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心還在沉睡,羣妖修煉醒來,被林離召集起來。
天相欽,暫時還沒法影響林離。
比起來,迫在眉睫的是天涯和北海這兩塊的政治鬥爭。
該是一錘定音的時候了。
黃團團從沈青河家探知的情報,就恰倒好處了。
等黃團團將自己在沈家看見聽見的道來,衆人瞠目結舌,黃團團猶豫了一下:“我覺得,這個人很可怕,太深了。就像……”
她說了半天,試圖將心裡邊的感受描述出來,卻找不到恰當的詞。
昆瞎子送上一句話:“虛僞到極致。”
黃團團眼睛亮了,急忙點頭:“對,就是這感覺,這個人虛僞到極致了。”
她回想起來,竟自哆嗦了一下,喃喃輕道:“哪怕我知道,我一巴掌就能殺了他,可我還是害怕。”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絕對不一樣的面孔。”
“他對妻子和孩子,就好象對待珍寶一樣。可一轉過臉去,他立刻就能詛咒他妻子死去。他對每一個人,都非常親切,親切得簡直像一家人,可一轉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剛剛還完全發自內心在誇獎的人,他馬上自己把這人罵得半死。”
“感覺就像,他哪怕是多麼的想一個人死,甚至想親手殺死對方,他還是會用最親切最真誠的態度對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心裡邊的真正想法。只有,當他一個人的時候,纔會偶爾的流露真面孔出來。”
“我甚至覺得,他一個人的時候,絕大多數時候,也是戴着那張面具,連自己都騙。”
黃團團邊想邊說,竟是渾然不覺她已然是臉色慘綠了。
昆瞎子都有想跟沈青河結拜的想法了,這簡直就是他心中的絕頂高人呀,虛僞到這地步,絕對是舉世罕見。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就衝黃團團的表現,就知道這個人深沉得有多麼可怕多麼虛僞了。
“我還發現,這個人自律的程度簡直恐怖,比老黨員對自己還要苛刻。”黃團團眼睛直了:“我聽到,他妻子讓他第二天早點下班,帶孩子出去玩,他拒絕了,一句話的情面都不講。”
“而且,這個人精力非常充沛,從下班回來,就一直在書房辦公,直到凌晨三點才睡。第二天早晨六點半起來,居然一點都不累。”
林離啞口無言,黃團團說的這真的不是老一輩革命家?從工作態度來看,這個人簡直就是潔白無暇的。
從黃團團的描述來看,沈青河這個人,簡直就是過着猶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清淡而乏味。
沈青河甚至沒有請保姆,情願自己動手吃方便麪,都不肯請保姆。
更誇張的是,沈青河甚至還在貧困地區秘密助養了小孩,的確是秘密的——要不是黃團團恰好聽到交談,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黃團團脫困後,查了查,的確沒有發現沈青河助養這樣的新聞。
從工作態度,從自律性來看,這個人簡直從思想道德到全部像是一個活着的聖人。
昆瞎子激賞不已:“這個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生平僅見。”
“坦白說,這樣的人要是不成功,簡直就沒天理了。”連硃紅子都驚呆了:“不管他是不是潘家的女婿,都絕對能成功。”
昆瞎子趕緊問:“他有什麼嗜好?弱點?缺點?”
