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建造的同時,村裡也開始打地基,每一個人都很忙,村民他們捨不得用工人,就自家人動手,拆房,打地基。人與人之間打招呼,也變成了:
‘你家的房拆了嗎?’
“啥?地基都快打好了?”
“還沒拆。”
…………
老王那邊的磚窯日夜不停,但是不夠使,胡滿抽調人手,又建造了一座。碼頭上運送原料的船隻,有一部分都是給胡家村運貨的。也不知道城裡的巡撫大人是怎麼想的,把泄留在城中的流民弄到碼頭上去做苦力。幹一陣的活,把不聽話的趕走了,剩下的人就往胡家村整,反正他們那裡缺人手。
爲了這事兒,胡滿還特意往府城跑了一趟,問清楚府巡撫大人的意思,知道這是想做一些功績。她麻溜的把爛攤接了,挑選一些老實肯幹,品行好的往山裡送。修山路也好,挖粘土也好,都需要勞動力。
………
三個多月後,學堂竣工。
兩棟大樓相距甚遠,中間架起一道高牆,周邊用二層樓圍合,樓與樓之間又用圍牆隔開。宏偉大氣,整齊劃一,與後世學校的建築模式一樣。
期間耗時四個多月,光是用的泥瓦匠就多達三百人之多,這還不包括運送水泥和磚瓦的人。學堂一竣工,很多人都惋惜………不能在拿工錢了。
讓人仰望的高樓,與周邊瓦數對比起來,就像一隻紅色的天鵝掉進了雞窩裡,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雖然這只是一個整體的框架。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了好一陣才停,今天正式完工,放鞭炮慶祝一下。,胡滿讓人把大門口的柵欄搬開,帶着一衆看熱鬧的人進門。
腳踩在樓梯上的時候,還有人感覺到害怕,試探着走。等真站到房間的窗戶往下看的時候,聽到了許多抽氣聲。
孩往下一看就哭了。太高了,有種懸空的感覺。
正是夕陽西下,窗邊打進來的陽光似乎能夠用手觸摸得到,只看着,就無端端的心裡一暖。開闊的視野讓人們俯瞰村外的光景,大片大片的綠色田地盡收眼底,幾十裡外的河道都能影影綽綽的看到。
再往下看,樓房外圍的民居房裡,正有幾個調皮孩童在院中打鬧。擡眼望去,村中許多房屋都拆掉了,站在高處沒有感覺到荒涼,破敗,感受到的反而是生機勃勃,樓下的人都變得了。
看到每一處都感到驚訝,嘆息…
站得高了,心胸也隨之開闊,
胡滿遠離喧鬧的人羣,順着走廊,在門口把每一間屋都看一遍。
她心中突然傷感。
上一輩都已經模糊的記憶,止也止不住的涌上來。
她大步離開房間,雙手抓着欄杆往遠處眺望。映入眼簾的是連綿的綠色莊稼地裡有一道黑影,那是長長的隊伍。
是從碼頭上往山裡運送原材料的車嗎。
胡滿心想:“哪有時間傷感啊,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
“狗蛋兒,你帶幾個人去各村要送孩來學堂讀書的人家,收取五十文的桌椅費,以後不上學堂了所用的桌椅可以帶回家。並且通知他們準備好書本筆墨。”
“哎,哎,我知道了,”狗蛋兒忙不跌的點頭,一邊兒拿毛筆記。
胡滿歇口氣,拿着破扇,嘩啦嘩啦扇着風,端起大茶碗來喝了一口,額頭上還是止不住的冒着汗。
夏天來就來,天氣熱就熱,坐在茂盛的大樹下也擋不住太陽光。家裡的房蓋了一半,只能在露天裡開會。
胡滿把攤在膝蓋上的工作筆記掀了一頁,喊了聲‘向大’。
她舉目看這向大道:“學堂裡的門窗,桌椅板凳,要一模一樣的,結實還得省材料,本錢就預算爲一套桌椅五十文,你抓緊時間做,別耽擱了孩們開學。”
“姑娘放心,咱們不敢耽擱。”向大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飛快的算。所用的木材全都來源於大山的樹木,五十文算是手人工費。人手都是現成的,可以按照砍伐的樹木多寡來算工錢,算下來還能掙點兒。最大的好處就是截止住了報名上學堂的人,據,報名的人已經有四五百人了,這還只是男娃娃。還有成年班,掃盲的也不少……對對對,還有女娃娃,有好幾十個了。彙集了周邊十幾個村中的孩。
劉狗蛋撓着頭插話:“不是上學堂完全免費的嗎!他們若是問起來這五十文,我該怎麼?”
二寶對着昔日好友翻白眼兒。
細細的解釋道:“收五十文錢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那些皮孩們珍惜所用的桌椅板凳。你可以告訴他們,以後孩不在學堂上課了,可以把桌椅低價賣給新入學的人。能識文斷字,損失十文二十文的算個啥。”
“對哦,對哦,”狗蛋兒憨厚的笑,把二寶的話挑重點記在本上。
交代下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記這轉眼兒就忘。那不認字的還要拜託旁人記一下,事情做完了之後,還是要做彙報,可麻煩了…但好處就是,只要交代下來的事情必定用心去辦,要不然彙報不出來。
看他們討論完了之後,胡滿搖着破扇,接着,“紅薯差不多能出土了,到時把府城的那個文師爺請來,楚姑娘也會過來。你們把消息傳出去,到時候來多少人圍觀都歡迎,但是安全措施要做好,這件事情就交給師傅。”
“我會盡快把人手安排出來,讓你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