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便是……”
“你就是楚玄!”皇帝上下打量楚玄一眼,甩袖登上龍椅,表情神秘莫測:“你便是那個刺客,叫什麼楚玄?”
“草民參見皇帝陛下!”楚玄雙手作揖,身體崩的僵直,始終未下跪。
蕭棠奕眉頭微皺,這個楚玄真是……
“好大的膽子,見了朕居然不跪。”皇帝冷哼一聲,“楚玄,你是仗着羅瀟瀟,以爲朕不敢對你動手?”
“不敢?”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皇帝眯眼,緊緊盯着楚玄的眼睛,問:“你刺殺我,羅瀟瀟可知情?”
“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你跟羅瀟瀟一起策劃的?”
“陛下……”
蕭棠奕雙手作揖,急忙解釋:“皇上,您是看着瀟瀟長大的,她的品性……”
“蕭棠奕!”皇帝神色未變,甚至根本沒有看蕭棠奕,雙眼始終盯着楚玄的臉,聲音冰冷:“朕問的是楚玄,不是你!”
“陛下!”
“退下!”
皇帝一聲呵斥。蕭棠奕不甘的看了看楚玄,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蕭棠奕轉身,一眼看到屏風外面兩人,驚訝一閃而逝,心中似乎明白什麼,卻又有些懷疑,故作驚訝問:“宛妃娘娘?白白,你們怎麼在這裡?”
“噓!”
慕白白趕緊豎起食指,一臉被抓包的尷尬,小聲道:“小皇叔,我…就是想知道父皇到底要怎麼處置…呃…就是……”
“白白!”宛妃瞪了一眼慕白白,看向蕭棠奕,柔聲道:“蕭王爺,瀟瀟好歹是我看着長大的,這孩子一向懂事明理,我想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因此過來一趟,不承想……”
宛妃臉上略帶尷尬,偷聽被抓包,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今天的守衛也是皇上特意安排的,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宛妃心中一動,略微皺起眉毛,探詢問:“王爺帶楚玄過來,瀟瀟可曾知曉?”
蕭棠奕溫和一笑,語氣淡漠:“皇嫂莫要說笑,羅瀟瀟還在大牢關着,沒有陛下的口諭,誰也不能探視。”
言外之意便是蕭棠奕也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只是帶楚玄面聖而已。
聽聞蕭棠奕如此回答,宛妃心中有數,溫柔一笑,道:“既然皇上在忙,那我和白白稍後再來。”
“宛妃娘娘慢走。”蕭棠奕看着宛妃和慕白白離去,微微轉眼看了下大殿的方向,皇上此舉到底是何用意。
“母妃--”
慕白白不滿的跺跺腳,雙手抱住宛妃的胳膊,撒嬌道:“我們去找父皇求求情好不好?您也不想看着瀟瀟就這樣被處置吧?”
“白白!”
宛妃一聲嘆息,看向自己的女兒,耐心勸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母妃前幾天就說過了,等着結果就行。”
慕白白一下甩開宛妃的手,“等等等,您就知道讓我等。您都不知道瀟瀟她……”
說着,慕白白的眼圈都紅了。
宛妃一陣心疼,帝王心難測,伴君如伴虎。
罷了罷了,料想陛下並沒有真心處置羅瀟瀟的意思,否則早就賞了一杯毒酒了。
御花園裡,羅瀟瀟跟在大內總管身後看着慕白白,心裡很是愧疚不安。
“走吧,羅小姐。陛下,還在大殿等着呢!”
羅瀟瀟屏住心神跟在大內總管身後,心中暗暗猜測皇上爲什麼現在見自己,是事情有了轉折,還是…這是最後一面?
大殿裡,皇帝等到蕭棠奕離開,一步一步踱到楚玄跟前,緊緊地盯着楚玄看了很久。
被皇上盯着,楚玄心中莫名有一種壓迫感,愈發挺直肩背,默默對抗。
約有一刻鐘,皇上退後一步,眼中複雜一閃而過,冷聲質問:“大膽逆賊,見天子不跪,可知有何下場?”
楚玄抿脣,聲音低沉有力:“草民不懼生死!”
“哦?”
皇帝冷笑一聲,隨即寒聲質問:“大膽逆賊,前有刺殺朕在先,後有勾引皇家未來兒媳,令皇室顏面盡失,該當何罪?”
楚玄咬牙:“草民…罪該當誅!”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羅瀟瀟此時剛好到大殿外面,聽到楚玄的話,渾身一顫,膝蓋一軟就要倒下。
大內總管內心嘆息一聲,趕緊扶着羅瀟瀟轉往隔壁偏殿。
皇帝冷笑:“既如此,你爲何還要與那羅瀟瀟勾結刺殺朕?”
聽聞此,楚玄有些亂了心神,趕緊解釋:“皇上,刺殺一事全是草民一人所爲,與羅瀟…羅小姐並不相干。”
“不相干?”
皇帝眯眼。道:“你說不相干就不相干嗎?這宮裡,羅瀟瀟最熟悉,沒有她做內應,你怎麼進得來?”
楚玄趕緊爲羅瀟瀟開罪:“皇上明察,絕無此事,罪民以性命擔保,羅瀟瀟根本不知道我要刺殺的事。”
後殿的羅瀟瀟聽得目瞪口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數罪併罰?
還是……
大內總管看了看羅瀟瀟,神色溫和,瞧瞧這位,令皇室顏面蒙羞,陛下居然如此護着。帝王的心思呀,咱家永遠不能猜。
楚玄並不知道羅瀟瀟就在後殿,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皇帝依舊不信,轉眼變了神色,緩聲誘惑道:“楚玄,你這罪名可不小,難道不想活着嗎?只要你招了,我可以給你一個留全屍的機會。”
楚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皇帝的意思,咬咬牙,慢慢彎下膝蓋,一字一句道:“請皇上明察,刺殺一事與羅小姐無關。此外……”
楚玄嚥下心中苦澀,眼神堅毅:“是草民不自量力妄圖勾引羅小姐,一切是草民所爲,與羅小姐無關。”
羅瀟瀟被撇了個清清白白,皇帝沉默半晌,吩咐道:“帶下去!”
“是!”
楚玄被帶了下去,一點沒有掙扎。
後殿的羅瀟瀟淚如雨下,卻被大內總管死死捂着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
皇帝看着楚玄的背影,眉間神色莫名,似有放鬆,又略帶不甘,很快便恢復如常。
羅瀟瀟待在偏殿,沒有皇上的口諭不得外出,不得探視,被大內總管牢牢看着。
很快,皇帝命人叫來二皇子,如同蕭棠奕所說,此事與二皇子有關,須得問問二皇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