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驚呼道,“不好了,水晶棺破了。”
隨着無數的螞蟻小龍爬了出來,快速地推動了機關的旋轉,小白龍這一大口瀑布,正好潤滑了機關,機關更加快速的飛轉。
就聽得水晶棺發出了清脆的崩裂聲,變化莫測,詭譎奇異。流光閃爍得看不清,天地間一片混亂的光線,斑駁陸離,映照的四周如同鬼魅世界,陰暗,潮溼,寒氣逼心。
莫黯看到小白龍全身流血,誤以爲是一條血龍,一上去就要給小白龍一記炫光,小白龍一個側翻,躲開了莫黯的玄光,一手將工匠就丟向了水晶棺。
樑無忌一擡頭,發現橫飛而來的工匠的長相,他馬上用頭上住白非月的膝蓋,推着白非月到一邊去,“水晶棺的機關一動,會飛出無數的水晶碎片,化作利刃,叫你千刀萬剮的,快躲到一邊去。”
安頓好了白非月,他轉過身來,迎着水晶棺而去,“這個機關我破得了,就不用洪濤插手了。”
聽到洪濤浪這兩個字,白非月的大腦飛快地旋轉起來,樑無忌對他很熟的樣子,看起來也是煉器師裡的高手,爲什麼她甚至聽說都沒聽說過。
而洪濤的目光卻不在水晶棺上,而是直直地瞥向了白非月,這個女人的氣息爲什麼這樣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樑無忌表面上對洪濤恭恭敬敬,從眼神裡卻透露着一絲提防,他好像對洪濤浪又敬又怕,卻又帶着幾分厭惡。
他一直都觀察着洪濤的一舉一動,當他發現洪濤亮對白非月目不轉睛時,心頭悸動,白非月是什麼人?洪濤竟然認識她?當他察覺到洪濤對白非月是畏畏縮縮的表情時,頓時覺得白非月虛弱的身體高大無比。
他小短腿兒倒得奇快,想在洪濤到前面搶到水晶棺前,強行破拆機關,不想讓洪濤搶了他的風頭。
洪濤望着白非月出神,就要撞上水晶棺了,白非月手腕一翻,一道玄光如同一條飛鏈,鎖住了洪濤的腰,將洪濤重重地摔在了離水晶棺前數十米遠的地方,給樑無忌讓出路來。
小白龍顧不得莫黯的糾纏,粗粗地咆哮,“白非月,這就是那個工匠,來不及解釋了,快點去動手。”
聽到聲音,莫黯連忙停下手來,原來是小白龍,她大吃一驚,什麼樣強勁的召喚獸,能把小白龍打成這個慘樣。
小白龍落在白非月的身旁,白非月好奇,“小白龍,你遇到什麼對手了?”
“就是棺材裡的東西。”他大概說了洪濤給他介紹的東西。
一人二召喚獸突然沉默下來,局勢極其微妙,樑無忌這短短的胳膊,奪下洪濤的工具,處處抵在洪濤的面前,不讓洪濤有所動作。
而洪濤卻急火攻心,忙於打開機關,拼命的跟樑無忌搶着的工具,寸步不讓。
半天了,兩個人竟然還沒有動手。
白非月連忙安排兩個人,“樑無忌在水晶棺首,洪濤在水晶棺尾,大家協同合作,不要爭奪。”
樑無忌歪了歪嘴,他想交白非月這個朋友,還要求着白非月,不能不聽
白非月的話。
他不開心的向着水晶棺頭部走去,卻赫然發現,洪濤作爲不把世人放在眼裡的大師,竟然恭恭敬敬地向白非月行個禮,轉身向着水晶棺尾部走去。
那態度,就像是臣僕,叫樑無忌驟然間張大了嘴,不解地望向了洪濤。
白非月奇怪,樑無忌那表情,對洪濤聽從她的命令感到的幾乎是震驚,而洪濤對她的態度,更讓她覺得奇怪,這個面相普通的男人,看起來有幾分躡手躡腳,跟她有關係嗎。
小白龍卻發現對這一切奇怪的現象,莫黯的表情卻是理所應當,叫他對白非月的來路更加好奇,他得對白非月好好地拍拍馬屁,以求得更好的發展空間。
樑無忌守在水晶棺材的頭部,飛快地行動着,拆解着水晶棺材,他一邊拆解,一邊時不時地擡起眼瞟向了洪濤,觀察着洪濤的一舉一動,想趕在洪濤的前面,可是他學着洪濤的一招一式,時不時地停下來,緊鎖了眉頭,思考洪濤爲什麼這樣做,怎麼也超不過洪濤。
而洪濤卻對樑無忌一眼都不瞧,面色沉重,眉頭緊鎖,手下飛快地拆解着水晶棺材,忙的滿頭是汗,頭髮緊緊的貼在了前額,汗水滴嗒嗒的流下來,他卻管也不管。
無數的螞蟻小龍如同是瀑布一樣,越來越快地涌了出來,黑點點越來越多,密集在水晶棺上,叫水晶棺看起來一片漆黑,猙獰無比。
而這些螞蟻小龍,在水晶棺光線的折射下,變得很大無比,尖尖的牙齒,紅紅的眼,看起來邪惡無比。
而樑無忌和洪濤的手背上已經沒有了一片完整的肉,到處是密密紅紅的血滴滴出來,點綴着一點點小黑點。
