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狂一站上城牆,看到前方站着的媚三娘,想到自己剛纔竟然被她的媚術迷了心智,心中怒氣驟升,長槍直指媚三娘罵道:“就是你這個騷娘們居然敢使詐,看爺爺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話間便擺好了架勢,卻被一旁的金鏡天一把拉住。
蕭狂不明所以,以爲是金鏡天怕了那兩個人,於是甩開金鏡天的鉗制,一臉不屑的罵道:“拉我做什麼?你要是怕了你就下去,別在這礙着爺爺的事。蕭爺爺我今天定要叫着小娘們好看!”
金鏡天見他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倏爾變得陰寒,眼中殺意立現,手下生風,一掌劈向蕭狂的前方,怒道:“不清楚情況的是你!你知道不知道那裡站着的人是誰?”
蕭狂原本還對金鏡天朝他出手而火冒三丈,聽他這麼說,又看到他面色確實不霽,才覺得他並非在虛張聲勢,望向北宮雲一的目光也有了畏懼:“他是誰?”
“幽冥簫大!”金鏡天緊了緊手中的玉扇,聲音低沉地說道。
簫大!聽到這個名字,蕭狂渾身一震,看向北宮雲一的雙眸中滿是驚懼之色,像是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心裡也不禁爲自己之前的魯莽感到懊悔。沒有人會比摘星閣閣主蕭狂更能明白簫大的可怕之處了。世人都道是軒轅七殺以一人之力血洗摘星閣,可只有摘星閣自己人才清楚事實的真相。
那一晚,起初只是聞得簫音悅耳動聽,漸漸地優美樂聲竟成了奪命魔音。等到軒轅七殺提着噬血劍出現的時候,整個摘星閣已無一人有還手之力了,若不是幾個部下忠心,拼着性命將自己送到密室中,只怕,這之後,摘星閣這三個字真的要完完全全地從江湖上消失了。
“簫大?!”蕭狂喃喃道,眼中的驚懼慢慢褪去,換上的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的恨意。
若不是他,摘星閣何至於到此地步!那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基業,原本指着他發揚光大,卻沒有想到最終斷送在了自己的手裡。那些自小追隨他的弟兄們,一個個的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恨自己無能,更恨簫大毀了他一切的希望!尤其是看到現在的簫大滿臉的病容,心中的怒火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漲。不過是一個病秧子,卻讓這樣的人毀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這個仇,一定要報!
“這位是?”北宮雲一看向蕭狂,眼睛漸漸眯起,像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某件事情一般:“摘星閣閣主,蕭狂?”
“嘿,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爺爺我。”蕭狂冷笑一聲道。
“自是記得,”北宮雲一緩了口氣,亦是冷淡回到:“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苟且偷生的日子如何?”
“你!”蕭狂被他激的滿臉通紅,若不是金鏡天在一旁攔着,早就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
雙方分別站在城牆的兩頭,雖默不作聲,但是城下的人都能夠感覺得到,這期間的氛圍是多麼的劍拔弩張。只差一個引燃點,便能爆炸開來。
媚三娘十分清楚地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心下知道不能再拖,北宮雲一的身子已經不能再堅持了,正想略施點小計帶北宮雲一先離開,便聽到熟悉的聲音自城內傳來。
“二位此番前來幽冥宮,還帶了這麼多兵馬,不知是爲何事?”
清冽爾雅的聲線,軒轅七殺依舊是鬼面覆面,手中噬血劍已然出鞘。
身後,鬼七,冥四,陽五,殘六依次走來,望着城牆上站立的蕭狂和金鏡
天,面上都是陰鬱的肅殺之色。
蕭狂正欲開口,卻被金鏡天攔了下來。
只見金鏡天朝着軒轅七殺一拱手,面上帶着陰測測的笑意開口說道:“我是金鏡天,這位是蕭狂,見過軒轅宮主。”
“金鏡天?蕭狂?那是誰?”軒轅七殺踱着步子走到北宮雲一身邊,朝着媚三娘使了個眼色,便見媚三娘扶住北宮雲一幾個縱身離開了城樓。
蕭狂本就是粗魯莽撞之人,見軒轅七殺這般挑釁,早已不顧眼前這人是多麼恐怖的存在了。上前一步,指着軒轅七殺就罵道:“哪來的臭小子,這般張狂!莫不是以爲你有幾分本事你蕭爺爺我就怕了你了?”
金鏡天原本見軒轅七殺出來,心中多了幾絲警戒。想着拖延些時間,趁他不備先下了城牆,與自己的部隊會合再一舉進攻。卻不料這個蕭狂這般魯莽,看向蕭狂的眼神也更加厭惡了。
軒轅七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這個莽夫,眸中劃過一絲輕蔑。
一直站在軒轅七殺身後的七煞之衆,見蕭狂這般說自己的主上,紛紛怒目而視,幾欲上前斬了這人。
金鏡天深知軒轅七殺加上七煞是何實力,根本不是自己二人能夠抵擋的,唯有與那個神秘人派來的一衆高手聯合,方有取勝的機會。但是眼看現下情況對自己不妙,便連忙上前打着哈哈道:“軒轅宮主莫要動怒,蕭狂素來便是這般不知禮數,軒轅宮主見多識廣,不要和他一番見識了。”
“金鏡天,你說什麼?”蕭狂見金鏡天竟然對着軒轅七殺這般殷勤,心中大怒,開口喝道。
“你給我閉嘴!”金鏡天轉過頭狠狠地瞪着蕭狂,眼中的陰毒狠辣像是他藏在玉扇中的暗器一般瞬間便擊中了蕭狂。
蕭狂一向知道金鏡天是個陰狠的小人,卻也從未見過他如此,這樣的眼神讓他一時間竟然對金鏡天生出了畏懼之意。
“還是金公子識時務,”軒轅七殺冷笑道:“幽冥宮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若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莫要等到最後丟了性命,再後悔,可就什麼都遲了。”
“那是自然,”軒轅七殺站在裡測,尚不能看到城下的情況,而金鏡天一邊和軒轅七殺打着太極,一邊不着痕跡地看着城下自己人的動向。眼見神秘人派來的那羣高手已經全部立於城牆之下了,金鏡天這才笑着說道:“鄙人與蕭狂二人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些東西想向軒轅宮主討要。”
“哦?不知是何?”軒轅七殺依舊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心下卻是冷笑:這點伎倆也敢在自己的面前賣弄!背在伸手的手五指張開又握緊,鬼七等人立刻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金鏡天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狠,手中玉扇揮展開來,淬了毒的暗器一齊朝着軒轅七殺飛去:“取得就是你幽冥宮所有人的狗命!”
