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任何的擺設都沒有挪動過位置,安月的心中多了幾分感慨。
瞧着手邊的那盞小燈,當初父親送自己這份禮物的情景歷歷在目。
安月長呼了一口氣,順着窗戶看向了外面。
一道靚麗 的身影出現。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叮咚。”門鈴聲響起。
紅姨趕忙前去開門,看着門外打扮的格外出衆的女子,眉頭微皺,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找誰?”
江宛如探着頭,向裡面望了望,問道:“阿姨,這裡是安家嗎?不知道安總裁在嗎?”
紅姨眉頭微皺,安月剛剛回來,並沒有聽她說有朋友來訪,瞧着面前這女人的打扮,雖然打扮得體,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灼灼逼人的感覺。
“請問小姐是什麼人?”紅姨謹慎的問道。
江宛如忙將手中提着的禮品塞到了紅姨的手中,笑道:“阿姨我就是聽聞安總裁上任了,特地來替她慶賀的,要是她不在,就不用麻煩了,把這些東西給她就好了。”
不等紅姨推脫,江宛如已經轉身離去。
提着這些包裝精美的禮品,紅姨疑惑的送到了安月的房間內。
“小姐,這是聽聞你上任送來的禮品。”
安月回過神,看着這些華而不實的包裝,有些驚訝。
那麼多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話,能夠是誰送來的呢?
打開包裝,安月的神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賀卡十分的刺眼,娟秀的字體寫的明明是祝福的話,可是卻讓安月覺得格外的諷刺。
江宛如,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一張白條忽然從落在了地上,上面的地址安月並非十分的熟悉。
那是市中心的一套房子,當初定下這裡的時候還是她和陸慎言一起的決定,如今……
“呵,江宛如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安月小聲低喃道。
“紅姨,我出去一趟。”
安月將所有東西收拾好,向外走去。
開車前去,沿路的風景早已經和三年前大有不同,可是就算是這樣,過往也是歷歷在目。
站在房子外,安月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敲了門。
“安總裁,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江宛如開了門,倚在門框將安月打量了一番。
所謂的禮品已經被安月扔進了房子,她冷哼了一聲,推開江宛如走了進來。
“江小姐真的是安逸啊,你可知道這套房子的來歷?”安月說道。
江宛如一愣,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有關安月的一切,早已經被她從房子裡剔除了出去,她原本以爲安月能夠徹底的從生活中消失,沒有想到,安月的一句話,竟然讓她恨得牙癢癢。
“安總裁在說些什麼啊,不過是一套房子而已,哪裡有什麼來歷,來,快坐。”
安月瞧着江宛如面上的笑容,倒也不客氣,坐在了客廳之中。
這裡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安月甚至可以在這裡看到陸慎言的日常用品。
她起身, 站在了窗邊。
“慎言,這要是到了晚上,景色肯定很好!”
“喜歡嗎?喜歡就定了吧。”
……
安月長呼了一口氣,將自己從回憶中拉扯了出來。
“哎呀!”
廚房裡傳來了一聲尖叫。
安月神色清冷,走了過去。
血染在碎片之中,格外的醒目。
“江小姐可真的是大小姐的命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安月冷笑道。
江宛如起身,手指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可她就好像是不知道痛一般,笑道:“是啊,我可比不上安總裁呢,畢竟那可是雙殺了人的手,這點小傷小痛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安月緩緩的走向了江宛如,碎片踩在腳底咯吱作響。
“嚓~”
一聲脆響,安月順手將一旁的杯子磕出了碎片,握在了手中,而尖利的那一面已經抵在了江宛如的脖子上。
“江小姐說的不錯呢,既然我的手上已經有人命了,可不介意再多一條,倒是你呢?大好的年華就要入了黃土化爲烏有,想想都可惜呢。”
冰冷的觸感讓江宛如渾身一顫,她心中忽然就多了幾分恐慌。
如果安月真的動了手,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損失最大。
自己怎麼可以先毀在安月的手中,她要的是安月生不如死!
“安總裁覺得你對我做出這些事情,陸慎言會放過你嗎?”江宛如笑道。
安月的手一頓,隨後那碎片更是懟的更深了。
一點點猩紅沾染在了碎片之上,安月笑道:“江小姐可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如今你這樣主動挑釁我,可有想過,現在我只要微微使點勁,脖子上的這條動脈就會被劃破,血液一點點的從身體裡流乾淨,這樣美妙的死法,很配你哦!”
江宛如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了,她生怕會再激怒安月。
誰料下一秒,安月竟然將手中的碎片扔在了地上,轉身大步離去。
江宛如這才察覺到自己已經有些腿軟,她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氣,面上的淚水也不知道何時流了下來。
回到車中的安月,忽然就大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曾經她也是一個柔弱,需要站在別人身後的女人啊!
張開手掌,安月的手早已經背碎片劃傷,眼淚沾染在傷口上,更是刺的疼。
回到安家時候,紅姨瞧着她一副憔悴的樣子,不禁上前關懷道:“小姐,你還好嗎? ”
安月擺了擺手,絲毫沒有力氣回答出聲。
“哎呀!小姐你這是怎麼弄的啊!”
紅姨趕忙翻出了醫藥箱,本是想要替安月包紮,卻看到白雨從房間走出接過了醫藥箱。
“小月,你何苦這樣爲難自己?”白雨的眼中已經微溼。
安月輕嘆了一口氣道:“媽,你誤會了,我這就是不小心的。”
這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白雨怎麼可能不瞭解安月的逞強。
傷口包紮後,白雨撫着安月的後背說道:“瞧瞧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別逞強!”
安月微微點了點頭,揚起笑臉,說道:“媽,你再說些什麼啊,我不過是不小心而已。”
白雨瞧着她這幅模樣,無奈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看不出安月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