洪濤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切注意力都在水晶棺上。
樑無忌是堵着一口氣,在白非月面前不能丟人,他本來就是咬緊牙關硬拼,哪裡還注意到身上的痛啊。
一層的水晶豎立着,參差不齊,水晶棺材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很大的水晶刺蝟,揹着一身刺,殺氣騰騰,邪氣沖天。
明眼人一瞧,上下局勢分明,在洪濤的面前,樑無忌連徒弟都算不上,樑無忌多算一個門外漢。
一人二召喚獸不由地輕輕地倒吸一口涼氣,這輕微的聲音,馬上被時不時地觀察着他們的樑無忌收錄在眼裡,心裡翻江倒海,他發誓,一定要在白非月面前奪得頭籌,好像白非月高看他一眼,事後他纔好求白非月。
洪濤突然間停下來,怒罵樑無忌,“不懂就別亂動,搞得我的部署都亂了。”
樑無忌知道是自己胡鬧造成的,卻強行嘴硬,“你有你的部署,我有我的部署,我爲什麼要照顧你?“
白非月連忙出來打圓場,“爲了快點抓緊時間,還是先請這位大師介紹介紹您的部署,叫樑無忌心裡有個數,再叫樑無忌他說說他的部署,大家彼此配合,不要亂了套。”
既然是白非月發話,洪濤自然會聽,他馬上說了自己的部署,連眼皮都不會擡,不屑地吩咐樑無忌,“你將水晶棺材的頭擡起左下角,按洪荒之術,慢
慢來,拆多少是多少,不要連我的部署都打亂了。”
那口氣,根本就是命令,可是樑無忌卻不得不聽,可是嘴裡還硬着,“叫我服從你的安排,也就是我寬宏大量,換了別人一定揍你。”
白非月知道,一來這位大師對她恭恭敬敬,應該聽她的話,二來,白非月給足了這位大師的面子,三來,她既給了樑無忌面子,又叫毫無頭緒的樑無忌得到了指點,樑無忌一定會聽的,這第四個嗎,大家都知道時間不夠了,所以大家一定會聽她的,所以纔開的口。
但是,面對樑無忌這樣的大師,洪濤都這樣口氣硬,怎麼會對她如此恭敬,一個字都不會反駁,叫她有點莫名其妙。
這水晶棺被一片片的拆解起來,金光飛轉,五彩繽紛,叫人眼花繚亂,時不時地傳來清脆的咯吱聲,時而停滯,時而流轉,時而凝固,時而飛旋,叫在一旁看的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小白龍一直問白非月,“這水晶棺哪裡有縫隙啊,這裡那裡該怎麼下手?”
這是因爲他看到,白非月時而抿嘴,時而微笑,時而驚歎,時而感嘆,表情順着洪濤的手在變,眉眼順着機關的流轉而流轉,他覺得,白非月天資聰慧,一定看明白了什麼。
一邊的莫黯也好奇地問,“爲什麼那樣拆?明明應該是向相反的方向轉。”
白非月提點他們,“隨着水晶片旋轉,光線也跟着旋轉,你們順着光線的流轉,就會發現樑無忌是在什麼地方下手,按照什麼順序來拆,這樣拆,是壓着下面的光線,還是擡起上面的光線,他做到了讓水晶不要混亂成一片。”
她又指了洪濤,“這位大師,這道工序也是爲了壓下下面的水晶片,這個水晶連接着下面一層的水晶,稍微扭轉,就會觸動一片水晶旋轉,機關就會大亂,變成一把鋒利無比的絞肉機,這樣處理實在是高明。”
她看得何嘗不是心驚肉跳,兩位大師稍有疏忽,那水晶就會化成利刀,叫他們千刀萬剮了。
她暗自驚歎,兩位大師都非凡人,能在這樣的局面下,擋住壓力,手腳平穩,一根頭髮絲的錯都不犯。
她這時明白了楊無忌爲什麼對洪濤這樣記恨,高手中的高手啊!
在白非月提點下,莫黯嘆息道,“我總算看明白了三四分。”
小白龍看明白了一二分,聽了她這話,覺得莫黯在吹牛,可是轉臉一看,莫黯一臉的肅穆崇敬,不像是在吹牛,這幾日莫黯低調沉穩,他也看在眼裡,更加驚歎,這樣的召喚獸對白非月恭恭敬敬,無一不服從,可見白非月一定是他生命裡的貴人,他得抓緊了。
見莫黯是不是地提醒樑無忌,“那邊轉了。”他馬上改了主意,白非月實在是太高了,他拍好莫黯的馬屁就一定會出人頭地了。
白非月面色沉重,目光直逼在水晶棺上,沒想到,這水晶棺裡竟然藏着這樣的秘密。
看起來,韻流的屍體已經被螞蟻小龍啃空了,但是卻完整地保存着形態,不像小白龍一樣,滿身是血,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