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渺拿着手機,過度憤怒,指節都掐得青白。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小盛總都對她另眼相看?
此時,私家偵探又發來信息:
【我最近還查到了一件事,不過要加錢……】
孔思渺咬牙,心裡暗罵對方混蛋。
卻還是乖乖又給他打了十萬。
幾分鐘後,她緊盯着屏幕,氣得身子發抖,她最近去了趟精神病院,見了許令豐,他神情恍惚,醫生說是精神分裂。
情況時好時壞,偶爾也能認識人。
但許令豐是徹底幫不了她。
一切,都是從鍾書寧出現後才變了的。
如果,她能消失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帶毒的藤蔓在她心裡滋長生根,無法消弭。
因爲她已經成了圈內的笑話,名聲徹底毀了。
出事後,賀聞禮都沒如此對她,沒有大肆宣揚這件事,可見對她還有幾分情誼,但凡那天他叫了其他人衝入房間,她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可偏偏通知的是她父母。
由此得知,賀聞禮對她並非全然無情。
都怪鍾書寧那賤人!
可她想不出對付她的法子,正鬱悶的刷着手機,倒是意外看到有人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中,十幾個男男女女正拍合照。
靠中間的這個人……
好像是魏家的那個。
孔思渺喜歡賀聞禮,而魏家與他交惡已久,所以她與魏家這個兒子不熟,據說很愛玩,花樣多,甚至弄出過人命。
之前不知怎麼得罪了賀聞禮,把他弄得只剩一口氣。
他最後出了國,也是這兩年纔回來。
或許,自己可以找他。
那條朋友圈下有定位地址,所以孔思渺很容易就找到這位魏家少爺所在的地方,一羣紈絝,身邊圍了一堆錐子臉的網紅。
包廂內,光線昏暗,驕奢糜爛,有些不堪入眼。
“呦,這不是最近大出風頭的孔小姐嗎?”有人調侃。
她爬牀賀聞禮的事,早已傳遍。
“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
孔思渺看向角落裡的男人,“魏朗,你出來!”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她也是急了,直接上前拉他,惹得衆人調侃,“孔小姐這麼猴急,魏少,你就跟她出去吧……”
說到底也是看孔家面子,魏朗纔跟她出門。
到了光線明亮處,孔思渺纔看到他身上有道疤,從後頸處往前延伸,一直沒入領口,猙獰可怖,左眼似乎傷過,眼尾處眼皮耷拉着,像睜不開,導致眼睛大小不一致。
“你……”孔思渺被嚇到。
魏朗卻無所謂,點了根菸,睨了她一眼,“孔小姐,我們不認識吧。”
“想爬牀去找賀聞禮,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有事跟你說。”
“你說。”
魏朗叼着煙,斜靠在牆邊,聽完她的話,放肆大笑,“你瘋了吧。”
“你怕了?”孔思渺是真的瘋。
“那可是賀聞禮的女人,你知道他瘋起來多可怕?”魏朗指着自己的脖子,“他乾的。”
“你慫了就直說。”
魏朗不說話。
孔思渺轉身就走,離開前,還偏丟下一句:“以前就廢物,沒想到現在還這麼沒用!難怪你們魏家被他壓得死死的。”
“只要他在,你就永遠別想翻身!”
“孬種!”
男人手指攥緊,眼底掠過絲寒意。
**
鍾書寧這兩日一直在忙大促活動,她這小小的網店,生意倒是不錯,接了不少單子,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爲了方便跟客服交流,她把吳芮伊叫到了老宅。
試用了一個月,她做得挺好,已經轉正。
吳芮伊知道自己老闆有錢,但也沒想到如此豪橫。
在京城,居然還有這種園林式的建築。
還是私人宅邸。
她也算是開了眼。
吳芮伊沒找到合適工作,應聘客服只是爲了過渡,如今瞧見鍾書寧住這裡,咬了咬牙,這份工作或許能幹一輩子。
關鍵是,她跟鍾書寧到制香室後,就看到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大學生在打包,另一個模樣冷峻的男人……
坐在電腦前,似乎在當客服。
她看了眼身側的老闆。
讓帥哥幹這種事?
老闆,您也太暴殄天物!
“這是我丈夫,還有弟弟。”鍾書寧給她介紹,又看了眼賀聞禮,“小伊來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賀聞禮點頭,“有事再找我。”
賀聞野只擡頭看了眼吳芮伊,低頭,專心幹活。
誰讓嫂子給錢大方。
吳芮伊在心裡給自己鼓勁:
加油幹吧!
把這份職業當終身職業奮鬥,跟着老闆絕對有肉吃。
“你上次說,最近又有兩個大單子?”鍾書寧示意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江晗看人倒是很準,吳芮伊確實不錯,也很有分寸感,要不然,鍾書寧也不能把她往老宅領。
她看鐘書寧的眼神,就好似看着閃閃發光的金主。
她認定:
鍾書寧絕對是她命中的貴人!
“嗯,對方要兩百盒線香,還有一百塊香牌,已經給了一半的定金。”
賀聞野皺眉:
這人,看嫂子的眼神,怎麼像在發光!
瞧她那副巴結討好的樣子。
她應該不會跟自己爭寵吧。
……
鍾書寧這邊忙碌,賀聞禮剛經過書房,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執聲。
隨後,
瞧見自家小叔開門出來。
老爺子還在屋裡怒吼:“你個逆子,不想待在家裡就趕緊給我滾。”
“您又惹爺爺生氣了?”賀聞禮看向自家小叔。
“我這次是臨時決定回來,外面還有些事要處理,這兩天要走。”如果不是許令頤的事,賀潯不會早歸。
賀聞禮點頭,知道自家爺爺是捨不得小叔。
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認。
叔侄倆隨意聊着天,到花園漫步,秋色蕭瑟,已初見冬日的涼意,賀潯偏頭看了眼身側的侄子,“你有話想跟我說?”
“沒有。”
“有話就直接說,跟我,你還繞彎子?”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賀聞禮的心思,藏給外人看還行,賀潯自然能察覺他的異常。
“我如果問了,你別生氣。”
“我沒那麼小氣。”
“關於小盛總。”
“……”
賀潯皺眉,倒沒說什麼。
“你對他應該很瞭解。”
都說,最瞭解你的,可能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瞭解一些。”賀潯看向他,“怎麼?你對他有興趣?你該不會打盛家的主意吧。”
“不是。”
“那你問他做什麼?”
“感覺……他對寧寧不太尋常。”
賀潯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因爲知道賀潯把他當競爭對手,所以鍾書寧與小盛總碰面吃飯,並沒告訴家裡人,賀潯也是剛知道兩人私下又見了面。
“還真是有點不太尋常。”賀潯駐足,停在一顆桂樹前,小徑上落滿桂花,零落成泥碾作塵。
“你覺得,他對寧寧會不會……”
“我哪兒能猜到他的心思,”賀潯轉頭看他,“不過,我聽說,他曾經有個妹妹。”
曾經?
賀聞禮皺眉。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可能沒了。
大概是沒了。
因爲從未聽說盛家還有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