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湖商場
“糖果,‘好人家’品牌的衣服,你好像很喜歡是吧?”
“糖果,‘刻留’家的手錶好像很不錯。”
“糖果,聽說你喜歡‘河清’家的鞋帽。”
……
莫箐被許瑾秋哄着給許君棠打電話,美名其曰:“幫自己未來嫂子探風。”莫箐一聽,就知道有姑娘喜歡自己家那工作狂兒子,十分樂意配合許瑾秋的一系列騷操作。於是,十幾通電話轟炸後,許君棠終於要阻止莫女士的下一步行動,“小媽,禮物你看着買就行了,你買的我都喜歡”,“這樣啊”,莫箐看了一眼“無意”聽到電話的章遇,笑着問許君棠,“那章章買的東西,你也會喜歡嗎?”莫箐知道許君棠和章遇的關係不太和諧,藉着這個機會,讓他倆關係緩和些也好。電話那頭,正在走路的許君棠聽到這話,失了神,然後膝蓋撞到了花圃的一角:“嘶~啊……嗯,會喜歡的”,他捂着膝蓋順勢坐在花圃上,章遇送的禮物……許君棠莞爾,“小媽,我得工作了,這事兒你和爸還有蠢蛋決定就行了。”莫箐憋笑,似乎很是享受許君棠的窘態。掛了電話,“偷聽”成功的章遇,那小身板和那羞紅了的雙頰,緊張到暗自揉搓的雙手,光明正大地做偷聽的事,着實讓人心虛。莫箐打量着章遇,心想:章章長得帥氣,他家裡的姐姐,妹妹就更不用說了,秋秋說的喜歡糖果的姑娘可能和章章有關係,那更得讓糖果和章章打好關係,以後……章遇察覺了莫箐正在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自己,愈發不自在了。許瑾秋看了看章遇,再看看自家小媽,“小媽,哥怎麼說?”“你哥說,會喜歡的……”莫箐的話莫名曖昧起來,沒有說喜歡什麼。“哦~~章章,你聽到沒,他喜歡的”,許瑾秋調侃着章遇,莫箐也不攔着,就看着他倆鬥嘴,好事將至啊……
許君棠坐在茉莉街六巷巷口前的花圃邊上,看着被吊着的左臂,再看看不遠處的李榮鑫,李狗這是下了死腳,疼死了。“李狗,過來,有事兒”,許君棠不耐煩的講着。見他一動不動,“跟成尤案子有關。”李榮鑫睨了他一眼,走了過去。“殺死成胥的兇手手法殘忍,法醫那邊的同事發現他胃裡的食糜有成略孩子的內臟成分,口腔裡沒有受損,應該是自願吃下的,可以斷定殺死成略和成胥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許君棠將菸蒂踩滅,“蘇娉現在下落不明,我推測她已經死了。”李榮鑫轉頭看着他,鬍子拉碴的,一如初見時的邋遢,卻又是極度有責任感,極負責任的“人渣”,“你的猜測沒有事實理論的證明,沒人會信。”許君棠看着茉莉街六巷深處,沒有再說話。他在回憶那天第一次見到蘇娉出現時的模樣,眼神同一個將死之人沒有區別,蘇娉看見他的時候,開口第一句就是:“天堂怎麼和阿娉想的不一樣?”許君棠在那種好奇的年紀裡不知道什麼叫“雙重人格”,只是覺得早上有蠢蛋許瑾秋可以讓自己欺負,晚上有蘇娉陪自己做功課,玩着這種角色輪換的遊戲,滿足小君棠的好奇心,表演慾以及極強的控制慾。那會兒的蘇娉乖巧聽話,從沒有表現出八歲女孩兒該有的任性,服從許君棠的安排,白天讓許瑾秋的主人格出來,晚上纔是她的活動時間。長大一點了,蘇娉,在許瑾秋莫名消失一晚上後,蘇娉就變得暴躁且危險了,彷彿各種委屈爆發,對所有的好與壞都敏感,和許君棠有各種吵,莫箐和許聰勸不住,也不知道他倆吵架的原因。許君棠總會責備“許瑾秋”沒有遵守約定,“許瑾秋”則是看着他,冷着臉,道:“你憑什麼管我,瑾秋不行,你也別想,許君棠,我蘇娉就是一個死了的人,連屍骨都被野狗叼走了,你,要是能幫我找回來,我就還你健康的妹妹。”許君棠揉了揉眉心,十二年了,蘇娉,我好像真的幫不了你,我也幫不了蠢蛋。
“回去吧,你最近加班加得像瘋了一樣,當心猝死”,李榮鑫看着疲憊的許君棠,果然,精英隊的許老頭就是不一樣,身體像鐵打的,坐了那麼久都還是能夠保持腰挺直,就這脾氣……“管好你自己,小心腎虛。”好好的一個人,就長了一張嘴,可惜了。“許老頭,下個月你生日我想去蹭飯,聽傻子說莫箐阿姨的手藝一絕”,李榮鑫單手攀上許君棠的肩膀,“放心,不白吃白喝,肯定會有禮物。”許君棠:“……那這斷手臂就是你給我送的開胃菜?”李榮鑫尷尬笑一笑,“這看你不是要打人小姑娘嘛,就……就這樣了唄。”許君棠:“去我家蹭飯這事兒免談。”說着起身要走,李榮鑫趕忙跟過去“你是不是真想欺負人家小姑娘,哎,你說話啊……”兩人腳步聲漸遠,沒有看見從巷口探出的半個人,“好戲即將上映……”
時間就是貓的步子,走得優雅,爛漫……
許家不算得上市裡的富貴人家,卻也是有廣泛人脈的家族,僅僅是許聰就已是督察,而許君棠年紀輕輕就是精英隊隊長,許家此時就是鼎盛階段,商賈家的小姐大都想攀上許家這高枝兒。至於許君棠的生日派對,許聰便尊重許君棠的決定,邀請警隊裡的警員同事們,而那些妄想借許家做跳板來攀上貴家小姐的極品親戚,更是直接被許聰厲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