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慕白白在拉着蕭棠奕穿過人流,確認慕君盛和羅瀟瀟沒有跟上來後,才鬆開了身旁人的青色衣袖。
“白姑娘這是,想撮合你二哥和羅姑娘?”蕭棠奕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纖細白淨的手指,明知故問。
“嗯。”慕白白一邊打量着四周的小攤,尋找有趣的小玩意兒,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
蕭棠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白姑娘真是熱心腸。”
這小東西小的時候便是這樣,爲了一個不相識的人或者動物,也願意伸出援手。
相比慕白白小時候做的那些事,蕭棠奕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
“我哪裡比得上莊少俠啊。”慕白白冷不丁的開口,“這身上的毒還沒解全呢,就折騰起來了。”
“那些東西,我就謝過莊少俠的好意了。”
“東西都挺好的,不過下次別送了。”
蕭棠奕目光微頓,只瞬息的功夫便決定裝傻,“白姑娘說的什麼東西?”
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慕白白還是故作驚訝的回頭,“咦,不是你送的嗎?”
“自然不是。”蕭棠奕笑眯眯的搖頭,“還是說,白姑娘是在暗示在下什麼?”
“在下十分感激白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在下實在是身無長物。”
他頓了頓,清冷的峻臉上一絲打量,“沒什麼可以給白姑娘的。”
“呵呵,你想多了。”慕白白皮笑肉不笑的扯扯脣角,“不是就不是吧,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別放在心上。”
裝!
她倒要看看這人還能裝多久。
能瞭解她房間位置所在,並且還能巧妙的避開所有人的,必然是瞭解他們的人。
除去蕭棠棠她們幾個,她二哥不可能送了東西不告訴她。
馭勝則可以直接排除。
這樣一看,便知道送東西的人是誰了。
再加上“莊亦然”一貫可疑,就算他否認也不奇怪。
只是,唯一讓她不解的是,“莊亦然”到底從什麼地方知道的她的喜好。
她記得兩人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有幾次“莊亦然”便能說出她的喜好來。
慕白白心中思忖着,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的,繼續若無其事的和蕭棠奕聊天。
只是開始時不時的打探起對方的過往,試圖他的回答來判斷他的身份。
蕭棠奕則是有問必答,只是回答的都十分的模糊,說了跟沒說一樣,越發顯得可疑。
兩人就這樣一個刺探,一個防守的往酒樓的方向而去。
羅瀟瀟其實早早就打探好了此處小城的特產,知道小城有位做首飾的師傅十分有名,想爲自己的母親定製一隻簪子。
原本她是想趁着休沐的時候去找那位師傅的,如今聽了慕君盛的話便決定立即就去。
那師傅的鋪子就在市集的中段,十分好找。
“就是這裡。”羅瀟瀟見着不遠處的鋪子,面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十二年沒有和母親相聚了。
一想到不久後回到京城,母親見到她以及她準備的禮物時的模樣,幾日來壓在她心頭的陰雲都散了不少。
“將軍,定製簪子可能要花上些時間,要是將軍想去逛逛其他的可以先去……”羅瀟瀟還是不願意耽擱慕君盛太多的時間,所以忍不住開了口。
可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慕君盛含着溫和笑意的眸子。
“無礙。”慕君盛掃了一眼那店鋪,大大方方的扯謊,“正好,我也要給太后準備壽禮,便一起了吧。”
羅瀟瀟驚訝的眨眨眼,下意識的想問送太后這樣的壽禮不會太過普通了嗎?
可一想到慕君盛常年在邊疆駐軍似乎不太在意宮中的繁文縟節,便將話嚥了回去。
兩人朝着店鋪走去,結果剛到門口,就被兩個穿着家丁服的下人給攔住了。
“站住,今日秦師傅的鋪子不接待客人了。”
那兩個家丁的衣服上繡着一個大大的“陳”字,看起來十分的囂張。
“不接待客人?”羅瀟瀟掃了一眼他們,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只微笑着問,“兩位可是秦師傅的家僕?”
那兩個家丁沒想到羅瀟瀟還敢問這麼多,沒好氣的回答,“你沒長眼睛是吧?看不見我們身上的字嗎?”
“我們可是陳家的家僕。”
“今日秦師傅只接待我們家小姐,你們趕緊滾吧。”
“你們讓誰滾?”慕君盛本來不欲開口,聞言劍眉狠狠皺起。
他身上自帶一股威嚴氣勢,一開口就將那兩個家丁震的一愣。
頓時,家丁的態度也不如剛纔那般跋扈,“我,我們的意思是,今天秦師傅不接待其他客人,你們進去也沒用……”
羅瀟瀟遺憾的垂下眸子。
他們應該在此處待不了多久了,要是今天沒法將簪子定下,可能之後便沒有機會了。
“將軍,我們走吧。”羅瀟瀟將面上的失落掩下,輕聲的沖模具生你開口,“去別家看看。”
她性子謹慎,不喜多事。
所以,即使眼前兩個家丁這般,她也不想和對方理論。
她不想給慕白白惹麻煩。
羅瀟瀟本以爲慕君盛會直接同她離開,卻不想平時都十分好說話的男人直接反問,“去哪家?”
羅瀟瀟被他問的一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這集市上的鋪子不少,總能找到其他的首飾鋪子。”
或許做工不如這家的秦師傅。
但這是她送給孃親的禮物,心意到了她孃親就會很開心的。
“你等着。”慕君盛沒再追問只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便大步流星的走到那兩個家丁前。
那兩個家丁以爲他們要離開,原本鬆了口氣,結果見慕君盛去而復返,頓時提起了心。
“讓開。”
那兩個家丁被慕君盛掃了一眼就覺得小腿直抽抽,硬着頭皮攔人,“這位公子,你不能進去。”
“秦師傅接不接他客,自有秦師傅來說。”慕君盛垂眸冷冷的盯着他們,“哪裡輪得到你們在此處攔着。”
“陳家”,他聽說過。
自處小城的一位富商,因爲小城大半的商鋪都是這位陳姓富商的,所以小城的人對其都十分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