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的話音剛落,幾道黑色閃電破空而出,接下來就響起一陣悶哼聲,眨眼之間,沈從文的家眷連同那二三十個人質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濃濃的血腥味強烈的刺激着我的神經,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和孩童,一股濃濃的怒氣在我心中升騰而起。
我轉頭看向青靈,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爲何把她們全殺了!?
“我殺錯了麼?”
青靈並沒有絲毫悔意,反倒把脖子高高的擡起,一臉不屑得說道。
她的話讓我更是氣竭,我指着那些衣着襤褸的女人說的:她們是受害者,她們該死麼?還有那兩個孩子,她們才幾歲?她們又殺過人麼?你如此濫殺無辜,和他們又有何異?!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爲止,剩餘的事情你勿要再插手,否則別怪陳某不客氣!
“你不客氣?你當我怕你不成!?”
青靈也是怒氣沖天,她的話音一落,數十道黑色的身影紛紛顯出原形,圍攏在她的四周,虎視眈眈的盯着我。
白素她們都是面色大變,紛紛來到我的身邊,混沌陰冷的盯着那些黑衣人,微微的咧了接嘴,衝着他們低沉的怒吼一聲。
最爲難的還是青鸞和白起,白起手足無措的看了青靈一眼,還是來到了我的身後。
而青鸞面色一沉,大聲的呵斥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麼?窩裡鬥麼?!你們在這兒殺個你死我活,然後咱們同歸於盡,也省的讓玄女那小賤人看笑話!
青靈面色一沉,他好像沒有聽到青鸞的話一般,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起,一字一句的問道:你這是要幫他對付我麼?!
她的話然後白起的臉上閃過一絲爲難之色,不過片刻之後又變的堅定起來,沉聲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白起能有今日,都是我王賜予的,白起怎能不爲王上效命?!
青靈的面色變了又變,能看的出來他眼神裡露出的失望,就在這時候,青鸞再次開口說道:青靈,你不要胡鬧了!快給陳公子認個錯!
“我認錯?我憑什麼認錯?他到底給你們吃了什麼迷魂藥,你們都向着她說話!?”
青靈再也控制不住,衝着青鸞撕心裂肺的吼道,然後繼續說道:這些人不死怎麼辦?這些女人吃了太多的苦,她們如今已經是行屍走肉了!就算是仙界沒有崩潰之前,這種情況也無藥可救了!就算讓她們苟延殘喘的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殺了她們,最起碼她們能夠早日投胎,難道這不對呢?
說完之後,她又指向了那兩個小女孩兒,憤怒的說道:這兩個小女孩兒現在還算是人麼?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呢?她們都是吃人肉喝人血長大的,這種嗜血的性子已經深入到她們的骨髓之中了,我想問問,你們誰有辦法能夠讓她們成爲正常人?!留着她們怎麼辦?從今往後都把她們房野獸一般囚禁起來?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青靈的話讓我無言以對,其實她說的話我心裡也清楚,但是在我認爲,所有的事情都會留有一線生機,對這些可憐的人也是一樣。
就算毫無辦法,我也做不到直接剝奪她們的生命。
這就是青靈和我的區別,她從出生起就生長在仙境這種殘酷的環境中,對於她們來說,從小學到的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就算是身爲一方主宰的女兒,她也要習慣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而我卻不一樣,經歷了千百世的輪迴,讓我對生命有一種畏懼感,從而更加同情和珍惜每一條生命。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反駁,更不知道該怎麼去緩和眼前的這個尷尬的處境。
“青靈大人說的不錯,青靈大人做的也沒錯。但是對於我們凡間的人來說,人命大於天,不到最後一刻,我們往往都不會放棄。我家相公和我想的是一樣的,他並沒有針對大人的意思,而是對這些生命無端逝去的憤怒和不甘,還請大人能夠理解一下。”
一直沒有吭聲的白芷走到我的面前,突然開口說的,她說話的時候輕輕挽着我的手,聲音溫柔而又堅定。
我下意識的輕輕握緊白芷的手,她手上傳來的溫度讓我的心情漸漸的安靜下來,同時也感到一股溫暖。
白芷和鳶九的區別就在這裡,她雖然也強勢,但是她總是會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後。而鳶九也強勢,但是她卻習慣了站在我的前頭。
白芷的話然後青靈也安靜了下來,臉上的怒容變換成了疑惑和不解,她環顧四周,將注意力放在了白起和青鸞的身上。
青鸞輕輕的點了點頭,這讓她有些不甘心,張開嘴就想反駁,但是下一刻她又把嘴巴閉了起來,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我只是在做我認爲正確的事情,事實也是如此,她們活着只不過是徒增折磨而已。可能我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做的有些考慮不周。”
青靈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很明顯後面應該是道歉的話,她卻是說不出口了。
這已經讓我很吃驚了,像她這種真正的二世祖,能夠認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我也見好就收,衝她點點頭說道:我家娘子說的對,青靈大人做的沒錯,是陳宣魯莽了,開罪的地方,還請青靈大人莫要見怪。
我的道歉並沒有得到青靈的迴應,她反而瞪了白起一眼,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這讓我有些尷尬的同時,更替白起感到高興,最起碼能夠確定,青靈確確實實很在乎他。
就在這時候,白素突然動了,她的尾巴憑空出現在虛空之中,然後朝着東方捲了過去,等她的尾巴收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多了六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沈從文手下的婢女,其中三個我還見過,兩個給我們遞過茶,還有一個就是追着那兩個小女孩兒露面過的小婢女。
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她們的臉色嚇的蒼白如紙,等到看到身後的那些屍體,她們再也支撐不在,紛紛癱軟在地。
給我們遞茶的那兩個婢女還好一點,倒下之後又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說道:各,各位大人,我們,我們只是沈執事的奴隸,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
“什麼事情都沒做?你們沒有吃過人肉麼?沒有喝過人血麼?”
青靈面色一沉,聲音冰冷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