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莫要在亂說話了,現在哪有什麼太子,您若是本分一些,還有一線生機的,若是再這樣胡說,恐怕連命都要沒了。”
崔皇后很瞭解崔知月的爲人,也想到了此番打擊之下,她定會亂說話的,纔派人傳話給東宮。
雖然太子之事已經無法挽回,但是崔知月若是本分一些,還是有救的。
畢竟當初是她執意將崔知月嫁給軒轅翎,如今出事了,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見宮女這樣說話,崔知月連忙自己捂住了嘴巴。
從出事開始到如今已經三天了,東宮的人上下封鎖,她身邊連個說話的丫頭都沒有。
府中的下人早已經被帶走了,若不是她查出了有孕,恐怕此時也在天牢裡待着呢。
皇后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一點,纔有把握將崔知月救出來的。
外面的守衛已經被宮女打點,此時走在遠處,可他們不會守很久,宮女需要儘快將皇后的話告知崔知月。
“夫人,皇后要您務必記住,關於太子所有的事情,您都是不知道的,您如今懷了孩子,皇后會想辦法求皇上開恩讓您回府中養身子,您現在要做的便是與太子徹底決裂,一切只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屆時皇后可能會將您另外安排人家,您一定要答應。”
宮女將皇后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崔知月,但是她自己卻驚訝萬分。
“什麼意思?什麼叫另外安排人家?”
雖然心中猜想到了答案,但是崔知月還是不敢相信。
宮女是皇后的貼身女婢,怎麼可能不懂皇后的意思,她只得重複的解釋着。
“您現在是要性命還是要名節,自己斟酌吧,皇后已經在盡力運作了。”
這件事崔皇后本可以不參與的,那樣她摘的更乾淨,但是崔知月的父親三番四次差人傳話,務必要將他的孩子救出。
這崔皇后纔不得不淌上這灘渾水的。
聽聞這話,崔知月癱坐在地上。
皇后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可是這方法,卻是毀了她的名節。
想當初,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是多少女人羨慕的對象,雖少京城才貴想要娶回家的寶貝。
如今卻因爲活命,不得不懷孕另外夫家。
這樣的她,可能會找到好人家嗎?
忽而想到什麼,崔知月連忙拉住宮女的手說道。
“若這個孩子我不要呢?只要不嫁人就好,我可以一輩子呆在崔家。”
宮女也是爲難,她哪裡明白這些事情,只得將手脫出說道。
“奴婢也不懂皇后的安排,只得將這話轉述給皇后了,夫人,您這段時間還是好生養着身子,若皇后這邊有什麼打算,奴婢再來告訴您。”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並不想在這是非之地久留,抽出了手便行禮離開了。
屋子再次被關上,此時的崔知月看似不愁吃喝,可這被關着的感受,當比那囚鳥還要難受。
宮女回到宮中,將崔知月的話告知了皇后。
“哼,她當真糊塗了,軒轅翎是私教大臣,謀反之罪已定。但他始終是皇室血脈,知月肚子裡的也是正宗的皇室遺孤,若沒有這個孩子,她還有什麼傍身的。”
崔皇后長久的聖後在皇上身邊,對於皇上的脾性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皇上雖然冷血,但是也極爲看中自己的子嗣後代。
如今大皇子已經自立門戶,宮中孫子輩也只有三位,還都是小公主。
崔知月遠嫁也是給了皇上一個安心,而且就算是要嫁,也絕不會委屈了她的。
若這胎是個兒子,她總過這輩子不愁吃喝了,就算是個女兒,也總有能活命的機會了。
“告訴她,讓她好生照顧好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懷的可是她自己的命,貞潔什麼的,還有命重要嗎?”
崔知月平時看起來挺通透的,怎的這時候卻如此愚笨了。
崔皇后禁足宮中,能夠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
謝長魚跟着江宴一起回到了丞相府,對於換顏丹,她早就停用了,這段時間一直帶着隋辯樣貌的假面在隋府行走。
畢竟溫初涵還在那裡,她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跟着綠珠的人每天都會前來彙報綠珠的行蹤,陸文京在陸家看的嚴,算是拖了那女子去尋找溫初涵的進度。
這幾日,謝長魚總算是暫時的放鬆一些了。
而雪姬那裡也已經傳信,一直在救治的白燁,已經醒了過來,是要謝長魚去見,還是江宴去見。
本來謝長魚是想暗中和此人皆爲盟友,打探究竟是誰將熙光閣的事情傳出去的。
不過隨着謝長亭的暴露,謝長魚大約也已經猜到了是他在動手腳,所以臨時改變了計劃。
她要親自將自己的身份挑明,用她的關係脅迫白燁合作。
於是夜深之事,謝長魚自是着了一頂面具,便來到了重虞。
雪姬帶着她到了白燁的房間後,便守在的門外。
本是個面容姣好的翩翩公子,可這人非要將自己折磨的如此憔悴,謝長魚進門是便見到倚躺在牀上的白燁。
沒有想到進門的會是一名帶着面具的女子,白燁有些驚訝,他疑惑的看着走進自己的人,支撐着身子問道。
“敢問姑娘是?”
謝長魚坐到旁邊替他斟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中說道。
“既然白公子對於江宴的身世如此好奇,那想必也一定點查過他的家人吧,難道非要我摘了面具,公子才能猜出?”
謝長魚帶着面具也是想着遮一遮自己面貌的,畢竟日後的走動會很多,很多時候還是要多加小心的。
白燁是聰明的人,謝長魚只是一句他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原來是江夫人。”
這話說的客套了,謝長魚補充道。
“是丞相夫人。”
外面的風雲變化,白燁自然不知道,如今他的思想應該還是停留在江宴出事的上面的。
聽聞謝長魚如此說來,白燁似乎瞭然,笑着拱了拱手。
“原來是丞相夫人,小民有禮了。”
如今他還是裝着樣子,並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暴露,面具下謝長魚的眼神倒是笑開了花。
她倒是真想看看,自己若是不點破的話,他還能怎麼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