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好奇,李家堂堂嫡孫李顯,爲了一個鄉下女要死要活,最後還被拋棄。是個人都得對這女產生好奇。
田一池以前不明白李顯着了哪門的魔。他也認識胡滿,知道她特殊,但不管怎麼讚美也只不過是個鄉下沒有見識的女孩罷了。
但剛纔的驚鴻一瞥,着實讓他驚豔了一把。他心,大氣又不失美豔的五官雌雄莫辨。此種女讓男人羞愧,女人嫉妒。怪不得李顯可以爲了她要死要活,甚至不惜拋棄家族也要跟她在一起。
“我大哥在書院讀書,路經此地,過來看看。”胡滿也好奇,這貨不知道自己跟田家有仇嗎。田家大姐田冉的名聲,就是自己一手搞臭的,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都是要臉的人,不興破口大罵,但也不用這麼熱烈的看着我吧。
田一池沒覺得自己這麼看人有什麼不對,接着問:“你大哥叫什麼名字?拜在誰名下?”
“嗯…”胡滿點頭沉思,一點兒也沒把牛村受田家指使,破壞紅薯秧苗的時候給忘記。沒辦法,她心眼記仇。
“田兄,我跟你們家有仇,你不曉得嗎?”
聞言,田一池雙眼空寡,額頭掛滿了黑線。?_?天知道他這輩是頭一次遇見這麼………可愛的人。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如果能罵龜兒的話,胡滿絕對不罵王八蛋。對於仇人還講禮貌,那是委屈自己。她扭過頭去,鳥也不想鳥他。
頭一次受到這等冷待的田一池,也不知道是該羞還是該惱,微微紅的臉給自己找臺階兒。“胡姑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真性情。”
旁邊的廝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兒的謾罵道:“也就是欺負公性好,要是換作別的人,早給這女人叉出去,扔出城外了。”
蘇文也不是吃素的,上前一步罵回去,“大戶人家就能夠爲非作歹,不要臉的呀。這路是你們的?還是諾大一個府城是你們的?”
“你個土包囂張什麼?”
眼瞅着兩個人要打到一塊。
“行了,”田一池大喝一聲,只覺得無地自容,他狠狠剜了自家廝一眼。上前去,要問個清楚。
沒等他開口話,就直接被無視了。只見胡滿跑起來,迎着一個男跑去。
那男身形頗高,面帶微笑,氣質儒雅容貌雋秀,一雙眼睛與胡滿一模一樣,只是那裡面充滿了如春風般的暖意。
田一池這會兒自是不好上前,遠遠的看着也沒打算走,他想到了李顯。記得五月底的一天,那在花樓裡喝的爛醉如泥,差點被那裡的女人佔了便宜,後來嘴裡嘟嘟囔囔的叫着胡滿的名字,才知道那天是這女的生辰。
自古癡情多憔悴,有緣無份苦相隨。
……
另一邊,收回看田一池目光的大寶,對着妹妹打趣道:“他們有個仙女找我,我還不信。這麼一看,豈止是仙女,美壞了。”
胡滿一點兒也不矜持的哈哈笑。她輕捶了大哥一下,,“連你也笑我,怎麼都這麼討厭呢。”
“別生氣,別生氣,大哥錯了,就是好看嘛…”大寶揉着胳膊,難得的嘻嘻哈哈逗樂。
兄妹兩個鬧了一陣,才正經話。
“是得回去,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了。”大寶很自然的攜起滿的手,突然生出一種,終於有了個妹妹的感覺。
他嘴角忍不住的再次翹起來,禮貌性的走到田一池身邊問好。“田兄,許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勞兄臺記掛,在下一切都好,”田一池禮貌性的拱拱手。道,“相請不如偶遇,李兄同在下一敘如何?”怕胡滿反對,他又緊接着,“正好有些誤會,相與兄臺……和令妹唸叨唸叨。”
大寶去看身邊的胡滿。
胡滿挑挑眉道:“大哥去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去辦,一個時辰後過來找你。”
[冤家易解不易結。]大寶瞬間想到這句話,點點頭,目送滿的離開。
剛下了臺階,看不到身影,就聽到胡滿的聲音傳上來。
她道:“蘇文,你去衙門裡請文師爺,把來的路上我交代的話講清楚就行。一個時辰後,在山門下的茶館裡會合。”
“哎…”蘇文響亮的答應一聲。
田一池就疑惑她找文師爺幹什麼。
剩下的兩人彼此交談着,一同下了山,等到了山腳下時,總看不到胡滿他們的身影了。
對府城的路還算熟悉,胡滿一路快馬加鞭,來到將軍府。
管事兒的簡單的通報了一聲,她就進去了。在花廳裡枯坐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楚娉婷不在府裡。
在來之前用飛鴿傳書提前打過招呼,她就算不在也應該留下口信的。胡滿狐疑着問丫鬟,“你家姐有留下什麼話嗎?”
“沒有,”丫鬟搖頭,回憶道,“我家姐走的挺匆忙的,奴婢也不知道大姐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胡姑娘若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先告知奴婢,等大姐回來了,由奴婢傳達。”
胡滿細長的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摩挲,思量了片刻道:“那有勞你幫我傳達你家姐,就胡家村的紅薯成熟了,我請她去一趟。”
“是。”丫鬟還以爲是多要緊的事,多嘴提醒一句道,“姑娘沒有別的要交代的嗎?”
“沒了,你這麼一,她自然會明白。”
將軍府裡不是沒有女主人,但楚娉婷都不鳥她那個後母,胡滿自然沒有去拜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