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刀,其實也就是接生婆的剪刀,一般一個接生婆一生之中只會用一把剪刀,而且還會時常打磨,上面沾染了無數的新生兒的陽氣,所以是辟邪的神物。
阿婆將剪刀給我之後,我沒有猶豫,直接將陳寡婦的肚子給剪開了,看到裡面有一個小小的嬰兒,嘆息一聲造孽,然後扯下一塊紅布,將這個嬰兒放在紅布上,然後用麻繩給栓好。
“思思,你過來一下。”
手裡抱着這個陳寡婦的嬰兒,楚思思聽見我叫她,有些害怕的從後面走上來,微微低着眼看了看我手中的紅布,血淋林的有些害怕。
“陳宣,你叫我什麼事啊。”
我將手中紅布裹着的死嬰直接遞給了她,她嚇了一跳,哪敢雙手來接,整個人都往後退,喊道。
“我,我不敢接,我,我怕。”
楚思思眼珠子都快給急出來了,我一把將她拉出,說道。
“你別怕,陳寡婦就和你乾爹有一腿,這孩子應該是他倆的,暗道理來說應該算是你的妹妹或者是弟弟。你把他抱好,送到你們老宅去,然後給他燒點錢紙,他會保護你的。”
說完之後,我就硬塞將這個死嬰給塞到了她的手裡,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楚懷綱,聽見有人在旁邊說道。
“陳寡婦是因爲楚懷玉自殺的,要不將他倆合葬得了。”
“是啊,這樣的女人也算是有情有義了,兩人生前就想在一起,死後讓他們永遠住一堆吧。”
楚懷綱聽見這戶,也是覺得不錯,小聲說道。
“小宣,要不就將陳寡婦安在我大哥的墳裡吧,我大哥孤獨了一輩子,難得就喜歡陳寡婦,要不就當我們成人之美,讓他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我搖了搖頭,這些傢伙還真當陳寡婦是自殺啊,竟然還要她和楚懷玉合葬。之前好不容易把楚懷玉的屍體給埋進土裡了,現在你們竟然還想着把墳掀開,那不是自己找死麼。
“不行,來兩個人把陳寡婦的屍體擡回義莊放着,等我選地之後,再將她入土爲安。”
說完之後,我看了一眼這些村民,這裡面一定有人在搗鬼,我感覺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那個斬龍臺裡的傢伙眼中,包括這次陳寡婦的死。
在外人看來,她是殉情,是自殺,可是在我眼裡,她就是被人活生生給害死的,而且爲的就是放楚懷玉出來。
回到楚思思家的老房子裡,我幫楚思思擺了一個祭壇,然後將紅布裹着的死嬰給放了上去,畢竟在孃胎裡才兩三個月,還極其的小,所以並不佔什麼位置。
“思思,你給他上香,連續上七天,如果他睜開了眼睛,那麼他就是靈嬰,以後會保護你的,如果沒睜開眼睛,我到時候就將他埋了,也算是了卻了這個因果。”
楚思思聽我說這個死嬰七天之後可能要睜眼,頓時有些害怕。上香的手都在顫抖,時不時的回頭看我,說道。
“陳宣,他,他會怎麼保護我啊。”
我笑了笑,靈嬰很可愛的,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他會跟着你,只有你能看見,不過靈嬰很難出現,一般人也沒那個機緣。
楚思思點了點頭,終於是忍不住強烈的好奇朝着紅布里裹着的死嬰望了一眼,讓她很失望的是,猶豫實在太小,她可能看都沒有看到這個死嬰的樣子就把頭給縮回來了。
“陳宣,他跟着我,會不會,會不會吸我的…”
“不會,靈嬰乃是神物,堪比法器,一般人也得不到,你放心吧,我又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說完之後,我也隨着楚思思上了三炷香,然後等到楚懷綱他們回來之後,我便做了一個決定,說道。
“楚叔,陳寡婦不是自殺的。”
不是自殺的?!
聽見我這話,楚懷綱他們都驚呆了,面色猛地一變。
畢竟不止是他們,還有村子裡的人,看到今天上午那一幕,陳寡婦穿着出嫁的紅衣裳,又是在楚懷玉的墳頭,明顯就是殉情。
可是我現在竟然說陳寡婦不是自殺的,那就只能是他殺的,畢竟這種不是神神鬼鬼的東西,而是身邊藏着一個殺人兇手的事情,讓人覺得更加恐怖。
天知道,會不會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兇手,從背後捅你一刀的恐懼總是叫人毛骨悚然的。
我壓了壓手,示意他們不要太過驚訝,這纔將我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楚懷玉爲什麼會被選中,成爲鬼嬰河的鬼頭,一般而言,除非是生前遭受的苦難侮辱太多,死後怨戾執念太重,然後直接化作厲鬼。要麼就是楚懷玉因爲從小就跟着他爹去斬龍臺,然後又守着義莊,身上陰氣太重,和鬼打交道太多,乃是先天的鬼頭。
那楚懷玉爲什麼可以去斬龍臺裡平安無事,甚至還能從裡面把屍體給撈出來,他是有法器傍身還是說他和斬龍臺裡面的那個幕後的傢伙做了什麼交易。
還有陳寡婦的死,到底是鬼祟入體,迷了她的神智讓她“自殺”,還是有人趁着三更半夜將陳寡婦殺了之後拖到楚懷玉的墳頭,造成這樣的假象。
這些我現在都不清楚,所以看向楚懷綱,說道。
“楚叔,你坦白給我說,你大哥生前有沒有什麼不對地方,或者說是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能看見鬼,或者說是和鬼說話之類的。”
楚懷綱愣了愣,他之前和我說過,頭一回去義莊的時候就看到他大哥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但是當時也沒說只是錯覺還是什麼。
聽見我這麼一問,他猶豫了一會,說道。
“我大哥以前和我說過,他,他好像會抓鬼。”
抓鬼?!
我頓時就奇怪了,楚懷玉會抓鬼,是誰教給他,畢竟他幾歲的時候就來楚家了,沒聽說楚家有人會抓鬼啊。
“楚叔,你大哥到底是從哪報來的,他的生辰八字,你知不知道。”
楚懷綱想了想,然後突然跑到另外一間屋子裡,在那些老抽屜裡翻了半天,終於翻到了一張紙,打開一看,朝我喊道。
“小宣,我大哥他是來自一個叫什麼生一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