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時言與蒼藍皆是一愣,向小寶兒問道:“你認識她?”
小寶兒猛然一點頭,欣喜的笑道:“當然,他是我的丫頭啊,你們快停下,丫頭來找我了!”
蒼藍只得停下,放下小寶兒。
而小寶兒歡快的向那女子奔去,只見那女子單膝下跪,低頭道:“少爺,允兒來遲了讓你受驚了,請責罰允兒!”
而小寶兒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在她的身上左看右看,照着什麼東西,“允兒允兒,你糖果過來了嗎?”
他的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允兒。
允兒啞然一笑,“帶來了。”他掏出一隻乾坤袋交與小寶兒,小寶兒從中掏出一顆來,頓時丹藥香瀰漫,連隔着老遠的時言都能夠聞到。
只聽允兒道:“這是我最新研製的......”
就在此時,允兒突然一掌拍在他的頸後,將他擊暈了過去。
“不好,是幻覺!”蒼藍暗道一聲疏忽,雙掌大開,紫浪滔天,
周圍的景象頓時如受到重擊的鏡子一般,紛紛碎裂開來。
“幻覺?”時言不可置信,“我們並沒有接觸到她的雙目,到底是什麼時候中了幻術?”
“施用幻術的方法很多,有些是利用眼瞳,利用視線傳輸幻術。而有些人利用周圍的景物製成陣法,讓人不知不覺間踏入其中。還有花香,或者一件事物,一陣風在高明的施術者手上,皆可作爲施展幻術的媒介!”
幻像破碎,時言發現,自己竟然被困在一座鼎爐中!
心下驚駭異常,“我是什麼時候被困在鼎爐中的!”
眼前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頭髮梳成高高的髮髻,媚眼如絲。
“原來如此!”蒼藍嘆道,“原來如此,真是高明,連我都給騙過去了!”
時言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蒼藍微微一笑,“其實我們一開始並沒有陷入幻境,而她也沒有對我們施下幻術!”
時言完全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言的身體依舊有蒼藍掌控着,只見蒼藍嘿嘿一笑,忽然對那女子說:“你是將幻術施加在這小屁孩子身上,我說的對嗎?”
“哦?”那女子轉過身來,饒有興趣的看着‘時言’,“有意思,沒想到花澗派的採花郎擁有如此見識,那羣稱呼你爲廢物的人,我看才真正的是廢物呢!”
時言大驚,這個女人竟然認識我!可是,時言絞盡腦汁,卻想不起這個人。
那女子微笑着說道:“那你猜猜,我是如何讓你們迷失幻境的。”
“這點出來,其實也很簡單,只是我之前被迷失幻覺的小屁孩子給誤導了。你藉由我們沒有見過你,從而讓小屁孩子誤導我們,以爲你真的是小屁孩子的丫頭,允兒。”‘時言’笑道:“從一開始到小屁孩子醒來,我並沒有中到你的幻術,對麼?”
女子嬌聲咯咯笑着,“時公子,你說的沒錯,那你猜猜,我是什麼時候對你施展幻術的?”
‘時言’笑道:“其實說起來,你並沒有對我施展幻術。”
“哦?”女子有些詫異,笑道:“時公子真是弄迷糊我了。”
“我說你沒有對我施展幻術,並沒有說你沒有施展幻術,只是施展的對象不同。”‘時言’目光如炬,“對我施展幻術的,是小屁孩子!”
“什麼!”時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蒼藍,對我們施展幻術的,怎麼可能是小屁孩?
‘時言’冷笑一聲,“你對小屁孩施展幻術,然後利用小屁孩子對糖果的喜愛,在糖果中動了手腳,導致我中了幻術。我說的可對?”
“咯咯咯咯,不愧是時公子,什麼都瞞不了你呢。”女子將小寶兒放在一旁,嬌笑道:“可是,把你們關進這日月元真鼎的,可不是我哦。”
時言臉色一僵,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這可是你們自己鑽進來的,可怨不得我。”女子接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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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步上前,一邊思量着用什麼方法收起日月元真鼎,一邊綻開純真而妖嬈的笑顏,柔聲道:“這日月元真鼎是我無意之中得到的寶貝,只是以我的修爲無法完全的掌控。雖然我也想將你放出來,但是我卻無能爲力呢。”
日月元真鼎中突然傳出一個陌生男子的哈哈笑聲,截口道:“是嗎?那可真叫我受寵若驚了。常言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在下還是另請高明好了。”
那聲音磁性高亮,極爲動聽,猶如暖洋洋的春風拂過耳梢,女子玉頰一燙,心中竟莫名地狂跳起來,暗自驚疑駭訝,不知此人是誰?
“他纔是時言,而方纔一直與姑娘說話的,是我!”
