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劍式結束,俞瀟紫轉頭時看到了站在翠竹上面的俞子安。彎起眼睛:“爺爺,您站在那裡做什麼?”
俞子安幾個縱跳落到俞瀟紫面前,“感覺無聊就看看有沒有人偷摸着潛進來,結果發現有個小丫頭半夜不在房裡休息。”
“之前睡不着嘛。現在回去睡,一定能馬上就睡着。”俞瀟紫敢肯定俞子安之前有看出她出現了什麼問題,沒點破是因爲這種問題只是自己發現並悟通。
俞子安搖了搖手中的紫金葫蘆,“可是爺爺突然很想舞劍。”
俞瀟紫微瞪眼,隨即高高揚起了嘴角,“我還沒見過爺爺舞劍呢。”
俞子安眉梢動了下,“你爹也沒看過,因爲爺爺有閒工夫的時候也不想理他。”
俞瀟紫扯了下嘴角,“爹爹聽到會傷心的。”
俞子安撇了撇嘴,“他有閒工夫的時候也沒想過要看我舞劍。”
說着,俞子安拿出了他的劍,“紫兒想看,爺爺什麼時候都一定會有閒功夫。”
音未落,俞子安就動了起來。
看到俞子安這個親爺爺,俞瀟紫就覺得最適合他的武器是琴。在重重包圍下悠然恣意的輕撫琴絃,等敵人一擁而上是霸氣的以琴音力克羣敵。
如果用劍,那必定是一柄劍身修長華麗的長劍,不然怎麼配得上那不經意便惑人心神的妖冶。然而俞子安拿出的劍是一柄重劍,通體玄黑,劍身寬近尺長兩米。
將這樣一柄劍拿在手上,俞子安身上的氣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平時如同刻在骨子裡的慵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傲。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不需要精妙的招式,只需大開大合便可橫掃四方。俞子安將那份大氣磅礴的淋漓盡致,霸氣的讓人心尖亂顫。
然而俞瀟紫卻從俞子安的一招一式中看到了讓她感覺心疼的決然。要經歷多少次生死危機纔能有那麼深刻的決然,深刻到已經融入了劍式之中,她完全不敢去猜想。
靜靜的看着俞子安揚起漫天風雪後停下,俞瀟紫紅了眼眶,“爺爺,您應該是不敢讓爹爹看您舞劍吧?”
俞子安將重劍立在身側,“不是不敢,只是覺得沒必要讓他知道那些。不管怎麼樣,我這個做爹的能看到兒子一切安好就夠了。”
本來還挺感傷,俞子安的臉上突然帶上一臉嫌棄:“你爹有一點最不討人喜歡,特別喜歡什麼都在心裡憋着。就像知道爺爺被追殺的有多慘,他也心疼爺爺,可就是憋着什麼都不說。他什麼都不說,爺爺要是抓着對他說,那不就和喜歡訴苦的老太婆一樣了嗎?”
俞瀟紫眨了下眼,“爹爹什麼都不說也是因爲爺爺什麼都不說吧?”
“是麼?”俞子安挑高眉頭,“那我就犧牲點喝酒時間多找他聊聊。”
白冉的虛影閃身出現在俞瀟紫身邊,“我也突然很想舞劍。”
俞瀟紫把傀儡師給他拿出來,同時遞上一柄劍,“你等一會兒,我去把二哥叫來。”
轉身卻見俞瀟白和俞瀟玄就站在岸邊,明白他們應該也看出了她那點問題,俞瀟紫俏皮吐了下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