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堯,又在睡夢中做了之前做過的那個奇怪的夢。
這次,正堯看清楚了那條黑蛇,它是一頭獨眼黑蛇。脣口大張,不停地吐露它那佈滿毒液的小紅舌,嘶嘶作響,一步一步朝着正堯衝來,旨在擋住正堯的去路的同時,隨時可能發出攻擊。
正堯並不知道他此刻身處何地,只知道周圍沒有人煙,雜草叢生,他也不知道在夢中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正堯心裡很慌亂,因爲眼前的這麼一條蛇委實的很怪異,前後兩次夢到,其中必有什麼蹊蹺。正堯想繞道而行,卻見身後竟然是一處懸崖,兩旁也沒有去路。
想到此處,正堯未有將眼前的這一條黑蛇給弄走才行。於是正堯在旁邊的雜草中隨即抽出了一根草藤,二話不說,便往安黑蛇身上打去。而就在正堯揮着草藤打去的時候,卻見那黑蛇竟然突然一個騰空,拔地而起,直衝正堯面門而來,正堯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卻未曾考慮到後面的乃是懸崖,隨即正堯便跌入了崖底,而正堯終於驚醒。
待正堯一夢驚醒的時候,卻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而正堯的牀頭上則是圍滿了人,柳彥,張誠,袁海雲,武丹等一衆人則是齊刷刷的看着正堯,滿是不解的樣子,倒是讓正堯一陣疑惑。
正堯起身,一抹背心,竟然是一把汗。再看牀單和枕頭,已然溼了一大片,而正堯的額頭上,更是還在滴汗。
看到這裡,正堯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的這一個怪夢讓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想必在做夢的過程中,自己肯定也是手舞足蹈的,所以這一幫人才會有如此的表情。
“你們…”
正堯已然起身坐了起來,卻見衆人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這讓正堯一陣尷尬。
柳彥看着正堯,一臉嚴肅的說道:“告訴我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你做夢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對於柳彥而言,之前從未見過正堯有此等舉措,而如今剛剛折騰了一個晚上,然後就有這種表現,自然覺得很是奇怪。7Z小說?於是也難怪柳彥會將正堯的夢境與昨天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當然,這個不僅僅是柳彥的看法,更是在場的其他人的看法,包括袁海雲。
正堯一手抹了抹面部的汗水,然後搖搖頭道:“沒什麼,昨天的事情其實真的沒什麼,而我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與昨天發生的事情也沒有關係。”
柳彥等人的關心,正堯自然心裡明白。不過爲了不讓他們更多的擔心,正堯也不打算將夢到的事情說出去。畢竟這個時代還是封建社會,如果做了這樣的夢,指不定會被他們給拖到街邊那些解夢的神棍那裡瞎說一通,到時候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會更加的讓衆人誠惶誠恐,這也就顯得沒事找事了。
正堯的想法,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而看見正堯現在已經一臉無事的樣子,柳彥也不打算多問,一旁的張誠也明白,正堯如果想說,自然會說,於是便示意衆人散了。
完後,正堯總算得以起牀,洗漱完畢,便去食堂吃飯。
在食堂裡面,正堯和袁海雲向衆人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同時還提及到了所謂的《五味十方》,這倒是讓鄒岑也怔了一下。待正堯覺得蹊蹺,準備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鄒岑則是模棱兩可的說了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然後便找藉口離開了,而鄒岑的此舉,無疑讓正堯更加懷疑那《五味十方》必有深意。
當然,那京東商會自然也有說到。不過說到這些其他的才子們自然是無一不曉,畢竟他們在這京城混的時間不說十年八年,三年五載也是有的。於是一大幫人一邊吃飯,一邊亂侃,倒是樂得自在。
本來正堯也準備於衆人一道去溫書什麼的,可是剛剛一踏進書院的大門,安叔便急匆匆的向正堯跑來。
見安叔手中還拿捏着一個信件,正堯頓時有些好奇,誰又會沒事找自己呢?難道是安波爾沁?
正堯笑了笑,隨即便朝安叔走去。7Z小說?
“正堯,這是你的信,剛剛從外面送來的。”
安叔的呼吸顯得有些急促,應該是跑過來的,費了不少力氣。
正堯接過信來,一聲謝謝之後,便來到一旁的涼亭坐下,同時示意安叔也坐坐歇息一會兒。
“韓國仁?這人是誰?似乎我們不認識吧!”打開信封,正堯首先看的便是落款,卻見名字倒是挺奇怪的,叫韓國仁,乍一聽,還以爲是韓國人呢。
見正堯一臉疑惑的樣子,柳彥等人也湊了過來,看見落款,衆人都開始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這個韓國仁是誰呢?
