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巷深處的恐慌

“啊……”女人的尖叫劃破寂靜的夜,小巷深處的人家就像對這求救意味的尖叫聲習以爲常,沒人阻止,也沒人去窺探,後來,女人被迫放棄求生,任由那人的殺豬刀往自己身上砍去。

“突突突”,刀砍肉的聲音在巷子裡迴盪,血腥味飄到附近豬血粥鋪,引得顧客們連連乾嘔起來,三三兩兩的跑了。3小時後,終於有人發現那間小破出租房裡的女人,被分了屍,血流得地板都滑膩膩的,那一小塊一小塊肉以及內臟塊,鋪滿了竈臺,砧板……

警察趕到了,居然在那小衣櫃裡發現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兒雙眼皆是恐慌,嘴裡含着的是那女人的一雙眼球……

女孩兒不曾告訴任何人兇手的樣子,整個作案過程,以及嘴裡含着的眼球,拒絕所有人的親近,甚至是不再與人交流。案子被拖延,一拖再拖,每每有人談起這件案子,都暗罵女人該死,又覺得女孩兒可憐。直至無人再問,女孩兒也就此消失。

……

“微風悄悄吹來夏天,風鈴輕搖曳……喜歡看你雙眼,羞澀帶着靦腆……”,溫柔的聲音從那破舊的手機傳來,想在呼喚沉睡的人兒,悄悄爬進牀上那隆包,扒拉這那人兒的小耳朵。隆包聳動,伸出手將手機鈴聲一把關掉,伸着懶腰,打着哈欠,“媽咪,有沒有小煎餃呀?”許瑾秋往門的方向喊着。

“咔噠”,門開了,將頭髮挽起,一身白裙,40歲風韻猶存的莫箐走了進來,“有小煎餃,還有你愛的糯米粥”,莫箐輕輕撫着許瑾秋雜亂的頭髮,女孩兒將頭往她的手拱了拱,“秋秋,你糖果哥哥回來了”,莫箐眼神閃碩,收回了手,“他……最近辦案有些累了,你……”許瑾秋連忙握着她的手,溫暖至極,與暖陽相似,“媽咪,我就不陪媽咪吃早餐了,我約了章章,要陪他去寫生呢。”莫箐笑了笑,喉嚨哽咽着,“好~章章陪你我就放心了。”許瑾秋莞爾,抱了莫箐一會兒,便洗漱出門了。

許瑾秋擡手擋住早晨的陽光,望向小道的盡頭,明眸清冷,擡腳往章遇家反方向走去。路上的空氣夾雜着雨露的味道,竄進鼻子裡,清清涼涼的,甚是醒神,小販的叫賣聲也斷斷續續的,她一路走着,一路聽着……“茉莉街六巷”,她細細呢喃,轉身往那小巷深處走去。

小巷此時還未見光,卻也有人忙忙碌碌,婦人煮早餐時飄出的熱氣,久而不散。那間許久未有人住的小租房,此時房門緊閉,看似毫無存在感,實則處處逼迫人們注意它,那門前凝聚這一團熱氣,不過那熱氣是微紅色,着實抓人眼球。“呵,休息得還好嗎?上次給您帶的‘人間’的煎餃好吃吧?”

“人間食客”是許瑾秋最愛去的早餐店。每當章遇調侃她“人間少有的熱愛,支撐它一直開下去的,是你那愚蠢的腦袋”時,許瑾秋就會回懟,“咋的,‘人間’不比你喜歡的脆皮鴨文學香咩?!”許瑾秋露出屬於孩子的得意的笑,“先前您都捨不得自己買來吃,現在我給您買,您肯定很開心,嘻嘻。”許瑾秋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仔仔細細的摳弄這門檻下的泥土,吸了吸鼻子,許久之後,聲音沙啞地細細講着,“我想您了,那人兒我會找出來的……”小巷人漸多,許瑾秋那勾人眼球的白色身影,引人頻頻轉頭偷看,“好啦,我該去找章章了……糖果哥哥回來了,您說,他出任務的時候會不會也想我呢?”許瑾秋莞爾,起身,踏着輕鬆腳步走出巷子,今天的好運,來得輕巧且出乎意料。

被困在衣櫃的女孩兒無意要闖入別人的世界,含着的眼球像洞察了她的退縮,“咕嚕咕嚕”地轉着,被攪和的舌頭似乎有了感應,腦子逼迫嘴角上揚,扯出一個讓人倍感陽光的笑,讓美麗的婦人起了憐憫之心,給女孩兒一個用來承載陰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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