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散發着一種詭異的味道。
白非月猶豫片刻後,還是吩咐獨角獸,“用力撞,撞得越大聲越好。”
獨角獸憋足了勁兒,退後五百米,像颶風一樣衝過來,龐大的身軀對準了鐵力木樹樹幹,拼命的撞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轟鳴聲,獨角獸被彈的向後一百米左右,才停住了腳步,蠻大的身體劃過地面,留了一道深深的印記,漫天的煙塵,叫夜色更加看不清楚了。
那鐵梨木樹劇烈的晃動着,發展咯吱咯吱的聲音,獨角獸驚喜若狂,哼哼着怪叫着,等着它倒下來,可是那鐵梨木樹晃了晃,卻停穩了身形,倒是那蠻大的臭味兒隨着搖晃,像一股風一樣,充斥着四面八方。
好在衆人都有準備,事先服用了丹藥,並無大礙。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如同浪濤的樹冠,嗡嗡地升了起來,原來是百萬雄師的蜜蜂召喚獸隱藏在那裡,現在聚集起來,殺氣騰騰,盤旋在她們頭上上,包圍了她們。
白非月鬆了一口氣,蜜蜂召喚獸總算是出現了。
她招喚一聲,“盔甲。”
蠻大的盔甲應聲而出,通紅的光線照亮了夜空,蠻大的翅膀緩緩升起,襯托得白非月像神一樣。
她高高飛起,如同龍捲風撲向蜜蜂召喚獸。
蜂后高舉着權杖,不停的揮舞着,隨着權杖的運轉,蜜蜂召喚獸的百萬雄師盤旋着,變換着陣法,將白非月困在當中。
蜜蜂召喚獸們個個兩眼通紅,尖尖的刺閃閃發光,圍着白非月豁出性命,拼死一搏。
白非月吃驚地發現,這些蜜蜂召喚獸中有不少看上去毛茸茸的蜜蜂,可能出生才幾個月,就被召集來出征了。
她瞥了一眼遠處的蜂后,蜂后看不清表情,只覺得動作堅定,行動果決,狠毒無比,殺氣騰騰,罡氣四射。
她不由地感念到,這蜂后這是隻此一博了。
她本來想跟蜂后談判解決此事,看這樣子,蜂后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
一切都只能順勢發展了。
蜂后並沒有去保護鐵梨木,而是集中了全部兵力,對準了白非月。
這下子白非月吃力無比,畢竟面前是百萬雄師,而不是單打獨鬥。
她必須早點靠近蜂后,在體力消耗乾淨之前,抓住了蜂后。
而蜂后也早已看到了這一點,她不停的變換着陣法,聚集了衆多的蜜蜂召喚獸包圍了白非月,叫白非月無法靠近她。
白非月反應過來了,蜂后這是篤定,在鐵梨木和自己之間,獨角獸他們一定選擇自己,只要抓住了自己,就能叫獨角獸他們停手。
白非月心頭轉的飛快,分析局勢,這蜜蜂召喚獸實在是太多了,靠近蜂后不太可能,但是拖延時間,叫獨角獸他們能夠得到鐵梨木倒是可能。
而獨角獸那頭,兩隻召喚獸都停下了手,仰着頭望着這陣法,表情凝重。
白非月分明是以一敵千萬,吃力無比,他們要不要上去幫忙,他們正在猶豫。
白非月嬌喝一聲,“快點幹活,別管我這頭。”
兩隻召喚獸遲疑着對視了一眼,按下心頭的不安,轉身幹活。
白非月滿身是汗,蠻大的雙翼上滿是綠色的鮮血,大大小小的殘肢斷臂粘在雙翅上,叫這個雙翼看不出來顏色和形狀。
她的白色衣服早已被染成了綠色,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她滿頭是汗,小臉脹得通紅,四肢麻木了,憋着一口氣,拼命的拖延時間,給獨角獸他們爭取條件。
獨角獸他們撞着鐵梨木樹,蠻大的金屬轟鳴聲,是她作戰的動力。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夜越來越濃,陣陣喊殺聲撕破了濃郁的夜色,傳出去很遠很遠,四面八方,樹冠伏如同波濤,傳來陣陣風蕭聲,這個場面壯烈淒涼,殘忍無比。
獨角獸被鐵梨木樹撞得皮膚通紅,汗流浹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使出了全身的勁,片刻都不敢鬆勁。
而大金魚的一隻龍角被摩擦得血糊淋淋,不停的喘着粗氣,鼻孔冒着白煙,身體都要軟了。
當獨角獸一退下來,大金魚馬上接着衝上去接着撞。
撞聲一下一下,恍若是鐘鳴,敲打在蜂后的心上,一下一下,叫她心顫。
白非月也太能打了,一個時辰都過去了,這百萬雄師愣是沒有拿下白非月。
她低頭看了看鐵梨木樹,樹葉四散而開,露出了灰色的蠻大的花,樹冠有點歪斜了,四周都堆着深棕色的木質纖維,看上去就像一個年老的老人,苟延殘喘,活不久了。