紫光耀眼,狂猛氣浪洶洶撲面,她胸口、後背、雙臂、雙腿接連一麻,經脈盡數被封,頓時摔落在地。
她怒目望去,只見紫光聚於一處,一位白衣男子從中跨出,不知是誰。
蒼藍單手一翻,日月元真鼎轟然聳動,頂蓋打開,將時言吐了出來。而日月元真鼎變得巴掌般大小,飛入蒼藍手掌中。
女子頓覺自己在日月元真鼎中的神識已然被抹除了,她咬牙怒目,卻無可奈何。
蒼藍咧開嘴一笑,“你無法完全掌控,不代表我不行!”
他仔細的端詳着掌中的日月元真鼎,嘆道,“果然是日月元真鼎無疑,只是它貌似受到了極大的損壞,力量不及當初的十之一二。”
時言撣撣身上的灰塵,問道:“你以前見過這個什麼什麼鼎?”
蒼藍點頭道,“沒錯,當初有幸一見。日月元真鼎其實爲天地萬壽爐九座鼎爐其中之一,專管日月之精,萬獸之魂。而日月元真鼎其實爲日月兩鼎組合而成,而這一座鼎,卻只是其中的月鼎罷了。”
“月鼎內蘊月之精華,陰獸之魂。日鼎內蘊日之精華,陽獸之魂。”蒼藍看了時言一眼,將日月元真鼎的月鼎丟與時言,“你身藏極陰之力,這座鼎正好適合你,可爲你所用!”
“嗚嗚嗚!”那女子惡狠狠的瞪着時言與蒼藍,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她心中在流淚啊,那可是日月元真鼎,就算只有一半,那也是件不得了的法寶啊!可是,竟然被人隨便給送人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前。
尤清夢鼻頭一酸,雙眼盈..滿淚水,委屈至極。
“賴皮雞,那這個女的怎麼辦?”時言指着梨花帶雨的尤清夢問道。
“先收着吧,這個女的,很不簡單!”蒼然盯着尤清夢,雙眼精光乍現。
時言將尤清夢收入月鼎中,感嘆世事無常,方纔自己還在鼎中,而現在則調換了位子,她被收入了鼎中。
“害人者必遭其害,切記切記。”
抱着小屁孩兒,迂迴着回到了東冷谷,施以熱湯,終於轉醒。醒時還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葉依兒正在房內盤腿修煉,見她有模有樣的,於是像蒼藍問她修行的概況。
“葉依兒是個好苗子,悟性極佳,天資縱高。再加上服下了這麼多的清華凝玉丹,再被你衝通經脈,誤打誤撞之下,激發了她潛在的潛能,將來修途無可限量!”
蒼藍故意瞟了一眼時言,揶揄道:“將來,成就或許還要在你之上呢!”
時言暗瞪一眼蒼藍,心中暗罵賴皮雞,兀自回屋修煉去了。
窗外梭梭作響,原來是老祖回來了,時言連忙將它放進來,恭敬的送回金絲鏤縷籠中。但是老祖卻與平日不同,竟沒有進去,反而朝着時言腰間的袋子爬去。
袋子光芒一閃,日月元真鼎之月鼎竟從袋子中飛出,懸於身前。
老祖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光芒閃耀,吱吱的叫着,興奮不已。
時言奇怪的看着老祖,老祖看了他一眼,意示讓他打開頂蓋。
時言聞言,開啓頂蓋,從鼎口中可以看見,那女子正黯然的躺在鼎內,恨恨的瞪着時言。時言沒去理會,而是看向了老祖。
忽然,他聆聽到了一種極爲特別的聲音。
初時那種聲音還很小,而後竟然越來越浩大了起來。
“日月乾坤,天地萬物......”
浩大而又深奧的聲音,似從那滄桑而遙遠的時空傳蕩而來,如黃鐘大呂一般在百里半邪耳畔震動,傳入他的心中。
時言默默的閉上眼,感受着這一道天音,將它銘記心間!
他驀然睜開眼,大喝一聲“開!”
月鼎內部,竟然迸射出一道光芒,光芒形成一道書卷,懸於空中。
“鼎中有卷!”蒼藍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動,過來一瞧,卻瞧見了這令人驚訝的一幕。
書卷橫向拉開,足足有三四丈長,上面繪圖着一副副圖畫,是種種時言從未見過的靈獸,它們橫排而過,前方几只較爲清晰,而後方如迷霧繚繞,看不真切。大致看下來,估計有百來只靈獸,背景上方元月高懸,腳踏雲霧,像極了百來只靈獸一同出遊。
“百獸夜行圖......麼。”時言喃喃道。
蒼藍說不出話來,他想起了八百年前,聽到過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