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努力的平復了一番此刻的心情,調勻呼吸之後,正堯便一個拔地而起,“過雲頂”寄出,直接飛到了房樑上。[ ~]
“屍體雙手被反綁,但是手上沒有瘀痕想來是死後被綁的;屍體身體表面並沒有任何傷痕,周圍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而屍體七孔流血,相信是被人一招震碎心脈致死的;屍體有一股豆蔻的香味散發出來,不知這是否是死者自己本身擁有的。只是殺了人,爲何還要將其吊在房樑上呢?”
來到房樑上,正堯並沒有翻動屍體,而是通過表面觀察,暫時得出了一個簡單的結論。
從表面上看來,死者是在死之前根本沒有反抗餘地,如果不是因爲中毒,那便是遇到了絕對的高手。
不過現在只能得出這麼些結論,想要知道更多,就需要袁海雲的驗屍能力了。
“穆公……穆公……海公找你!”
就在正堯還在房頂之際,卻聽廚房門外傳來了一道喊聲,而這一道喊聲則是來自掌櫃的,至於海公,說的自然是袁海雲。
正堯聞聽掌櫃喊自己之後,立即道:“海雲,掌櫃,快快進來,出大事了!”
隨即,正堯便一個飛身而下,再次落到了地上。
掌櫃一聽出事了,也不管地上是否溼滑,於是立即跑了過來,而緊跟着他的還有袁海雲。
“發生了什麼事?”掌櫃走進廚房之後。立即湊到正堯身前。急促的問道。
廢話,自己的廚房出了大事,那是需要擔待多大的責任,他一個客棧的掌櫃,萬一真的出現了大狀況,他怎麼能夠承受得了呢?焦急那便是必然的。
說着,掌櫃便東瞧瞧,西看看,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麻臉老頭?!”
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的袁海雲立即往桌角瞄去,卻見那裡橫躺着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麻臉老頭!
“咦?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方纔都沒有見着他!”
正堯心中頓時一陣納悶兒,剛纔自己進來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個麻臉老頭纔對,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會出現在桌角下呢?而且還是躺着的。
“哎。這個老頭也真是的,行動不便還亂走,這下好了,摔倒在地了吧!”掌櫃無奈的嘆息一番,以爲正堯所說的出大事了就是這個老頭摔倒在地。
隨即,掌櫃便往擺放蔬菜的桌桌角走去,想要將那老頭給扶起來。
正堯立即正色道:“別動!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們擡頭往上看!”
掌櫃被正堯一喝給愣住了,於是按照正堯所說的,緩緩地擡起頭。往房樑上看去——
“啊——”
當掌櫃擡頭定睛一看之際,頓時被嚇得一臉鐵青,整個人更是目瞪口呆,雙腳直打哆嗦,同時一聲刺破蒼穹的尖叫喊出,讓整個廚房也爲之震顫了一番。
袁海雲與正堯一起也見了不少大場面,不過如此恐怖死法的還真的是沒有見過。當袁海雲見到被懸掛在房樑上,雙目大張七孔還在流血的紅雨時,他也傻眼般的不發一言,臉上也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
“這裡已經成了兇案現場。我提議要把這裡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入破壞證據,直到查出誰是兇手!現在兵分兩路,掌櫃你去找鎖來將廚房鎖上,我們去通知其他人!”正堯立即說道。態度分外的強硬。
現在這起死亡事件正堯已經可以斷定是他殺,而兇手應該就在客棧之中。憑着正堯的直覺和多年破案的經驗,他有理由相信這個兇手並不會只殺一人這麼簡單。
而客棧裡面就只有這麼多人,只要深入調查,相信很快便可以查出誰是真兇。[ ~]
掌櫃覺得正堯說的有理,於是道:“好,我現在就舀鎖來把這裡鎖上!”
說完,掌櫃便轉身屋外跑去。正堯和袁海雲二人則是立即扶起那倒在桌角的麻臉老頭,爲了避嫌,也跟着掌櫃往屋外而去。
然而正當正堯一行人邁出一步出門之際,卻見白如水踏着雨水飛奔了進來。隨即那白如水把頭一擡,往房樑一看,頓時大叫一聲:“紅雨——”
與此同時,白如水便立即飛身上前,想要將紅雨給放下來。
“不可——”
正堯不想讓白如水破壞了現場的證據,於是立即大喊一聲,同時將麻臉老頭往袁海雲懷裡一推,自己則是飛身跟上了白如水。
“讓開!”
