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嚇怕了,面色慘白,甚至顧不上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身子,拼了命的就想外面跑。
我一把將她拉住,將她扯到我邊上,看着她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我趕緊問道。
“怎麼了,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謝紅家裡的什麼人,但是既然從裡面跑出來了,就肯定知道些事情。
這女人驚慌失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指着這道門裡面,聲音都在發顫。
“死,死人了,死,死得好慘。”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衝了進去,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謝紅真的已經六親不認,開始報復他的家人了。
我一衝進去,就看到剛剛那個婦人撲在牀頭,哭個不停,嘴裡一直念着。
“兒啊,兒子啊,你,你怎麼死了,你怎麼死了。”
我順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發現死了的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人,全身赤裸着,身體發紅,雙手抱着自己的下面,手上全都是血,牀單都被染紅了,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嘴巴大大的張着,裡面全部塞着一百塊一百塊的錢。
而且他的面色很奇怪,像是很激動,又像是很痛苦,他那一瞬間的表情永遠的凝固在他的臉上。
我皺着眉頭環視了一下這個屋子,陰氣很重,剛剛肯定有鬼祟來過,而且我總有一個感覺,謝紅還沒走,她還一直留在這裡。
我剛剛就在門口,如果謝紅殺了她弟弟之後出來,我肯定會發現她的,而且我來的時候,也沒感應到有絲毫的陰氣。
難道,謝紅一直藏在這個屋子裡?!
我雙手抹過眉心,不放過絲毫一個角落,可是我不管怎麼看,都沒有發現謝紅的身影,但是陰氣卻絲毫沒有衰弱。
“造孽,造孽啊,我三年前就說過,不要那樣,不要那樣,你們兩個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兒子死了,兒子死了。”
突然聽到一聲悲痛欲絕的怒吼,我這才注意到旁邊站着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這把年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老淚縱橫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揪心。
“你說什麼屁話,是那個賤女人,是那個賤女人,一定是她,是她要害死我兒子的,你讓她給我滾出來,你讓她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謝紅的娘突然擡起頭,那一瞬間的眼神,讓我看來都不禁有些不寒而慄,完全是瘋了一樣,恨不得把她口中的賤女人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當她目光望向我的時候,她一下子朝我撲了過來,抓着我的領口,咬牙切齒的大喊。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帶那個賤女人回來的,你是殺人兇手,你是殺人兇手。”
我看着她發瘋的樣子,畢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我也不好動手,只是把她手鬆開之後,沉聲說道。
“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兒子的死和我無關。”
“不,就是你,就是你這個殺人兇手,那個賤女人壓根就沒有什麼朋友,她的朋友都是爛貨,一定是你把我兒子害死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她直接衝到廚房,提着一把菜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看着這一幕,我如果還傻站着不動,那就真是自討苦吃了,何況對於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好歹謝紅是她的女兒,一口一個賤女人,這不是讓謝紅的怨氣更大麼,天底下哪有這樣當媽的。
等她剛一衝過來,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記手刀直接砍在她的脖子上,還好控制了力道,這女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嘴裡還一直念念不休。
謝紅她爸看見我這舉動,頓時也是怒了,過來推攘着要拉我去警局,我只好耐心的說道。
“我不是什麼壞人,你們不知道的麼,這幾天死了的五個男人,都是你女人謝紅害死的,我來,是來幫你們的,可是被你老伴堵在了門口。”
我話音剛落,原本面色鐵青的男人一下子軟了,像是泄氣了一樣,一屁股坐在牀邊上,握着拳頭青筋暴起,狠狠的捶打着牀面,搖頭喊道。
“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小紅,是我害了我的兒子啊。”
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他,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誰碰上都會傷心欲絕,而且現在看來,殺了他兒子的還是自己的親閨女。
我慢慢走到牀邊,看了一眼死掉的這個傢伙,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已經斷了氣,更奇怪的是,他下面那玩意竟然不見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難道是塞到剛剛跑出去的女人下面了?!
我趕緊衝了出去,發現那個女人蹲在原地,渾身都在發抖,手裡拿着手機,聲音顫抖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不過我卻沒有看到有那玩意。
難道就這麼不翼而飛了,或者說,謝紅爲什麼要把她親弟弟的下面割了,而且還藏起來了。
我呼出一口氣,將這女人拉進了房間裡,直接將她的手機掛掉,這個事情如果驚動了警方,而我又在這裡,對我後面的調查肯定會有阻礙。何況這個壓根就不是什麼刑事案件,而是靈異事件,在陽間,就該我管。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等這個女人和謝紅她爸的狀態都平穩了之後,這才耐心的說道。
“這個事情,你們都看到了,我是來抓鬼的,也不認識什麼謝紅。”
不過我的話剛剛說出口,謝紅她爸就用一種極度懷疑的目光望着我,冷聲說道。
“抓鬼,就你這年紀還抓鬼,而且我們壓根就不認識你,你怎麼會突然跑到我們家裡來,還說這些奇怪的話,我看你纔是心裡有鬼。”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摸出一粒藥丸,這是我用烏鴉的眼珠子做成的,碾碎之後衝在水裡,讓他們兩個人都喝了下去。
“自己看吧。”
頓時。
當我話音剛落,這個女人,也就是謝紅她弟弟謝斌的女朋友頓時尖叫了起來,因爲整個屋子裡都是血腳印,還有弄弄的黑氣,只是他們之前壓根就看不見而已。
我呼出一口氣,順着這個腳印看了半天,太凌亂了,整個屋子都是,壓根就找不出具體的路線,最後當我把目光望向這個屋子的鏡子時,我發現那裡的腳印似乎是起點,又似乎是終點。
“這個屋子,以前是謝紅在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