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小驍很早就睡了。
容安安去浴室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莫雲霆在窗前跟人打電話,一轉身就看到從浴室裡出來的容安安。
她才二十四歲,肌膚瑩潤白皙,頭髮溼漉漉的垂散在肩頭。
莫雲霆去收納櫃裡拿了吹風,讓她坐在沙發上,一點點給她吹起頭髮來。
從a市來雲縣的這段日子裡,雖然他們沒有正式結婚,但很多時候已經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了,會同牀而眠,她會在他半睡半醒時給他蓋好被子,會在他勞累時給他送上一杯熱茶,會在他需要時陪在他身邊,而他似乎永遠都做得不夠……
吹風機呼呼作響。
燈光斜打下來,在她鼻翼上投下淡淡陰影。
鼻尖縈繞着他特有的男性氣息,讓容安安覺得格外安心。
莫雲霆專注地盯着她,烏黑的長髮從他手指尖穿梭而過。忽然覺得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在無限的時空裡,周圍的景象都一點點變得模糊,最後只留下她一個人的身影。
仿若以前所有的歲月都只是爲了在餘下的時光裡與她相戀,相攜。
容我愛你,深不見底。
“安安。”莫雲霆輕輕地叫她名字。
容安安不解的回頭,正好對上了那樣一雙深邃的黑眸,他整個眸底只有自己的倒影,她握着他的手背,問:“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其實很喜歡很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是有多喜歡?”
“是比愛還要多的喜歡。”莫雲霆笑笑,大掌反握住她的小手,直到完全包裹,容安安也跟着笑:“謝謝你的喜歡,也謝謝你一路來的包容,因爲……我也喜歡你。”
她要虔誠的感謝上蒼,在她疲憊不堪的時候,遇到了他。
隔日就是周天。
容安安是被溼熱的脣吻醒的。
莫雲霆換好了乾淨整潔的西裝,手中拿着她今天要穿的衣服,聲音很輕柔:“換好衣服,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
容安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
容安安從牀上起來,洗漱完畢,換上了莫雲霆準備的禮服,一字肩,收腰設計,恰到好處的展示出她的身材。
兩人去了雲縣最大的酒店。
推開酒店的門,“咔嚓、咔嚓”,不停地光影在晃動,幾乎照的她睜不開眼。
“莫總。”
“莫總這位是?”
周圍不少人都圍過來跟莫雲霆打招呼。
容安安狐疑地跟在他身邊,雖然這幾個月雲縣很多人都知道莫雲霆身邊有一個女人,但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擱在大庭廣衆下。
莫雲霆很自然將她摟入懷中:“我愛人。”
“你們看上去很般配呀!”
“郎才女貌……”
“恭喜恭喜啊,以前怎麼都沒有看到莫總帶出來過?莫不是要藏着怕我們大家看到?”
大家一言一語地說着,容安安卻有些尷尬。
她偷偷掐了莫雲霆的胳膊,以眼神示意:怎麼都不提前跟她商量一聲?
莫雲霆臉色不變,卻是更用力將她抱緊。
這時候,酒店經理走了過來,道:“莫總,一切都準備好了。”
莫雲霆點點頭:“我過去一下,你在這等我一會。”
“你去吧。”
容安安應聲,看着莫雲霆邁着修長的雙腿上了臺,聚光燈閃爍個不停,最後直直映在莫雲霆身上,周圍其他的燈光倏忽暗下來,所有人的焦點都在他身上。
主持人說:“下面有請我們的莫先生致辭!”
掌聲,如雷鳴般響動。
莫雲霆上了臺,身形修長,目光沉穩,不經意間與容安安的視線相對,他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溫柔,接過話筒開始致辭,開頭都是一些套話,無非是誇讚一些大家這段時間來的努力,以及感謝雲縣縣長等等。
最後,他才說到了今晚的重點。
“衆所周知,我是來自a市莫家,這段時間陪着我的愛人在雲縣,再加上不久之前我的兒子曾經遭人綁架,我深深地意識到雲縣不是一個發達的城市,不是一個便利的城市,但是它卻是一個讓人暖心的城市,平凡有平凡的快樂,而我的愛人——容安安女士,她是一個很有善心的女人,也很同情那些遭受着地域限制的貧窮村落,他們沒有沒有完整配套的教育、醫療設施,導致出現大量的孤寡老人、童年失學的兒童,爲此,我們夫妻商量之後,決心以她的名字成立安心天使基金會,專門幫助雲縣貧困村落裡的孤寡老人和失學兒童,希望給他們一個美好的晚年以及幸福的明天,謝謝大家……“
掌聲越發轟鳴,而容安安盯着臺上西裝筆挺的男人,已經感動的眼眶通紅。
原來,他背後做了這麼多事。
當衆承認她的妻子身份,以她的名義建立基金會,給莫驍正名……
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她沒讓它落下來。
聚光燈隨着莫雲霆的離開而跟隨着,直到他停留在容安安的面前,他含着笑意,溫柔地彎下腰,紳士地伸出一隻手:“美麗的莫太太,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麼?”
容安安哽咽着不住點頭。
“好……”
她遞交過自己白皙的手,跟他古銅色肌膚形成了對比。
兩人步入舞池,酒店內又恢復之前的衣香鬢影。
兩人跳着華爾茲,這是容安安當初嫁進莫家後最先學的社交舞,兩人的步伐都很標準,但是容安安驚詫於此,她從沒看莫雲霆這麼高調過,更何況於大庭廣衆下如此。
“你今天……怎麼忽然會這麼高調?”
“浪漫一點不好麼?”莫雲霆目光如常:“總要讓所有人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才能打消外面某些人的主意。”別以爲他不知道,有人在追求他的小妻子。
“真的是這樣?”容安安調皮地在他後背掐了一下,眨眨眼:“我怎麼覺得今天來的媒體格外的多,難道你就不怕這些事傳到a市,被老爺子看到?”
莫雲霆不甘示弱。
大掌從她腰間一撫而過,還不輕不重的來回摩挲:“專心一點。”
容安安心念微動,瞪了他一眼:“你纔要專心一點。”
“嗯,我很專心。”
某人這麼說着,可手中動作越發放肆,甚至於不規矩的撫弄着,容安安既期待着這一場舞快點結束,又矛盾的希望永遠不要結束。
一曲畢,兩人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