白如水憤怒的擊出一掌,想要將正堯打下去。
正堯空中一個閃躲,繞身一轉,借勢擋在了白如水身前,未等白如水作出任何準備,一招“排雲勁”立即打出,結結實實打在了白如水的右肩!
白如水始料未及,右肩一個下沉,整個人便瞬間失去了平衡,緩緩地墜了下來,而正堯則是飛到了房樑上站着。
“小!你想怎樣?她是我的徒弟!”
白如水衝着正堯就是一陣咆哮,胸中的怒意已經衝到了臉上,就差噴出火來。
到現在,白如水還是稱紅雨是自己的徒弟,看來她還是不想因這件事影響到自己的任務。
正堯道:“這位大姐千萬別誤會!我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我們懷疑你的徒弟是被人殺死的,現在客棧之中所有人都有嫌疑,爲了公正起見,只有等所有人在場之後,纔可以挪動屍體,希望你能夠明白!”
“我不明白!我現在只想我的徒弟能夠不繼續被懸掛在上面,我想讓她安息!”白如水嘶吼一聲,如同一剛出籠的猛獸一般,一雙閃着寒光的眼睛露出陣陣肅殺之意,儼然就要吃人。
紅雨死了,對於白如水來說肯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現在的她必定是撕心裂肺的痛,但是這種痛又不能夠表現的太明顯,因爲她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好,好,好!你先別激動!這樣,現在立即將所有人叫來,等人到齊了,就把她放下來!海雲,掌櫃,你們快去通知其他人來此!”正堯安撫的說道,隨即袁海雲和掌櫃二人均是點頭,然後徑直往屋外而去。
情況十分緊急,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我現在就要她下來!”
白如水一瞪一眼的說着,每個字都運用了內力,只見廚房裡面的罈罈罐罐竟然也有破裂的跡象。
正堯立即道:“我想你也不想你的徒弟死的不明不白吧,如果因爲一時的衝動而破壞了周圍的證據,那麼兇手可能就會逍遙法外了!”
白如水憤恨的說道:“找不到兇手,我就要這裡所有人陪葬!”
白如水現在已經是怒火中燒,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旦讓她爆發,必定會血洗客棧。
正堯又道:“你千萬不要衝動,你這麼做只可能引起混亂,到時候非但不能爲你的徒弟報仇,說不定還會害了其他無辜的人!難道你想你的徒弟死的這麼冤屈嗎?萬一兇手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你暴戾殺人,那你豈不是成了別人的工具?”
正堯也明白,現在跟不認識說什麼也都是白說,以不認識那般剛烈的性,想要讓她屈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唯有從死者入手,因爲正堯知道白如水與紅雨是母女,白如水不可能不理會這一點的。
當然,現在正堯只可能儘量去控制白如水的情緒,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只要待所有人到場之後,屍體就可以挪下來。其實這麼做正堯也只是想要避嫌,不然到時候萬一對方反咬自己是殺人兇手,那就不好辦了。
說完,正堯便死死的看向了白如水,眼中盡是肯定之意。
望着正堯那肯定的眼神,白如水漸漸散去了原有的暴戾,急促的呼吸也慢慢恢復過來,似乎正堯的這一番話說在了她的心坎上。
白如水當工具已經當了許多許多年,一直以來,都沒有過過正常人的生活。自己的女兒也跟自己一樣,一直在爲白蓮教的事情而忙碌廝殺,根本就是一個工具。現在好不容易等來了燕南飛,而且還等到了最後一次任務的機會,一旦完成自己就從此自由,就可以擺脫工具這個束縛。
她不可以,不可以再被人當做是工具,因而她開始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你放心,我保證,一定會找出兇手,爲你的徒弟報仇償命!”正堯再次肯定的點點頭,一是在爲白如水保證,二是在爲自己定神。
說完,正堯便緩緩地落下,來到白如水身前,輕輕地將其扶了起來。
“我相信你。”
白如水也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或許到現在爲止,她還是不知道正堯的真正身份,但是從正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種自信的氣息,白如水竟然一陣莫名的信任。在她的心中卻是在暗道:眼前的這個人,可能真的有能力。
“嗯,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兇手殺人肯定是有目的的,切爀因爲一時的衝動而亂了陣腳,到時候想要挽回都不行。”正堯不忘再次提醒道。
白如水是個性情中人,如果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那麼必定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紅雨是我的徒弟!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亂來!”白如水咬着嘴脣說着,隨即又把頭擡起來,看向那一具雙目大張的屍體,憤恨的道:“紅雨,我一定不會讓你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