她心頭焦急,一把怒火衝昏了理智,她什麼都不管了,豁出了百萬雄師,她也要白非月的性命。
她高高的舉起了權杖,手伸向了權杖下的機關,砰的一聲按動,權杖的頭轟地一聲炸開,露出了一顆紅色的寶石,熠熠生輝,如同是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
她按動機關,將紅色的寶石發射向了鐵力木樹的花朵。
白非月被這道閃電刺亮了雙目,她掃了一眼這寶石,一定有機關,嬌喝一聲,飛身而出,追着紅色的寶石而來。
但是蜂后一聲咆哮,“不惜代價,攔下白非月。”
無數的蜜蜂召喚獸死士蜂擁而出,如同是密集的雨點,撞向了白非月,硬生生地將白非月的方向轉了一個。
紅色的寶石劃出了一個弧線,漂悠悠地落向了暗灰色的花朵。
獨角獸衝了過來,高高躍起,蠻大的獨角撞向了紅色寶石,可惜只差了半毫米,豔紅的寶石擦過他的獨角落下。
他無可奈何地張大了嘴巴,大獨眼追隨着紅寶石遠去的方向,蠻大的身體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叫大地一陣震顫。
蜂后張狂的狂笑,嘴都咧到了腮邊。
可是,一隻修長白嫩的手慢悠悠地伸了出來,舒展騰挪,就在紅色寶石接近花的那一瞬間,這隻手接住了紅色寶石。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索。
蜂后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嘴,
不相信地看着這一幕。
這個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他來幹什麼?她不清楚。
她只是知道,這紅色的寶石是一種礦物質,如果丟進了鐵梨花的花朵,就會跟花蜜產生反應,散發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雖然沒有惡臭味兒,卻是奇毒無比,就是這些蜜蜂召喚獸也無法抵擋。
她怔了片刻,暴跳如雷,“什麼人?太歲頭上動土,想什麼?”
一道黑黢黢的影子從鐵力木樹樹葉間穿梭而出,飄逸無比,全身清冷,好像是隔世的仙子,天外飛仙。
這個人穿着一身藍衣,頭上戴着斗篷,將整個臉都遮住了,看不清容貌,只覺得全身散發着無邊的殺氣,甚是威嚴,不由得讓人退避三舍,臣服在他的腳下。
這個人不置一詞,只是轉向了獨角獸和大金魚,一道玄光迸射而出,逼得兩隻召喚獸高高地飛起,可是還是躲閃不及。
獨角獸的尾巴被點燃了,突突地冒着黑煙。
大金魚則被打的翻了一個身,重重地砸在了獨角獸的背上,叫兩隻召喚獸慘叫着落了下來。
蜂后一瞬間停滯了所有的動作,臉上表情僵硬,只一招,一招就將這兩隻難纏的召喚獸打的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
要知道,獨角獸和大金魚折損了她多少蜜蜂召喚獸!可是她還是束手無策。
這是什麼人?這個世界上存在嗎?
她的大腦飛快的旋轉着,跟白非月一起出現的人,一定是前世的神。
可是這個神來此幹什麼?
他一出手,破壞了自己的行動,教訓了獨角獸他們,到底是哪邊的。
有白非月在這裡,她不想再招惹第二個神。
她趴在侍衛的身上,飛了過來。
她淡然地微笑着,不卑不亢,裝出一臉從容淡定,“請問尊者有何貴幹?”
可惜身體微微的發顫,出賣了她的不安和擔心。
她強行忍着,不能讓別人看出她一點的怯懦,她是女王,她要威震天下,她要統領着百萬雄師,她不能向任何人低頭。
來人修長白嫩的手指了指鐵梨木,轉過身去,一道玄光迸射而出,劈向了鐵梨木。
大金魚陡然間衝過來,跳着腳高叫,“你這個藍衣人,怎麼我一起打?我可是你派來的。”
藍衣人手背在身後,兩隻手指頭彈了彈,一道眩光飛出,打的大金魚連滾帶翻,滾到了一邊,只丟下了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叛徒!”
大金魚嚇得連連磕頭,“我不是叛徒,是白非月用丹藥控制了我,如果我不聽她的,我就會被鐵梨木的毒藥毒死啊!”
他見那個男人連頭都不回,無奈的撇了撇嘴,“誰叫你讓我出來的時候不告訴我真相,你有沒有丹藥啊!我全身痠軟,奇臭無比……”
大金魚還沒有說完,就被什麼射進了嘴中。
他動了動嘴,發現滿口清香,才反應過來,是藍衣人丟給了他一顆丹藥,這速度快的,現場的人誰也沒有看清楚。
(本章完)