話音未落,隱匿在城牆角下的一衆高手紛紛飛上城牆,軒轅七殺也是早就料到,噬血劍一出手,暗器紛紛掉落!
城門被人從內打開,摘星閣和嗜血堂的餘黨一擁而入,也和城內幽冥宮的手下打了起來。
城牆上,七煞已經和這一羣黑衣人交上了手。軒轅七殺手持噬血劍,一人面對着蕭狂和金鏡天兩位高手卻依舊是氣定神閒的表情。
“軒轅七殺,你滅我摘星閣,我蕭狂今日定要斬了你,用你的項上人頭,祭奠我死去的兄弟!”蕭狂手持長槍,一臉猙獰地朝着軒轅
七殺刺來。
軒轅七殺輕巧躲過,噬血劍輕揚,便將蕭狂手中的長槍打落:“這個世道,強者生存,我當初給了你機會讓你歸順我幽冥宮,是你不識時務讓摘星閣走上了絕路便也怨不得我了!”
失了武器的蕭狂又被軒轅七殺這般譏諷,早已失了理智。只見他雙目通紅,額上青筋爆出,朝着軒轅七殺怒吼道:“廢話少說,軒轅七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話間便赤手空拳地衝了上去,一副要拿命相拼的樣子。軒轅七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屆莽夫罷了,看來那邊找來的傀儡也不過如此。
眼見噬血劍就要刺破胸膛,突然從一旁橫出一物,擋住了噬血劍的勢頭。
軒轅七殺面色一凜,看着擋在噬血劍前方的那一柄玉扇,居然能擋得住自己的劍?
鬼面下的臉色愈加難看,嗜血的雙眸也漸漸眯起:“哼,我倒是忘了,這裡還有一個。蕭閣主要取鄙人的性命是爲了報當日血洗摘星閣的仇,卻不知血扇公子此番前來是爲何?”
金鏡天看着躺在地上的蕭狂,面上露出一抹嫌棄之色,若不是日後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自己纔不會出手相助。而這軒轅七殺還是自己第一次交手,確實有幾分能耐,看着玉扇上裂出的幾道紋路和手上被震出的血痕,若是他再狠上幾分力道,怕是自己的右臂已經廢了,看來自己確實低估了他。
“軒轅宮主看來是貴人多忘事了,當年可不就是你幽冥宮的鬼七帶人毀了我的嗜血堂,現在倒要朝我問原因了。”金鏡天知道了軒轅七殺的實力之後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鬼七?毀了嗜血堂?”軒轅七殺並沒有金鏡天預想中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反而是更加迷惑了:“鄙人確實有過想要嗜血堂歸順的念頭,但是那時候幽冥宮還未動手,嗜血堂就已經被滅了。”
“哈哈哈,軒轅宮主,事到如今這樣掩飾還有什麼意義?”金鏡天完全不信軒轅七殺的話,眸中的陰狠更勝:“當初明明是你幽冥宮的鬼七帶的人來的,讓我嗜血堂覆滅之人我難道還能弄錯不成?”
“多一個仇人或者少一個仇人對我幽冥宮來說也確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我軒轅七殺向來敢作敢當,是我做的我不會賴掉,不是我做的也別想把罪名扣在我身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鏡天見軒轅七殺這麼說,心中也不禁有些懷疑了,難道真的不是幽冥宮?
“我幽冥宮殺過無數人,唯獨沒有動過嗜血堂分毫!”軒轅七殺的回答斬釘截鐵,心下也明白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如此想來眸間的肅殺更盛。若是知道是何人所爲,他定然不會放過那人!
“不是幽冥宮還能有誰?”金鏡天雖然已經動搖,但是還是不願意承認:“幽冥鬼七,善用毒。那一日來我嗜血堂的人,就是在我們素來飲水的地方下了毒,纔會讓我們都無抵抗之力。而且,也是他親口說的,他是幽冥鬼七!”
“你說的那人,可是他?”軒轅七殺一指遠處還在與黑衣人纏鬥的鬼七問道。
金鏡天朝着軒轅七殺手指的方向看去,等看清了鬼七的面目,臉上的表情漸漸由迷惑變成了震驚:“那……那是鬼七?”
看金鏡天的反應,軒轅七殺便也清楚了那日去嗜血堂的鬼七定然是冒充的,心下也有了計較,於是淡淡說道:“這天下間,善用毒的不只鬼七一人。而靠用毒出名的,除了鬼七,還有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