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慕白白在聽了它的話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頭,“我相信你。”
灰老鼠愣住,圓溜溜的小眼睛怔怔的看着慕白白,“您真的相信我的話嗎?”
那日它將自己在南軒軍營裡看到的一切告訴了自己的小夥伴,根本就沒有幾隻老鼠相信它。
還有老鼠笑話它說謊都不會。
“當然。”慕白白笑了笑,“因爲那個人中蠱了。”
慕白白試着跟灰老鼠解釋了一下什麼是中蠱。
“原來如此。”灰老鼠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即有些複雜的看着慕白白。
作爲獸,天性被獸主壓迫。
更何況,它還同慕白白立下了契約。
它本以爲自己會被慕白白單方面的奴役、使喚。
可從第一次的誘捕之外,慕白白對它都十分的好。
甚至,還主動的向它解釋起並不需要解釋的事情。
它覺得眼前這個獸主好像和傳說中不太一樣。
“對了,方纔你說趙將軍是在一陣奇怪的聲音之後,才突然動作的?”慕白白回憶着方纔灰老鼠的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小灰灰你可記得那聲音是什麼?”
“小的……不知道。”灰老鼠抓了抓自己的小腦袋。
“啓稟獸主。”後面有隻花白的老鼠試探的伸出爪子,“小的知道,那聲音就像是口哨聲。”
“小的常年住在葉城的一家賭場裡,裡面的許多人就會吹口哨。”
“那聲音,小的聽着就和口哨聲很像,可又有些怪異……”
口哨聲?
慕白白摸摸自己的小下巴,默默將這事兒給記下了。
她同幾隻老鼠談的差不多了,恰好子峰也端着從廚房拿的肉回來了。
“來,這些是你們的酬勞。”慕白白將一大盆水肉放到雙眼放光的老鼠面前,“儘管吃,要是不夠的話,我再讓人去準備。”
“夠了!夠了!”灰老鼠連連點頭,“小的們吃不了多少。”
“居然是真的……”後面的幾隻老鼠一臉感慨,“跟老灰說的一樣,只要過來,就有肉吃。”
“那是當然。”灰老鼠得意挺了挺胸膛,十分的驕傲,“都跟你們說了,獸主不會騙老鼠,你們還不信。”
“現在我們信了!”那幾只老鼠連連點頭,末了激動的問慕白白,“獸主,還有這樣的好差事嗎?”
“小的們也能爲獸主打探消息!”
“你們幹什麼!”灰老鼠頓時如臨大敵,“不準搶我的活兒!哼,我已經和獸主立了契約,這事兒只有我能幫獸主辦!”
之前灰老鼠還因爲和慕白白離契約的事兒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它現在只慶幸自己契約立的好,不然的話,恐怕自己的活兒就要被搶了。
“我們也能和獸主立契約!”
“是呀!獸主又不是隻能和你一隻老鼠立契約。”
“沒錯,沒錯,而且我們還要不了那麼多肉。”
眼看着一羣老鼠就要吵起來,慕白白連忙上前打圓場,“大家冷靜大家冷靜。”
“之後我的確還有許多事需要大家幫忙。”
“到時候,我會讓小灰灰聯繫大家的。”
“放心,大家給我做事都不是打白工,我會大家吃的。”
末了,慕白白又吩咐子峰在帳外放個盆子,隨時弄些吃的給這些老鼠。
北龍國和南軒之間的事情一日沒有了,她便隨時需要這些老鼠同她打探情況。
而且這些老鼠比她想象中要能幹,她自然不肯放棄這樣一支鼠族大軍 。
聽她這麼說,灰老鼠一衆十分高興,吃飽喝足後才離開。
慕白白將灰老鼠說的那些事情理了一下,趕緊跑去找慕君盛和蕭棠奕彙報。
“南面的帳中?下蠱的人是用口哨聲控制蠱蟲?”慕君盛聽的瞠目結舌,“白白,這些消息,你到底是從何處得知,靠譜嗎?”
“當然靠譜!”慕白白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皇叔都不爲我作保了嗎?二哥就算信不過白白,還信不過皇叔嗎?”
一旁被拉下水的蕭棠奕,“……”
慕君盛複雜的看了一眼蕭棠奕,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信慕白白,當即着急了慕容軍事過來,策劃營救趙將軍之事。
慕容軍事得知慕君盛已經打探到了趙將軍的具體位置,驚訝不已,“二皇子,這是何時派人去打探的?”
之前慕君盛本是想隱瞞自己二皇子的身份。
可奈何慕君繁中蠱陷入昏迷,他怕蕭棠奕壓不住軍中的人,所以還是主動的嚮慕容軍師以及其他的副將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後來他發現自己完全是白擔心。
蕭棠奕不僅將軍中的人制的服服帖帖,還爲他們解決了大隱患,所有人都十分的敬佩他。
“就三日之前。”慕君盛瞄了慕白白一眼,沒將她說出來。
他知道自家小妹不一般是一回事,外人知道又是一回事,這些他還是拎得清的。
自慕容軍事等人進來後,慕白白便乖巧的退到了一邊。
她像是和慕君盛有種神奇的默契一樣,慕君盛不提她,她也不提這事兒和自己有關,只眨巴着大眼睛在旁邊光明正大的偷聽。
“這次你找的誰幫忙?”低沉的聲音倏的在耳畔響起。
慕白白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蕭棠奕,她揚着肉呼呼的小下巴,傲嬌的睨了蕭棠奕一眼,“你猜?”
蕭棠奕銀色面具下的鳳眸勾起一抹弧度,“讓我猜?小東西,別忘了之前是誰給你作的保。”
“想過河拆橋?”
說着,便伸手捏了捏慕白白的圓臉蛋。
“我那也是幫你們……”慕白白半張臉被扯着,說話都漏風,“你想知道的話,不如把臉上的面具摘了讓我看看?”
沒錯,慕白白還沒放棄要看蕭棠奕真容這事兒。
蕭棠奕眯了眯眼睛,收了手,“你爲何想看我的真容?”
“……”慕白白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她哪裡敢承認自己是想看蕭棠奕的笑話,“就,就想看呀!哪裡有爲什麼。”
“你看,你都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可我確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豈不是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