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一聲不好,雖然擔心,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去追他。
以吃貨的殺傷力和速度,我確實沒有什麼可以保護他的必要,而且這裡實在是太過詭異,假如我和白芷再走散了,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破陣,陣若是破了,就算是有什麼危險,也可以直接面對,總好過這種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我們剛走出沒有一分鐘,我就探查到一道熟悉的氣息快速朝我們靠近,然後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等到那股氣息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又把我驚的不輕,吃貨的手上不知道從哪兒弄的一條大腿,看到我們的時候,他一口就塞進了嘴裡,我連探查的機會都沒有。
“吃貨!你該不會殺人了吧?”我震驚的看着吃貨,下意識的問道。
“不是我,就搶這麼一點吃的。”吃貨沒頭沒腦的說道,但是我聽出了他話的意思。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胸前的血跡居然是他自己的,一道足足一尺見長的傷口,深可見骨。
大腿是搶的?難不成這個林子裡還有什麼吃人的東西?
更要命的是,貌似吃貨在它手上沒佔到什麼便宜,以他的性子,能夠吞下這口氣,說明那個東西讓他毫無勝算!
我第一反應就是調動靈力,隨時防備着,另外我繼續試探着問道:那東西還在附近麼?是人?
吃貨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纔回答:不是,我好像見過那東西,但是想不起來了。
我和白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色。要知道,吃貨可是一直被張家供養者,鬼怪肯定是見了不少,連他都沒見過的東西,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想到這裡,我就決定要去現場探查探查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必要要知道我們的危險出自哪裡,才能讓熱安心。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抓住了白芷的手,她略微掙扎了一下,但是我說道:吃貨帶路,白芷緊跟着我,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說到這兒,白芷就停止了掙扎,只不過原本冰涼的小手錶的有些發燙,我這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妥,手心也開始出汗起來。
但是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所以隨時尷尬,但我還是沒有鬆手。
跟着吃貨走了越麼兩分鐘左右,血腥味兒越來越濃,一直到我感到有些窒息的時候,吃貨這才停了下來。
殺生劍順着吃貨注意的方向飛了過去,等我看清楚前方的平靜之時,頓時感覺內心升騰起一股寒意。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景象,面前堆積如山的屍骨,大多數已經成了森森白骨,但是有一小半還沒有完全腐爛,其中幾具屍骸更像是剛剛死去沒多久,我甚至能感受到一絲溫熱的氣息。
但是,他們的身體卻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過一樣,渾身沾染着一種透明而黏稠的液體,並且散發着一種讓人作嘔的惡臭。
這些人身上的骨肉形成一塊兒一塊兒的高度腐爛區,大多數地方卻還能看到殘留的血肉,就好像是被什麼動物吃進肚子裡,卻又反芻出來的狀態一般。
我下意識的看向白芷,畢竟她屬於妖族,對於這種情況她比較有發言權。
白芷也是俏臉蒼白,原本溫熱的小手又變的冰冷起來,她一動不動的盯着屍骸,麻木的搖搖頭,不敢斷定的說道: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何物所爲,但是,我們好像進了它的巢穴裡了。
白芷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堆積如山的屍骸旁邊,有一顆粗壯的大樹,而在樹底,有一個用白森森的屍骨所搭建的窩棚,窩棚上面,已經出現了一個深坑,看樣子確實是長久有東西居住的樣子。
我吞了口唾沫壓壓驚,這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朝着窩棚走了過去。
窩棚裡傳出一股濃濃的腥臭味,甚至比那些腐爛的屍骸還讓人難以忍受,我強打着精神仔細觀察了一遍,只發現了幾根長長的毛髮。
還沒來得及研究,就聽到吃貨有些暴躁的說道:回來了。
我想都沒想,抓住白芷的手就朝着來時的路狂奔而去,片刻功夫過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讓我雙腿一顫。
我能明顯的感受到白芷的手在顫抖,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一聲吼叫就有這般威能,可見叫聲的主人有多恐怖!
吃貨能從它的虎口奪食,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吃貨的恐怖。
這個時候也沒心情不探索陣眼了,接二連三的出現了能讓人迷失心智的黃皮子和這種恐怖的存在,誰知道這個叢林之中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目前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只有集中在一起,纔有奮力一博的力量。
一路疾馳了十幾分鍾,卻還沒有發現我們當時在集合地留下的標記,這讓我感覺一陣焦躁不安。
就在此刻,我的神識突然探查到遠處居然有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再靠近一點,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我和白芷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朝着血腥味傳來的地方飛奔而去,但是除了一灘殷紅的鮮血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能感應到白淺和金雲的情況麼?”
盯着眼前的一灘血,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一開始進入天人村,我們就走進了一個陷阱,這裡並不是什麼懸棺山,而是一個飼養場,而我們,就是一步一步走進這個飼養場的人肉飼料!
我們之所以到達神識感應到的懸棺山沒有發現任何內江湖的人,他們不是沒到,而是跟我們一樣,第一時間就被天人村的人帶進了這個血肉牢籠。
這時候我就不由得擔心鳶九的處境了,他們比我們先進來,到現在都沒有她們的蹤影,要麼是這個黑暗叢林巨大無比,要麼就是她們已經……
我之所以讓白芷感應白淺金雲,是因爲她們青丘一族本就有一種天生的心靈感應,假如白淺金雲無事,那說明這黑暗叢林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恐怖,這也是我心裡所抱着的最後一絲希望。
但是白芷越來越緊皺的眉頭,讓我的心漸漸的涼了下來,她睜開眼睛有些惶恐的說道:我感應不到他們的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