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袍的嶽宇辰迎風而立,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表情卻很淡定。
“師傅,不要再調侃了,只因我當時一意孤行,想要挽回婉兒的靈魂,錯使青青來到這裡,卻未考慮她的處境,所以我定要護她周全,以彌補我的過失。”嶽宇辰淡淡地說。
“乖徒兒,我看你倆倒是很般配,那丫頭外表潑辣,內心卻極爲細膩,已經把你當成自己依靠的人嘍。哈哈。”項飛鷹真是老不正經,調侃起自己的徒弟來興趣十足。
“師傅嘴裡怎麼沒有一句正經話,真是爲老不尊。”嶽宇辰感覺自己若不反擊,只怕師傅沒完沒了。“你好像也很喜歡那丫頭?”
項飛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道,“這丫頭很多地方就像當年的辛凝一樣。”
“哦。原來是想起心上人了。”嶽宇辰也不給他留面子。“怪不得沒了仙丹也不生氣呢。”
“誰說我不生氣?”項飛鷹吹了吹花白鬍子,“這丫頭太頑皮,居然將我的仙丹盡數吃了,一個沒留。”顯然,項飛鷹將自己的仙丹視如至寶的。
“師傅,那你說來聽聽,你的仙丹是怎麼被她偷吃的?”嶽宇辰竟然也顯得有些頑皮,這樣的表情真是不多見,而他也只有在師傅這個老頑童面前才偶爾表現出自己可愛的一面。倘若沒有報仇的事壓着,在這世外桃源裡他也應該是個快樂王子吧。
“我,哼,那丫頭實在鬼靈精怪,我才上了她的當了。”項飛鷹一臉陰溝裡翻船的表情。
“哦?那你說來聽聽。”嶽宇辰一臉興味。
項飛鷹將臉別向一邊,“沒什麼好說的,我太心慈手軟了。”
“是嗎,那我只好去問青青了。”
“哎,別去別去,”項飛鷹很是無奈,“我告訴你就是了。”並不是自己想說,主要怕青青說出來那自己就丟人丟大了。
原來,嶽宇辰去了這個把月,青青把飛鷹谷都攪翻天了。主要是找到了項飛鷹這個玩伴兒,青青總是跟他逗着玩兒。項飛鷹想向東,青青就非讓他向西,每次都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睛的。譬如吃飯,就拿着一根繩讓他把鬍子紮起來,說不講衛生,如果不照做,飯菜就直接端走了;看書的時候,要麼偷偷地將很多螞蟻夾在書頁裡,要麼就坐在一旁無聊地吹他的書;練功的時候,她站在門外高聲唱歌--都是一些古怪的歌,什麼雙截棍,吼吼哈黑;你睡個午覺吧,她弄兩隻蟋蟀在門口鬥,還一旁叫囂着;最可氣地是,你洗澡時,她還偷偷把岸邊的衣服都拿走了。
項飛鷹一邊說一邊恨恨的樣子。“我老人家活了幾百歲,何曾被別人這樣戲弄過!”
“你回來那天早晨,我正在河邊釣魚,那丫頭坐在旁邊,早不說話晚不說話,一等魚兒快上鉤了,她就在旁邊大呼小叫。我這一個多時辰一條小魚兒都沒釣上,氣得我扔下魚竿就走,結果把我平時帶在身上的八卦玉佩弄丟了,竟然被那丫頭撿了去。
你也知道,那玉佩乃師祖所傳,我自然很緊張了。她不肯給我,我就追去,又怕她真得弄壞玉佩,所以不敢強要。誰知一路追到凌丫頭墓地那裡,她舉着玉佩威脅我,我就使了一招‘隔空打月’,想用真氣將她震暈,誰知卻鬼使神差地將凌丫頭的墓碑震碎了。而青青那丫頭也好像中了掌風,倒地不起。
我上前探她脈搏,好似並未受傷,但她昏迷不醒,我便將她扶到我的煉丹房,想給她一顆丹藥。誰知這鬼丫頭竟然是裝暈,她趁我不注意竟將丹藥奪去盡數倒進嘴裡,隨即就暈了過去。我趕緊差雲霞將她扶至柳林小築,正欲發功醫治於她,你便回來了。唉,可惜我那些寶貝仙丹。”項飛鷹忍不住嘆氣。
“哦,這丫頭真是頑皮過度,看來留她在這兒一點好處也沒有了。”嶽宇辰故作思考。
“這個,也不全是”,項飛鷹忽然興奮起來,“你別說,這丫頭做得飯菜相當可口,味道和做法跟咱們這裡的有所不同。尤其是口水雞,真的讓我直流口水。”老頭忍不住咽咽口水。
“那這件事師傅是不跟她計較了?”
“呵呵,爲師怎麼會那麼小氣,仙丹自眷顧有緣人,那丫頭竟能不死,說明她該有此造化。再說如果她真的成了我乖徒兒的媳婦,肥水也沒留外人田,哈哈。”
“師傅,怎又亂說?”嶽宇辰窘紅了臉。
“那丫頭自來到谷裡,確實比之前熱鬧多了,而且她鬼心思也很多,你沒發現到處都是她的傑作嗎?”項飛鷹透着些許讚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