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被綁着,又由丫鬟拿刀看着。他動不得,兇殘的眼睛凌遲這在場的人。
他有點後悔,剛纔‘姐姐’讓他站住時他聽話了,乖乖沒有跑,若是跑了,他也不會被人拿刀架着脖。
這很危險——
胡滿的本意不是讓楚娉婷爲難,而是解氣。
她道“我替娉婷教訓這個狼崽,你們誰都別插話。”
她抓着狼崽的肩膀來到崖邊,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的時候,抓着狼崽被綁在一起的雙手,一把將人推下去。
“啊——”
被推下去的一瞬間,狼崽的瞳孔放大,腦裡一片空白。
“臭丫頭——”
“滿——”
衆人驚呼,下意識的跨前一步,看她手中還抓着髒兮兮的爪,下意識的鬆口氣。
楚娉婷震驚,走到胡滿跟前,艱難的開口,“滿,這畢竟是條命,算——了吧。”
她看着瞬間嚇出一臉汗的狼崽,捫心自問,到底還要不要這的命?
答案是否定的。
軍家有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到了這個地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她在大的火氣也削下去一半兒,發不出來了。
那在狼崽和楚娉婷之間,胡滿的天平偏向誰呢?
她黑臉道“這傢伙算是我的人,這次他報復你,保不準下次真就重傷了你。我不允許有這樣的可能,教訓他是必要的,你不必攔着。”
她用空這的手掰斷一根青藤,把狼崽提上來,用長不可測的青藤捆着。
狼崽看她的目光猶如不共戴天,他在短短几日就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崇拜她。現在,這個救他命的人卻毫不留情的,把他捆住,一腳踢下懸崖。
“啊——”
淒厲驚魂的慘叫聽到每個人耳中都是膽戰心驚的,他們看胡滿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怪物。
她的心太狠。
崖邊地上的青藤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減少,每個人都在讓胡滿把青藤抓住,身爲她爹的胡栓甚至罵起來,讓她不要害人命。
胡滿充耳不聞,直到楚娉婷抓試圖用手抓住青藤,用憐憫,紊亂的神情看想她時,胡滿才擡腳踩住那僅剩三五米長,已經快到極限的青藤。
下墜的速度猛的一停,狼崽面上怕死的表情定格,眼眶裡被風催出來的眼淚齊齊掉落,萬丈懸崖就在腳下,深不見底。
他閉上眼,撕聲痛哭。胸腔裡,心臟失衡,每一聲都炸響在耳邊兒,顫抖着,牙齒打顫。
他連朝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了。
等胡滿把他拉上來,衆人先看到的是一個血人,然後是他死去一般沒有靈魂的空殼,一度讓人以爲他已經死了。
衆人面面相覷,胡栓哆哆嗦嗦道“人被滿弄成這樣,得儘快找大夫醫治。不能讓他死了——”
他的話得到一直贊同,以胡栓爲首,一部分人擡着狼崽下山。
剩下的,只有胡滿李顯,楚娉婷和她的丫鬟。
有一肚話要的李顯拉住胡滿走到一邊兒,眉頭緊鎖的道“你怎麼能這樣?那畢竟是條命啊。”
他也心驚她的狠心程度,這樣的胡滿,讓他感到極度的陌生。
胡滿木然的臉龐沒有絲毫冷漠外的情緒。
她道“你又知道什麼呢?”
“我知道你沒必要爲了討好姓楚的去殺人。”脫口而出的話完了立時後悔,李顯慌亂的想去捉她的肩膀。
輕蔑的笑着,胡滿後退一步,“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那就這麼想吧。我也不是沒做過討好你的事,你,我有必要嗎?”
“討好我?你討好我?”李顯受傷的神情上帶着錯愕。
一直以來,他認爲,都是自己在討好她,自己琢磨她的喜好,看她臉色行事。這麼多年了,自己跟她難道不是心意相通,兩情相悅嗎?
她爲什麼討好自己,她的性格會喜歡討好別人?
不,她喜歡就會佔爲己有,寵着愛着教導着。她不喜歡,可是還需要,纔會討好。
她不喜歡我,需要我,所以纔會討好我。李顯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他抓住胡滿的手,猛的把人拉的轉過身與他面對面,“你用什麼心理討好我?”
對少年患得患失的心理一點兒也不瞭解,胡滿靜靜的看着他,臉上突然煩躁起來,沒好氣的道,“就像現在,我的想一想我是巴巴的哄你,還是給你一拳讓你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你——”李顯攥着她的手腕兒下意識的用力,胸口起伏不定的,脫口就道,“你就是個白眼狼,誰對你有用你利用誰。”
人在氣頭上什麼話都的出來。胡滿氣的一懵,動動嘴,到口邊的話嚥下去了。
甩開捏疼她的手,咬着牙走了。
她步很大,怕走慢一點,嘴裡惡毒的語言不聽話的跑出來。
“你倆吵架了的?”楚娉婷攔住她問,又看她的臉黑如鍋底,猜測這憤憤不平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的事兒?你全是爲了我,我都知道,要他多什麼嘴?”
“別那煞筆——”胡滿一臉不耐煩,拽着楚娉婷去了水邊。
“哎呀,滿,你看,你看,那魚好漂亮啊,我想要。”楚娉婷指着淺淺的水面大呼叫,意圖哄朋友開心。
胡滿面無表情的看過去,順手撿個石彈過去。咚的一聲,水底漂上來一個白肚皮。
“我去,你還有這一手?”楚娉婷真真驚訝了,問她是怎麼練的。
胡滿隨意了幾句持之以恆的廢話。就問她城裡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