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一臉愁容,白非月卻是笑了:“走吧,去見咱們的丞相大人。”
瞧,從前的大小姐從不曾這般說話,言語間竟是對丞相大人毫無敬意。
白非月初醒之時見丞相對自己女兒的生死如此着急,一度以爲這付雲更是真心疼愛付子衿,哪知道原來只是怕付子衿死了御千尋會遷怒到他的頭上罷了。
付雲更是御千尋的人,物以類聚,她竟然會對付雲更抱有希望?也是她愚蠢了。
出了院落,拐過一道角門。白非月見宅子裡的景色奇佳。
樹木蘢蔥,奇花熌灼,一條碧綠色的水流,順着水榭長廊從花木處折瀉石隙。遠處,樓閣瓊瑜,雕甍繡檻,隱於山坳樹木之間。在樓閣的峭壁處,獸面銜吐。
一路走去,白非月不止一次腹誹丞相府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搜刮便搜刮了罷,還體現得如此淋漓盡致,真是人才。難怪要如此討好御千尋,這是怕他登位以後拿他開刀麼?
驀地,一抹白色侵入眼間。畢春輕聲道:“是嫡小姐,老爺怎麼放她出來了。”
秋其扯了畢春一把,付靡顏已走近了,兩人其其俯身行了禮。
付靡顏今日穿着一件素色的長錦衣,用大紅色的綢緞將嬌細的腰肢緊緊裹住,紅色的錦繡在純白的衣裳上點綴出一朵朵飽滿的梅花,她的眉眼略顯憂愁,更平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柔美之感。
白非月從前便聽說過付靡顏,只不過比付子衿晚生了一日,便成了二小姐,不過這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付子衿只是個庶女,而她是個嫡女,不僅如此還才華橫溢,如今十五歲便已是西元國第一才女。可惜啊,在這片大陸上,從來不是以文爲豪,這裡崇尚的是武力,崇尚的是無盡的力量!這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白非月並沒有打算理會她,可付靡顏卻笑着攔住她,口中親暱道:“大姐這是去找父親?”
她冷眼望着:“若是我沒記錯,似乎妹妹你還在禁足吧?”
付靡顏笑容一僵,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她復又笑了:“父親已經放我出來了,只是三妹妹她……”
話未說明,意已盡。
白非月看着她,並不言語。
付靡顏見她不接茬,也不尷尬,繼而說道:“大姐,三妹妹當初只是一時衝動才告訴你聖旨賜婚之時,她並不知道你爲了反抗會做出服毒自盡這樣膽大妄爲的事情,你不要怪罪她,父親如今還在氣頭上,我剛被放出來也不敢爲三妹妹求情,大姐,既然你如今無事,不如,讓父親將三妹放出來吧。”
是了,她白非月能存活在這個身體裡還多虧了這兩姐妹了。可是服毒自盡?膽大妄爲?
她脣微微勾起,一時間萬花失色,付靡顏咬着脣,見她這幅樣子真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她真不明白老天爲何如此不公平,給了這個蠢貨這般好的皮囊。
白非月朝她稍稍靠近了些,她輕聲道:“三妹妹爲何會告訴我聖旨之事難道二妹妹不知?如若你不知父親怎會連你一起禁足?服毒自盡?我的好妹妹,我怎麼會有毒藥這種東西呢?殺人未遂還要我爲殺人犯求情?付靡顏,你的才女之名難道只是靠臉皮厚得來的?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厚着臉皮去求你的母親,讓她像爲你求情一般再爲三妹妹求情一次。”
付靡顏的臉上血色盡退,她不可思議得看着白非月,她怎麼會知道?
“姐姐你在說什麼,靡顏我不明白。”她無力得搖着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