“像他這樣的人,肯定很清楚,表現得太完美就太假了。哪怕是故意裝,他都要裝缺點甚至弱點出來。”
衆人吃驚,昆瞎子的這番話說起來,雖然不順耳,可的確是這麼回事。尤其是官場,某人要是太完美了,那還要不要同事和手下活了,誰願意跟那人一塊幹活呀。
“他唯一的嗜好,好象就是喜歡養蘭花。好多話,都是他獨自跟蘭花一塊時聽到的悄悄話。”黃團團仔細回想:“好象他養的幾盆蘭花還挺貴。”
“別的,時間太短,沒看出什麼。”
林離琢磨片刻,不知爲什麼,他覺得沈青河會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
他想了想,撥通了梅中源的電話,仔細說了幾句。他木然轉臉道:“梅中源說沈青河喜歡蘭花是秘密,知道的很少。別人送蘭花給他,他會收,但他一定會知會紀委,然後捐出大概等於蘭花價值的錢。”
“梅中源還說,沈青河工作上最大的缺點是作風稍微硬了一點,黨務工作強於經濟工作……”
“沈青河生活上最大的缺點和弱點,他是再婚。”
衆人面面相覷,沈青河這人比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呀。
昆瞎子冷笑:“這個人還有一個弱點,團團說這個人對岳父家的合理要求大多是有求必應。他再自律,他岳父家的人可不見得有這麼自律。”
“不過。”昆瞎子嘆了口氣:“以這個人的能耐,估計想從他岳父家那邊的人弄倒他,可能性也很低。”
林離抓抓腦門,想了半天跳起來:“不對呀,我們不是在商量怎麼打垮他。”
衆人輕鬆下來,既然不是要打垮這個人,就沒必要研究得這麼深入。
黃團團想起一件事,補充道:“我記得他自言自語過一句話。”
“潘系沒有沈繫好聽。”
沈青河是潘系的外戚,娶了政治局常委潘老爺子的女兒。
這句話,就值得品味了。硃紅子搖搖頭,他直覺不喜歡這個人:“難怪他這麼自律,原來是有這麼深的政治野心。”
“不用想了,潘老爺子這一屆鐵定退,除非老闆動手打,不然,沈青河進政治局也是十拿九穩。”
不知是誰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林離怒了,拍得桌子乓乓響:“我說了,我們不是要打垮他,你們別把話題給扯開。”
人多了,就有這一點比較煩,東扯西扯,就歪樓了。歪樓是一種傳統,一種精神,可林離暫時不想歪樓。
昆瞎子弱弱的舉手:“老闆,咱們不是故意在歪樓,就是覺得你要動他,最好還是趁現在。不然,等他入了政治局,那就難度倍增了……”
林離抓狂:“我和他又沒仇,我吃多了沒事幹呀。你們以爲我就喜歡跟當官的做對呀。”
“你是市長殺手,該升級成省長殺手了。”薛蘭思在一旁掩口調侃。
“你們這幫傢伙,是故意氣我來着吧。”林離氣得直磨牙。
老鬼突然發聲:“老闆,我覺得不如先從那個祝宗澤下手。”
林離頜首半會,點點頭:“行,那就這麼辦。”
說是這麼說,林離對薛蘭思的話,就是那句升級爲省長殺手的話,其實還是多少有點振奮——怎麼說他都還年輕,至少允許他有那麼一點點虛榮心和自得吧。
三個副部級市長成全了林離市長殺手的綽號,如果真要跟省長對掐,也不知又要多少位省級,才能成就省長殺手的稱號。
衆人的建議一一整理出來,林離理順思路,下令道:“我不管沈青河想要找出來扣住的那個常煥行是誰,按昆瞎子的推測,這個人應該還在北海,既然關係重大,就把他抄出來。”
“告訴光頭龍,把這個人給我挖出來,我想知道這人到底有什麼重要東西。”
“老鬼,去查查祝宗澤的下落,看住他。我回頭忙完,就去拜訪這個人。”
林離冷笑:“沈青河不是想要這個人來插手北海嗎,老子就先把他的希望給滅了。”
“紅子,我已經讓梅中源傳一份名單來。名單上,是潘系或者他沈青河的人,所有梅中源知道的,可能插手北海的人選全在上面。你在北海這邊,幫我注意一下,隨時和梅中源溝通,看看事情有什麼變化,再通知我。”
“他敢挑一個,我就敢滅一個。”
硃紅子慎重點頭,遲疑一下,看看其他人,還是直說了:“不一定要等梅中源的消息,呂海實調任中宣部,呂老的意思是,呂海實可以幫手。”
林離吃驚,小米的爸爸什麼時候調的?
中央有費一夕、有呂海實,好象消息來源就不缺了。
林離愣了一下,鬱悶不已。早知道呂海實能成爲臂助,就不用浪費章老這個人情了。
陸續交代完,林離大喝道:
“行了,全都給我動起來。”
走將出去,薛蘭思陪着林離一塊,昆瞎子也一塊保護着林離。
地貴運,是啥玩意呢。
林離已然測試得差不多了,如果沒有意外,地貴運,大概名字來源是富貴。
富貴的意思,中國人都知道。
富,是財運,是地財運。
貴,相當人運中的事業運,幾乎等於官運。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離不知道爲什麼地運的功能序列排列和人運有這麼大的不同。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正是他想要的。地貴運,正好是官運的範疇。
要想擊敗人家,首先就得自家過得硬。
林離現在要去拜訪的,是李鎮遠。
只要把李鎮遠常呆的地方的地貴運逆改,再配合人運折騰對手,再有常規的政治鬥爭。要是這樣都還拿不下來,林離簡直就該一腦袋撞死了。
對這事,林離有無比堅定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