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羽，你是要把雪域推向萬劫不復麼？！”
天聖的出現就是這樣的，別夜梟都還要更加直接，他就出現在我和夜梟的面前，將火羽婆婆召喚的朱雀執念擋在前面。
這一剎那。
不管是火羽婆婆，還是雪域萬族，還有周圍的人族，甚至我看到鳶九此刻都不禁往前走了一步，我看到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怨恨的神色。
或許有人不知道夜梟是誰，畢竟在一千多年裡，他都成了一個酒鬼，在鬼城之中碌碌無爲，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但是天聖，鬼城之主，甚至可能是當年的地府的天齊仁聖大帝，真正的一界之主，他的名聲顯然能蓋過這裡的所有人。
火羽婆婆的面色一下子沉凝了下來，死死的望着天聖，冷聲說道。
“天聖，你是要打破規矩麼。”
規矩？！
我不禁望向了夜梟，但是他卻絲毫不搭理我，天聖也沒有回頭，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依舊平靜的說道。
“陳宣的命是我的，他是我鬼城中人，你要殺他，是要和我鬼城開戰麼。”
話音剛落，火羽婆婆突然笑了起來。
“他是你鬼城的人，哼，真是可笑，天聖，什麼時候你也這般厚顏無恥了，他是不是你鬼城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天聖的氣息一下子有些冷冽，回頭望了我一眼，依舊是籠罩在黑影之中，從未用真身與我相見，一道黑氣瞬間籠罩着我，像是在告訴天下一樣。
“他，是我鬼城貴客。”
對。
我是鬼城的貴客，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我的倚仗。
“至於規矩，亂世都來了，你們雪域蟄伏了幾千年，終於忍不住了麼。但是你應該清楚，哪怕是朱雀，都沒能爭過玄武，更不要說征戰三界。”
朱雀和玄武。
四大天靈之中的兩個存在，果然有過爭鬥，雖然天聖沒有說得太清楚，但是從他的話裡依然能夠聽出，玄武成爲真武大帝，在一個時代中統領天界，定然是和朱雀有過一番廝殺。
毫無以爲，朱雀敗了，至於同爲四大天靈，它爲何會敗，無人得知。
可是就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火羽婆婆目光一下子變得陰冷萬分，如果之前因爲天聖的出現，火羽婆婆的氣息還稍微有些收斂的話，那麼隨着這樣一句話，她對天聖的忌憚和顧忌蕩然無存。
“天聖，亂世之初，你確定要挑戰我雪域麼。”
瞬間。
祭壇之上亮起了十二道亮光，化作了十二道影子守護在火羽婆婆的周圍。
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竟然是十二生肖的虛影，不過這十二道影子之中也有強有弱，最爲稀薄的便是那道龍影。
如果真的是龍，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神魂放在雪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天聖的目光慢慢掃過這十二道虛影，最後落在那道龍影之上，突然說道。
“當年的東西，果然落到了你的手裡。”
火羽婆婆沒有掩飾的意思，冷冷一笑，此刻的她，氣息陡然到了極致。
在祭壇中央之上，一道朱雀執念所化的虛影位居中央，十二生肖的虛影則是環聚四周，火羽婆婆手持龍頭柺杖站在最前面，與天聖對峙。
與此同時，朱雀萬族之中，十二生肖之中，除了龍族之外，其餘對應的種族紛紛跪倒在低，眼中帶着一抹炙熱的光芒。
瞬間。
各族之中的頭領將自己的氣息釋放出來，慢慢匯聚到十二道虛影之中，更顯凝實了幾分。
至於那道龍影，則是除了其餘十一種族之外的所有種族，將他們的氣息全部融合到了龍影之中，隱隱與朱雀執念不分上下。
這就是雪域的態度，這可以說是雪域最強的力量。
在此時，我看到一道人影慢慢從祭壇後面走了出來，火羽婆婆看了他一眼，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就是無雙公子。
只見他一腳踏出，赫然是天位巔峰，雖然比不上夜梟天聖，但是這還不止，他凌空而起，那道朱雀的執念一下子涌入他的體內。
他是繼承了朱雀傳承的人，開了朱雀七宿，此刻有了朱雀執念融入體內，氣息竟然節節攀升，到了極致之後，竟然暫時突破到了聖尊的境界。
火羽婆婆大笑一聲，目光冷冷的望着天聖，笑道。
“天聖，這纔是我雪域衆望所歸之人，這一個亂世，天命所歸，定然是他。至於你身後的人，哼。”
說到這裡，火羽婆婆的目光穿過了天聖夜梟的重重阻擋，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身上，甚至還帶着一抹戲謔的笑意，不屑的嘲諷。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你們等了這麼久，將你畢生的執念都壓在他的身上，可真是好笑啊。”
此刻，哪怕是天聖面對如此的陣仗，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和夜梟都是聖尊境，但是在雪域那邊，同樣有着火羽婆婆和藉着朱雀執念強行提升到聖尊的無雙公子。
更不要說，這裡是雪域，除了他二人，還有十二道虛影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還有雪域萬族此刻對我們的必殺之心。
不管怎麼看，這都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天聖的黑影慢慢聚攏，化作一道人影出現在我的面前，輕聲說道。
“我只能帶你離開。”
我皺了皺眉，剛想再說，天聖卻是又重複了一句。
“我只能帶你離開。”
瞬間。
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日他能帶我離開已經是最大的極限，至於鳶九，不但他帶不走，而且鳶九也不想離開。
天聖給了我時間考慮，也正在這沉默這種，火羽婆婆突然凌空而來，她的身邊站着不可一世的無雙公子，笑道。
“天聖，你知道在當年那東西中記載着什麼麼。”
天聖目光望向了那道龍影，火羽婆婆卻是搖了搖頭，突然像是瘋了一樣。
“我們都錯了，天命永遠都沒有所謂的承載。你我都不是信命之人，在這裡說天命實在有些可笑。既然是亂世，除了他，我們都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終於所謂的定數，想要打破桎梏，又何嘗不是打破定數！”
我聽不懂火羽婆婆說的所謂天命，也不知道什麼是定數，他們要打破的是什麼。
但是這一刻，我明顯感覺到天聖有了短暫的遲疑，但他回過頭來望着我，看着那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已經動搖了。
這可是我最大的倚仗，如果天聖被火羽婆婆說動了，那麼這一刻，我將會真的一無所有。
是生還是死。
現在的我，似乎都在天聖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