吃驚了。
小鈺聽得玲瓏如此一說,心裡發急,就也擡起頭來,眼淚汪汪的看着華瑛,低聲求她道:“這位姐姐,小鈺年紀最小,身上皮肉最爲細嫩,你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哥哥!如果真要吃人,還是將我吃了吧!小鈺求求這位姐姐,你就放了我的哥哥吧!”
華瑛聞聽此言,更是心驚不已,急忙低頭去看小鈺,卻見她,雖然年紀尚幼,卻能如此急切愛護自己的哥哥,並非尋常人家小孩子所能做到,心裡不覺就是一動,低聲問她道:“你方纔所說的,可都算話?你果真如此,願意讓我將你吃掉嗎?”
小鈺一聽,雖然心裡害怕萬分,但看到玲瓏生還已有希望,立刻鼓足勇氣連連點頭,大聲說道:“這位姐姐,只要你現在能放了我的哥哥,我自然心甘情願,當你的美食!”
玲瓏一聽,心裡發急,不顧一切就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華瑛的手,大聲喊道:“你千萬不要動我的妹妹,我來替她做你的飯食!我求求你,快些將她放了吧!她還尚小,被你抓傷,此時她的胳膊,定然已經痛得受不了了!你就將我吃掉,快些放了我的妹妹吧!”
小鈺一聽,急的連連跺足,高聲喊道:“姐姐不要聽哥哥的話,還是快些將我吃了吧!只是求姐姐實現諾言,將哥哥放了吧!“
玲瓏眼裡滾出淚來,哽咽着拉住小鈺的小手,低聲對她說道:“小鈺不是一直都最聽哥哥的話了嗎?怎麼今天如此不乖了?快些聽話,不要和哥哥爭執!“
小鈺撅起小嘴來,眼淚汪汪的看着玲瓏,低聲說道:“哥哥真是討厭!現在又不是爭着玩什麼好東西!你比我大,還不懂得讓着我?”
這兩個孩子,竟然你來我往,各自向華瑛苦苦哀求着,希望這華瑛放掉對方,心甘情願去讓她去吃。
華瑛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這兩個孩子,突然腦海之中,就又想起了前塵往事,不覺就癡愣愣立在原地。
“胡哥哥,你看,我手中所拿着的是什麼?”
五歲的華瑛,右手之中,緊緊攥着一樣東西,神神秘秘的問六歲的胡不歸。
胡不歸歪着頭,仔細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就爲難的搔着頭,連連搖頭。
“你真笨!當然是,什麼也都沒有啊!”
華瑛展開小手,手上真的是空空如也。
她看到胡不歸一臉驚愕的樣子,就高興的伸出手去,用手指勾着他的小鼻子,連聲羞道:“胡哥哥,你爲什麼一直都這麼笨啊?什麼時候,你才能像我一樣聰明呢?”
胡不歸傻乎乎的笑着說道:“瑛妹妹總是愚弄我,老顯得我很是愚笨!不過,我願意被瑛妹妹愚弄!”
說完,他裂開小嘴呵呵呵的傻笑起來。
華瑛看他一派憨厚之相,不由就捂住自己的小嘴,嗤嗤笑出聲來。
兩個孩子笑着拉住彼此的小手,心裡都感到幸福無比。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二人頭上略過,將兩人同時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