面對正堯的疑惑,安叔似乎早就有所耳聞,於是一臉鎮定的說道:“說道這個韓國仁,其實是一位商人,實不相瞞,京城裡面的學院,大多都有他贊助的物品,就比如說我們的書本之類的,有一部分都是他出錢買的。”
“哦?還有這等事?”不僅是正堯等人,就連早來的武丹等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說這蜀州會館是川陝兩地的官府籌辦的麼?怎地又冒出一個韓國仁來了呢?
安叔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這羣孩子會這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錯,這個韓國仁在京城算是一大富豪,而且你們所知道的京東商會,其實幕後的幫主就是他。”
此語一出,頓時驚煞旁人,有錢就算了吧,感情這個京東商會還是他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聽到這裡,正堯明白了,這次的邀請函,說不定就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係。不過既然對方邀請了自己,理應去一趟。當然,正堯也對這個韓國仁很感興趣,於是把頭瞥向了袁海雲和柳彥等人。
“事不關己,不要看我。我看我還是好好溫書的好,再說了,別人指定要你去一趟,可沒通知我們去。”張誠半開玩笑的說道,其實他並不想去,都說朱門酒肉臭,讀書人最好還是不要與那些做生意的有關係,不然,染上了惡習,就損了讀書人的名聲。
柳彥見張誠那副像是慪氣的樣子,不禁一笑:“好啦,既然韓大官人邀你去一趟,指不定是在爲昨天的事情做解釋,我看你和海雲就去一趟吧,對了,完了最好再拉點贊助什麼的,我看我們蜀州會館的伙食也該改善改善了!”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柳彥的最後一句無疑是最得人心的,立即引得一陣笑語,連安叔也都不禁笑着說是啊是啊。
正堯一臉無奈的樣子,心道還真拿你們沒辦法了。也罷,反正自己也是閒來無事,與其在這裡悶着看書,倒不如就去韓府瞧瞧,說不定韓府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妹妹,那豈不是…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
想着想着,正堯立馬起身,看向袁海雲說道。
對於袁海雲來說,做什麼都比在這個蜀州會館裡面呆着的好,聞着一大股墨水味道他心裡就不舒服。不用正堯多言,立即點頭,隨即兩人便向衆人做了一個告辭狀,直接出了蜀州會館的大門。
而在正堯和袁海雲兩人剛剛走出大門不多久,卻見寧安和朱祿穎三人從門口走了過來,而寧安的臉上則是一臉的不友善。
“原來是郡主駕到,老奴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安叔本來正準備關門,卻見寧安等人走了過來,頓時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聽到安叔這麼一喊,剛剛走進教室的柳彥一衆人頓時止住了身形,回頭看了去。
“見過郡主!”
見來人是朱祿穎和寧安三人,衆人自然會屈身示意恭敬。
“諸位不必如此多禮,對了,怎麼不見李大哥呢?”
朱祿穎很是隨意的說了一句,似乎她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其他人身上,一來就只問正堯在哪裡。
而寧安也是東張西望的看了看,然後又道:“現在時辰這麼早,估計那呆子還在睡覺吧!穎兒姐姐,我看我們還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呆子的好!”
說到正堯,寧安就來氣。對於正堯在溫香玉苑一夜**一事,她可是一點沒有忘記,心裡恨不得將正堯揉成一坨麪糰,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悄悄的和妓女睡覺也就罷了,竟然還弄得街知巷聞,而且連嘉靖皇帝那裡都傳了去,這個李正堯也實在太荒唐了。
不過朱祿穎倒是沒有那麼明顯的舉措,只是張望了一下,面上顯得卻是和善了許多。
“非也非也,寧安姑娘,你這次可就誤會三弟了哦!”張誠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道,好似在爲正堯打抱不平。
“哦?那你現在把那呆子叫出來,我…我穎兒姐姐非得教訓教訓他不可!”
寧安心裡很不舒服,即便正堯起了牀,定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可做,畢竟認定一個人是壞人,那他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的招人討厭。而正堯就是那樣,在寧安看來,正堯現在已經壞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對啊,李大哥人呢?穎兒想見見他。”
朱祿穎倒是一點也不害羞,直接就說想見正堯,這才幾天沒見啊?
衆人心裡自然明白朱祿穎這番話的含義,卻見朱祿穎說完,頓時一陣臉紅,想來自己也說錯話了。
“回郡主,實在抱歉,你們晚來了一步,三弟剛剛纔出門不多久,如果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柳彥立即說道,他不知道朱祿穎三人找正堯所謂何事,如果有什麼大事,那就有必要立即追上去。
“哦。”朱祿穎的臉上明顯有了一陣失落。
而就在朱祿穎剛剛哦了一聲之後,卻見寧安一把抓過朱祿穎的手,然後一邊走一邊說道:“現在咱們就追上去,要是發現那呆子再去煙花之地,非把他閹了不可!”
說完,寧安三人便急匆匆的消失在了大門口,而這一句話卻讓柳彥一衆人不禁捂住自己的下體,隱隱的都有一種蛋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